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娴笑了笑，“所以便是你一次考不中，父亲和嫡母又敢对你做什么呢？”

“但凡我活着一天在宫里，就会尽力的护着你和母亲，多的做不了，但让你们不被嫡母欺负，我还是做的到的。”

顿时顾子笙瞳孔收紧。

骤然看着这个几年不曾见，以前也不怎么亲近的姐姐，只觉得对方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以前……

以前的姐姐是这样么？

还是他太久没见了，以前也没好好了解过对方，所以才会觉得姐姐变了？

“你安心读书便是，也不必有这么大的心里负担，”顾娴又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而且姨娘也很担心你，在外面几年你不回去，她很担心你会不会生病。”

“所以你有时间，空闲下来，就给姨娘多寄两封信，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花点银子叫人送回去的事。”顾娴又道。

顾子笙忽然觉得鼻尖有点酸酸的。

眼睛也有些发红。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要流出来了一样。

他很用力的才忍住了。

在这里读书的这么两年，经历了不少之后，更是懂了人情冷暖的他这一刻能听到姐姐这么说，心里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嫡子和庶子的区别。

若是以前在家中，他还能勉强装作不清楚，便是被嫡母区别对待。

他也能忍住。

可是到了这江南一带，却是每一次出行，每一次在书院读书考试。

每一次和别的同龄伙伴说话。

都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你是庶出，所以和那些嫡出的子嗣不同。

像是顾衡有的东西，你是不可能有的，也自然不可能有家族的势力护着你。

那都是嫡子才有的东西。

可是今天，这一刻。

他的姐姐却告诉他。

她可以护住他。

完全不必想太多，那些有的没有的。

几乎是要忍不住眼里要涌出来的泪，顾子笙忙拿着茶盏喝了一口。

挡住了自己的脸。

一时间，偌大的酒楼包厢里陡然沉默了下来。

有些安静的过分吓人。

玉珠和紫露对视一眼，却都笑了笑。

好半晌过去了。

顾子笙才又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看过来道。

“我知道了。”

顾娴勾唇。

见状这才又笑了。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刚才也点了不少的吃食，这酒楼的掌柜说是味道不错，你来之前我吃了一点街边的小食，还没吃饱呢，叫他们上菜吧？”

顾子笙都还没从被转移的话题里回过神，那边顾娴却已经再次招来了掌柜。

实在是有些跳跃了。

他还在感动呢……这……

“没问题，那现在就上菜。”然很快的，外面的跑趟小厮接连应着是。一眨眼就没了影。

而不过两刻钟的功夫。

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桌子上就已经被摆满了菜色，什么糖醋鱼，地三鲜，香辣排骨，还有各种炸物，因为天气这个时候比较冷的缘故。

顾娴还叫了两碗热鸡汤。

里面下了分量不大的面。

热气腾腾的端上来的时候。

顾子笙本是不饿的，不知怎么看着顾娴吃的很高兴的样子，肚子里忽然咕噜噜的叫了两声。

顿时脸有些红。

“快点吃吧，不然一会儿凉掉了味道就不好了。”顾娴捏着勺子，悠悠喝了口汤，一边道。

顾子笙咽了咽口水。

点点头。

不多言也拿起勺子，快速的食用起来。

…………

吃了东西后，顾娴看时候还早，便带着顾子笙出了酒楼去街上逛逛。也想给人买点东西。

顾子笙忙要拒绝，说他这里什么都有，顾娴却说她难得来一次。

算是帮姨娘给他买东西了。

顾子笙这才没说什么，接下来了，眼睛还有点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