“那什么，你不必在意她说的话，我也不是在意长相的那种人！”

顾染低头捂着脸，压根没有回应他，再说了，他在意不在意长相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没有听到声音，冷玉颜呆不住了，闪电般擒住了她的手腕，可顾染也不是吃素的，抬脚就踢了过去，然她这一踢却直接命中男人的脆弱。

“女人……！”

冷玉颜痛得松开手捂着裤裆，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小女人竟然会对自己下如此重手。

听到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顾染吓得工具也没拿，不敢停留拖着腿半走半跑的推门离去。

冷玉颜额头起了一层薄汗，看着离去的背影眸子沉了沉。下一秒，高挺的身影朝背影而去。

怕男人追上找自己的赔偿，顾染顾不上脚不方便，结果走太快直接重重的摔在地上。

“疼……”

她捂着腿，黄豆般大的眼泪滚滚的落在大理石上，现在的她看上去无比的狼狈，让人看着就很心疼。

刚刚的摔倒刚好摔到受过伤的腿，那难以隐忍的痛让她咬破了嘴唇，唇上的深深的牙印证明了刚刚她是用了很大的力。

“喂，那谁……顾染，你没事吧！”背后是冷玉颜焦急的声音，见她趴在地上，倒也忘记了裤裆受到伤害。

顾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慌张，她只想离开这里，可还没得她站起身，一双有力的大手直接圈住了她的腰肢。

“小……太小了。”

冷玉颜向来女人花丛过，搂过的女人不胜其数，可顾染刚才那腰身，比他搂过的女人中最细的腰身还要瘦。

毫不夸张的说，甚至瘦得他一只手就能圈住她这样的两个腰身。

这一刻，冷玉颜直接懵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刚才搂到的根本就不是正常女人该有的腰身。

来不及思索，顾染挣扎的推开冷玉颜，慌乱的拖着脚一瘸一拐的往电梯的拐角走去，边走边悄悄的回头看看对方有没有跟上来。

见男人还不紧不慢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这让顾染忍不住再次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还没走到电梯口，结果却被人抓着拖进了一间包厢。

昏暗的灯光下，包厢里的气氛异常诡异，沙发上坐着几对男女，七八双眼睛同时定格在顾染的身上。

“顾染，好久不见！”

黑暗中，背对着众人的黑暗角落里，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顾染自听到这道声音，身体就不可抑制的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眼底爬上惊恐，呼吸也开始沉重。

这个声音到死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声音的主人是……是那个亲手送她去地狱的男人。

五年了。

她恨，可也怕，五年的牢狱生活深深的让她埋下仇恨的种子。

每每到夜晚的时候，她总会梦见那地狱般可怕的日子，至今都历历在目。

顾染，你一个毒妇，劳改犯，凭什么拥有这么漂亮的脸，如果毁了，那正好能够为民除害，免得坏了别人的家庭。

顾染，你真不要脸！！！

顾染，快逃吧！

那一声声如同魔咒一样响在顾染的耳边，她强压下心脏处袭来的疼痛感，缓缓抬起头，望向正在背对着众人的墨瑾言。

五年的牢狱生活，一千八百零二十五个日日夜夜，她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从不见天日的地狱中爬

不知是心脏彻底衰竭了的缘故，还是被墨瑾言的无情刺痛到，总之她痛到难以呼吸。

她想逃出这个魔窟，奈何脚像绑千斤重的石头，无论她怎么用力，却还是迈不开步伐。

“顾染……才五年而已，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怎么……不打算打个招呼吗?”

黑暗中，墨瑾言如同帝王般优雅的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修长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上，那双冒着寒意的眼睛如饿狼一般的盯着她，似乎下一秒就会把她撕碎。

可这在顾染看来确是厌恶至极，出狱的那一刻，她对墨瑾言没有任何一点的非分之想，还有的就只是对这个男人刻到骨子里的恨和恐惧。

“墨瑾言，你究竟想怎么样?”

顾染面色惨白，为了让自己冷静点，手指重重掐住大腿，痛当痛感袭来才让她克制住心里的恐惧与仇恨。

“呵……”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冷哼的转过身，嘴角的笑意寒芒，声音清冷又危险，“顾染，坐了五年牢，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五年?”

“墨瑾言，就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我却要背负罪名，坐了整整五年牢。”

顾染觉得好笑，这还不是拜他墨瑾言所赐，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在一千八百零二十五个夜晚痛苦不堪。

“墨瑾言，你看清楚了吗？这全是拜你所赐。”

越想越恨的顾染偏着头，那凌乱的头发被她一把撩开，而那她怕被人看见的丑陋烧痕也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卧槽……”

坐在墨瑾言身侧的男人惊呼一声，大庭广众之下直指顾染的脸，“这女人什么鬼，怎么这么丑。”

“我的天呐，这里什么时候连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了?”

“我去，这么瘆人，看着就倒胃口。”

各种戏谑嘲弄，此起彼伏，顾染默然地捏着手指，旁人的每一个评价都加深她憎恨墨瑾言的每一分。

对于旁人对顾染的评价，墨瑾言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冷眼看着她，现在的她不再是五年前那个的那个顾染了。

刚刚要不是听见别人喊她顾染，他竟没想到顾染这么快就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怒火，可这种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许久。

那嘲讽又贬低的气氛被一道愤怒的言语打断。

“顾染，你真丑，不过……我很喜欢。”

对，他墨瑾言就是喜欢看顾染出丑，喜欢她卑微的求着自己的样子。

“墨瑾言，你也不过如此，至少……”顾染停顿了一下，不甘示弱的笑了，脸上那触目惊心的烧痕，加上那嘲讽的笑，让人看了都觉得更瘆人。

半响，才吐出剩下的话，“至少你墨瑾言的心始终是黑的。”

“你……很好。”

墨瑾言阴沉着脸，眯着阴鸷的眸，声音冷若寒冬，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那么此刻的顾染已经千疮百孔。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墨瑾言吃瘪，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殊不知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被男人收进眼底。

墨瑾言皱着眉，眸光犀利地锁在顾染的身上，见她穿着一身清洁衣服，漆黑的眸光动了动，随即从沙发上站起朝门口疾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