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虞娇将灯放到他手里，希冀地看着她，眸子里期待的光比他手里的灯还亮。

“喜欢。”

他拿着灯在手里拨弄着，懒懒地撩起眼皮看她。

周围的吆喝声一片盖过一片，很是吵闹。

褚殷突然弯腰凑在她身前，“不过…比起灯，我还是更喜欢乖乖叫我褚殷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虞娇觉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跟他的人一样，好勾人。

她眼珠子缓缓转向一边，视线到处飘，一副你说你的反正我不听的模样。

有点无赖又有点俏皮，褚殷看得眼睛弯了弯。

哪来的那么多表情，这么可爱。

不过，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很可爱。

烟城虽然离燕京不远，但是褚殷从不凑这种热闹，所以烟城见过他样子的人也少。

他就这样随心散漫地扣着她的手，落后她一步，在流动的人群中不紧不慢地前行。

小丫头看什么都好奇，手上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巴巴地凑到小摊前。

一只手还不忘牵着他，像极了孩子拉着爹娘去逛闹市的样子。

“放花灯吗？”他问道。

虞娇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前面看。

褚殷顺着看过去，是一处茶楼。

刚想问她是不是渴了，虞娇道，“王爷，那里好像有人在讲说书！”

褚殷挑眉，说书？

别人家的姑娘都喜欢拉着去放花灯，怎么就他家的这么特别。

“想听？”

虞娇点了点头，真是像极了要买糖的娃娃。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那你再喊一声哥哥来听听。”

虞娇伸手捏捏发热的耳垂，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

他也不着急，看着进茶楼的人越来越多，漫不经心的感叹道：“哟，进茶楼听书的人越来越多了。”

虞娇转头看了过去。

他余光打量了她一眼，接着道，“这么多人，想必今晚是什么有趣的书。再不进去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

握在掌心里的手紧了紧，再看她的脸，咬着唇眼巴巴的望着。

真是个小可怜的。

看来是真的很想进去。

可是他也好想听她叫啊。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作罢，虞娇转过头来，像是豁出去了似的。

“褚殷哥哥，我们进去听好不好？”

牵着他的那只手晃了晃。

那一声哥哥叫得他脊背发麻，又麻又酥，明明声音叫就娇娇糯糯的了，还要一脸无辜地撒娇。

这谁受得了啊？

他像是上了瘾一样，听到了就开始贪心，很贪心地想让她以后也这么叫。

看了一眼茶楼，缓缓道，“乖乖以后也这么叫好不好？”

虞娇沉了沉脸，手上停止了动作，皱着眉拒绝，“不要。”

褚殷抿了抿唇，还是不死心，打着商量道，“没人的时候就叫？”

“不要。”

休想骗她，哪次他在的时候，身边有人过？

他还再忙都能找出时间逗她，那不就是天天喊？

她才不要。

褚殷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啧，拒绝的这么干脆啊。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转身，“那我们还是放花灯吧！”

他走了一步，走不动了。

虞娇执拗地扯着他的手，定在原地不愿走，那小嘴都撅了起来。

再噘，他手里的灯都快能挂上去了。

真是拿她没办法。

暗暗叹了口气，好吧，他认输。

“乖乖今晚叫？”

像是生怕她不答应一样，连忙解释道：“烟城人没见过我，若是喊我王爷，燕京就一个王爷，百姓们都会知道是褚殷。”

虞娇猛地反应过来。

对啊，之前他的传闻她都快要忘了。

就连逛个灯会也不敢让别人知道，那他小时候呢？

刚才那一点羞涩消失不见，看着他满是坚定，“王…阿褚哥哥你别怕。”

褚殷愣住了。

他只是想骗小兔子上钩，没想到好像还让她心疼了一顿。

啧。

还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啊。

没想到还能骗到个大的。

将眼里的狡黠和得意藏起来，可不能让她看到了。

虞娇很是乖巧，想到他可能是因为没放过花灯，所以才说去放花灯。

放花灯不就是许愿，希望愿望成真吗

她想了想，开口道，“阿褚哥哥，你许一个愿，我帮你实现。你是想放花灯吗？我陪你去。”

褚殷眼睛亮了亮，这又是什么意料之外的惊喜？！

“还是听书吧，愿望我再想想。”

放什么花灯，这算是什么愿望，只要他想，一天放他个千百个又如何。

她给的愿望，那当然要用在她身了……

月色这么好，花灯没看头，她就不一样了。

脱了衣服的乖软小白兔不比花灯好看？

光是想想身上就有点燥热，褚殷生怕她看出什么，催促道，“走吧，再不走就没位置了。”

她应了一声。

两人挑了个二楼的单间，和旁边的人隔了一张厚重的屏风，一垂眸就能看到一楼大厅上的说书人。

起初喊哥哥还有点不自然，现在是一口一个哥哥。

“阿褚哥哥，要水~”

“阿褚哥哥，要小糕点，不是那个，要粉色的~”

“阿褚哥哥~”

褚殷伸着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眉心，垂眸看着衣襟下有点膨胀的料子，苦苦地叹了口气。

她倒是叫的欢，难为了他，憋了一团火。

他往下瞥了一眼，皱眉不喜，臭说书的能不能说快点。

楼下突然响起了木头拍在书桌上的声音，那是惊堂木。

褚殷挑眉，终于说完了。

结果他还没说话，说书人就说道，“今日是我们烟城一年一度的灯会，今晚鄙人就再讲讲那燕京的二三事。”

大堂内一阵起哄声，褚殷心里咯噔了一下，转头。

虞娇果然带着光看着楼下，明显就是听上瘾了。

褚殷叹了口气，看着身下，心念道：也难为你了。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道，“要说这燕京二三事，肯定少不了我们当今的王爷，褚殷。”

褚殷闻言看了下去。

“传言啊，燕王为人喜怒无常，命格过硬，就连燕王妃也克死了两任，还有一个说法，就是燕王喜好不同非常，燕王妃是生生在塌上折腾断了气的，燕王妃都活不够三天。”

“胡说！说书的，谁不知道自从皇上圣体抱恙，燕王监国之后，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日好。

王爷必定是个好王爷，我有个亲戚住在燕京，人分明说燕王将燕王妃疼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