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言一身笔挺西装，清冷贵气，跨步上车坐在了后座，紧闭双目养神，冷淡开口：“上车。”

顾染很意外，原本以为墨瑾言会逼她在街头当众下跪，借此折辱践踏她的自尊，结果却没有。

她停顿两秒，目光停留在唐律城的身上，对于今天的遭遇，她有愧于他，可不走，墨瑾言绝不会放过任何跟她有关系的人。

最终，她抿唇打开车门，无论是刀山火海亦或者悬崖峭壁，她跳就是。

车子一路行驶，最终停在了五年前她觉得有一丝熟悉但又特别陌生的墨家庄园。

在门口，她仿佛看见了当年得那道颤抖的身影，在暴雨倾盆之下跪着乞求，到底她还是心痛到了极点。

她跟随着男人的脚步进入他的住所，门牌上“墨离清宛”的字样再次刺痛了她的眼睛。

客厅正中央的墙壁上，摆放着一幅巨大的婚纱照。

婚纱照很美，但女主人公却不是她，顾染努力握住手，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

她的离婚协议书已经给了墨瑾言，她和他快离婚了，之后他思念供奉谁都将与她再无瓜葛。

顾染一怔，不由得思考，墨瑾言悬挂出来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看清楚婚纱照下一个相框，她所有的思考戛然而止。

黑白照片上是季离的模样，被供奉在那高堂之上，男人一进来，就站在相框前，一言不发，就这么的默默看着。

只是下一秒，修长的指尖直接捧起相框，深情的吻了下去。

目睹这一幕的顾染，一股恶心感顿时从心口涌出。

“顾染，你要是敢吐，我就让你在乎的人，全部死无葬身之地。”头顶，是墨瑾言阴森森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闻声，顾染心跳慢了一拍，脸色发白，她被吓唬住了，下意识大喊：“不要！”

“知道怕，就别试图想反抗我！”

撂下这句话，墨瑾言当即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仿佛多看顾染一眼，就会脏了他的眼睛。

看着往前走的身影，顾染短暂闭了闭眼，藏起眼里的痛意，下一秒，才抬脚了跟上去。

最后，她和男人的脚步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顾染觉得奇怪，她不明白墨瑾言为什么要把她带进卧室！?

毕竟他恨透了她，恨不得她死，而且自己已经毁了容，瘸了腿，他根本不可能碰她。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脚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她想错了！！！

顾染后脚尚且没有迈进来，就被男人强行扣住手腕，拖拽进浴室。

墨瑾言的手扣住她的头，一冷一热，令她有一种被灼烫的错觉，五年的牢狱生活，让她常年四肢冰凉，手腕处凉得像冰。

“咳咳……墨……墨瑾言，你放手！”顾染的反应很激烈，一热一冷，让她处于冰火两重天，难受得很。

“我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给你了，我们已经马上离婚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离婚？”

墨瑾言嗤笑一声，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是加快了速度，“顾染，你那么想离婚，为了刚刚的那个男人?”

“什么男人?”

顾染一惊，刚刚的男人?

那只不过是她的老板，她的上司，果然……他墨瑾言这种人，看谁都肮脏。

“呵！”

“顾染，这婚……既然结了，就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你当我是什么人！?”

哗啦啦！！

墨瑾言牢牢抓住顾染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将顾染按进水中，顷刻，冰凉的水淹没了她的身体。

咳咳咳！！！

冷水没过顾染的头顶，窒息的感觉让她想大口的吸气，水面上徒然掀起了一股气泡。

她的四肢都在挣扎，此刻，仿佛她是被待宰的羔羊，可不管她怎么努力挣扎都徒劳无用。

这时，挣扎强烈的她慢慢不动了，她果断放弃了挣扎，其实就这样的死去也好，也许这是她最好的结局。

然而，就在她快要断气的那顷刻间，男人拽起了她。

“顾染，你就这么想死?”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从顾染嘴里溢出，她难受得要死，无力的睁开眼后，又苦笑了一下，原来她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她是想死，可如今她连死都是奢侈的，想想就觉得很可笑。

湿透的衣服黏在她身上，姣好的身形暴露无遗，甚至连她内衣的颜色模样都能看清楚。

对此，她也豪不在意了，她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人，何况这一点点自尊在那个男人得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何必在去遮掩些什么呢！?

“呵……”

墨瑾言瞧见她这副模样，冷笑道，“顾染，你怎么不装了?如今摆出这副鬼样子，是你的新手段？”

“怎么，是在狱里和出狱的时候，太久没被别人碰过，所以想用对付别人的招式来诱惑我?”男人清冷又戏谑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恶魔的嘶语。

听到监狱两字，顾染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记忆一下被拉回五年前，监狱里那些试图在深夜对她动手动脚的同囚室女囚们狰狞丑恶的嘴脸。

下意识的，她抚上了那被烧毁的脸庞，她的脸，她的腿……

“墨瑾言，别说了，你闭嘴！”

顾染的身体微微发颤，发了疯似的朝着男人咆哮。

闻言，墨瑾言甩开她的手腕，冷眼道：“顾染，你越是想反抗，我……越是开心。”

“记得好好洗干净，因为……等下会有人满足你！”男人撂下最后一句，立马甩门而去。

顾染双腿一软，瘫坐在浴缸里，她在狭小的空间里抱住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

想到等下自己会被人玷污来满足墨瑾言的变态欲望，她狠狠的咬住唇瓣，试图用身体上的痛意来对抗心口的难受。

她不会让别人碰自己，她没那么贱，没那么不要脸的靠卖身获得墨瑾言的可怜，她做不到。

与其这样，她宁愿去死。

想到这里，顾染巍巍颤颤的从浴缸里爬了出来，她走到窗前，用力扯下窗户上薄沙围在身上。

她一手胡乱的擦干脸上的水渍，一手毫不畏惧拉开窗户，随后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