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宫里白了一片，雪堆了厚厚一层。

虞娇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被褚殷抱在怀里。

褚殷双手握着她的手呵气，抬头看她，“冷吗？”

虞娇凑上前，在他脑袋上蹭了一下，把额头上的薄汗都蹭在他额上。

“你看这殿里的炉子和地龙烧的那么火旺，我都热出汗了。”

褚殷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自己手脚有多畏寒没点数？冷着了怎么办？”

虞娇无奈，自从转冷以后，褚殷生怕她冷着。

他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这才腊月二十三，往后还会再冷一点，殿里我会吩咐人再铺上一层毯子，免得冷了你。”

褚殷捏了捏眉心，语气无奈：“跟长不大似的，总喜欢赤足下床。”

他为此没少操心。

可他说也说了，凶也凶了，这毛病就是改不了。

每次语气重了点，她就噘着一张嘴看他，他就再大的气也撒不出来了。

叹了口气。

算了，长不大就长不大吧，让人再多铺一层就是了。

“你刚刚说什么？”虞娇一怔，“今天是腊月二十三？”

“嗯，怎么了？”

褚殷愣了一下，猛地坐直了，如临大敌的样子。

大手覆在了她小腹上，神色凝紧，“小日子要到了？”

皱了皱眉，又自顾着摇了摇头，“不对啊，不是还有些日子？”

虞娇脸一红，她体寒，每次生理期总是疼得死去活来的，所以每到那几日，褚殷就会把手头的东西扔给林仲，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一会红糖姜水，一会抱着她轻哄，疼的是她，可他的眉头也跟着没舒展开过。

就连晚上睡觉也要一整晚把手放在她肚子上。

“没到。”她轻声道。

褚殷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虞娇眼珠子转了转，攥紧了他的衣袖，讨好道，“皇上，我想出宫。”

褚殷松了松手，“出恭去就是了，还要撒娇？去后殿就是了。”

旁边守着的小太监低头憋着笑。

“……”

虞娇脸又红又青的，她怎么觉得他跟影绝开始有一点像了？

使劲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气呼呼地说道，“我说的是出宫门，宫外！”

“在宫里呆闷了？”

褚殷抬手将她手重新捂在掌心里，皱着眉道，“今晚太晚了，明日我再带你出宫玩。”

“明日我要自己去。”

虞娇往他怀里拱了拱，“我就去一日，入夜前就回来。”

褚殷皱眉不语。

“好不好嘛？”她晃了晃他的袖子。

他幽怨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嫌我丢人？”

一旁的太监心里咯噔了一下，脚下发抖。

虞娇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出不小的声响。

手抚着他的眉笑道，“皇上真好看。”

说完又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褚殷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她歪着头去看他，“皇上这是答应了？”

他扬了扬下巴，“叫声好听的来听听。”

“阿褚哥哥！”

虞娇笑着，甜甜地叫了一声。

褚殷心里诧异，平时轻哄慢哄也不愿意叫一声，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阿褚哥哥，夫君~”

“这样可以了吗？好听吗？”

褚殷身上起了火，这声音像是要勾走他的魂一样。

妖精。

虞娇一声比一声甜，听得他眉心直跳。

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虞娇顿了一下，“你不办事了吗？”

褚殷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先把你办了。”

第二日虞娇醒来，褚殷刚好起身。

他顿了一下，把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掖好被角。

“还早，再睡会，睡醒再让影绝和秀儿陪你出宫。”

外面的天还没亮，他要去上朝。

其实往日里，只要她出宫，他都是点头的，从来不会把她困在宫里。

只是这一次不要他陪，有点不开心。

不过，看在昨晚那么努力地陪了他半晚的份上，心情就好了。

一想起昨晚她的主动，褚殷血液都要亢奋了。

红着脸，眼睛迷离，昂着下巴迎合他的模样，真是勾人。

他身上还只披了一件里衣，领口松松垮垮的，里面的腹肌和人鱼线清晰可见。

虞娇看得出神，她昨晚还调侃他穿衣显瘦，结果他刺啦一声撕开衣服，重重地压着她，一个劲地问有肉吗?

想得脸颊发烫。

她别开了眼睛，回过神来，掀开被子下了床。

褚殷看到那双雪白赤足踩在地上，顿时来了气。

地上只铺了一层毯子，寒气侵脚怎么办？

低吼：“虞娇！我跟你说过多少遍——”

“嗯？”

虞娇眨了眨眼睛，微微噘着嘴，有点无辜又有点委屈地看着他。

褚殷一下子没了脾气。

抱起她，把人按在腿上，弯腰拿过靴子往她脚上套。

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祖宗，天凉，穿个鞋行不行？”

内务府那群东西做事就是磨蹭，今天再不铺上两层毯子，他就把他们头都摘下来。

褚殷给她套了鞋，又拿过厚厚的披风裹在她身上。

虞娇拉着他起身，“张开手，转过去。”

褚殷被她说的一脸不解，还是乖乖地转了过去。

下一瞬，一个袖子套了上来。

紧接着另一只手也套了袖子。

“你蹲下来一点。”

褚殷闻言，微微弯下身子。

黄袍稳稳套在他身上。

虞娇从他身后走到身前，低头给他整理。

褚殷挑眉，“懂事了？往日都是我伺候你，今天这么乖。”

他语气轻佻，尤其是说伺候她那几个字，让人听得耳朵发烫。

虞娇瞪了他一眼，看得他好笑。

“好了。”她伸手抚了一下领子。

他眼尾上挑，“行啊，这双手挺会伺候人。”

“褚殷！”

她红了脸，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

褚殷笑着把人揽在怀里，在她背上抚着。

恶劣地舔了舔嘴角，他最爱惹她恼羞成怒，然后再把人圈到怀里哄一通。

“别气别气。”

他又揉了揉她脑袋。

贴在她耳边，低声撩拨道：

“乖乖今天这么乖，这么努力，今晚等你回宫了...我也好好努力，用力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