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力？法力？凝结而成？”此时叶晓凡思绪万千，虽然他不甚明白陈然说的这些，但也能大体知道这东西必然是高僧所化。

只是，这炽胶能是高僧所化吗？

陈然见叶晓凡陷入纠结，继续解释道：“嗯，这道力、法力、功德力是佛家用语，不是什么神仙术法，通俗点说就是修行力，比如佛教中有‘戒定慧’修习一说，再比如你这炼体，包括你以前说过的武道，那应该也是一种修行。”

陈然试图通过通俗的解释让叶晓凡明白，只是他这设身处地的解释犹如一块石子投入平静湖泊，在叶晓凡脑海中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片刻后，叶晓凡似是求证道：“陈老师，只有修行的人才能凝结晶元吗？”

“嗯，从那本书上记载看是这样，按照那本佛经叙述，并不是修行之人就能凝结，必须是修行圆满才有可能在踏上极乐世界之时凝结出这等宝物。

说回来，你这枚舍利子是从哪里弄来的？”陈然解释一番后，又古怪地盯着叶晓凡问道。

“舍利子？”叶晓凡蒙圈了，陈然竟然管这炽胶叫舍利子。

“怎么啦？难道不是？”陈然见叶晓凡如此表情，有些疑惑般地重新端详起掌中这块锡箔纸包裹的暗红色半透明胶体。其实陈然真没见过佛家舍利，曾经因为好奇曾专门前往洛邑寺庙求观摩，奈何寺院住持听他说解构化验，直接将其轰出了院门。尽管如此，陈然对于这等奇珍异宝也是有过一番深入的研究，所以他才能在见到这炽胶的第一眼便想到了书籍中描述的晶元。

“师父管这这东西叫炽胶，确实是晶元。”叶晓凡如实回复道。

“哦？果真这样？怪不得书上称这种东西为晶元，而不是直接描述成舍利子呢？难道除了舍利子还有其他晶元？”陈然一边端详着，一边自言自语，似是陷入了某种疑惑。

此时叶晓凡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老师，您刚才问我这炽胶的来历，其实我以前跟您提到过。”

叶晓凡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这时，陈然收回思绪，眼神恢复了清明，看向叶晓凡问道：“跟我提过？”

他回忆起和叶晓凡不多的几次接触，似乎除了姬辰没有什么得道高人，问道：“是谁？”

“深海章鱼王。”叶晓凡答道。

“深海章鱼王？”陈然一脸懵逼，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他想象的范畴。

“不是人类？”过了好一会儿，陈然低着头说道，像是在跟叶晓凡征询，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接着他一边推演一边嘀咕起来：“按照书中描述炽胶应该属于晶元，而且也有姬先生的认可，所以炽胶是晶元无疑。而早期撰写佛经的作者应该也是知道有着其他晶元的存在，而且可能不只是人类，所以才用了修行圆满那套说法来定义的晶元，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不专指舍利子了。因为晶元除了舍利子，还有这种炽胶，也许还有其他什么高级物种的晶元存在。

等等，如果当初那本佛经的作者了解这些，书上的论述都正确，那它还是将晶元凝成认定为只有修行者才能做到，这岂不是说深海章鱼王的智慧已经不亚于人类了？

等等，深海章鱼王是史前生物，它如果主动进化繁衍至今，难道高等级生物的定义是智慧生物？这是主动进化的条件之一？还是说——”

听着陈然的分析，叶晓凡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每次使用炽胶时都需要先将内力注入其中，以激活其中的修复性酶细胞，也就是说如果这种酶细胞要发挥作用首先就需要有内力，所以早些时候他就考虑过一个问题：难道这深海章鱼王也能修行不成？”

这时，陈然又开始嘀咕道：“《山海经》中描述过一种‘一首而十身’的怪鱼，难道是深海章鱼王？这深海章鱼王与某种外在文明有关？”

一边嘀咕着，陈然拿着锡箔纸包裹的炽胶径直出了办公室，朝着实验室走去。叶晓凡今天给他的炽胶和信息过于震撼，以至于让他完全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办公室内，叶晓凡一人站定，望着陈然离去的背影，一脸的无奈，这次自己真成空气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叶晓凡有几次想找陈然聊聊那本佛经的书，怎奈找了几次都没在，他就像是从学校消失了。后来跟舍庆春打听，才得知陈老师去了海川大学做实验，可能要有段时间都回不了义正中学。

叶晓凡终于明白以陈然这么大能耐的知识分子为何会屈居在这么一所中学当老师了——自由啊！当然这个自由是好听了说的，对于学校而言，就得说自由“散漫”了。不过学校拿这个陈主任也是没辙，要是换成其他老师这样，估计就得领盒饭走人。

进入五月，南方已然一副夏季的画卷。义正学校内，和煦的夏风流淌，伴着一个个清韵的流年。

“晓凡，体能考试时间定了啊！刚才我看舒超把考试安排贴到黑板报公告栏了。”胡雯强进了图书馆就直奔叶晓凡的位置。

因为声音并没有刻意放低，叶晓凡周围固定的两位女生宁晓倩和吴珊珊也都抬起头来看向刚刚坐下的胡雯强。

进了五月份，也就临近第二学期的末尾，到了学校考评的日子。实验班考评实行学分制，考评内容分为文化和体能两个大科目。文化科目按照每名学生的课题、专利、勤工俭学等积分项完成情况累计；体能科目相较体能班要简单很多，只考核速度、力量、灵敏度等基础科目，对应到考核内容就是跑步、单杠（或铅球）、跳远等项目。

“你看了吗？是哪天考？”吴珊珊一脸愁容地问道。

“嗯，看了，就这周五，而且是跟体能生一起考。”胡雯强回道。

“跟体能班的一起考？多丢人啊！

唉！咱们实验班的学习都这么累，干嘛还要考体能啊？”吴珊珊小声抱怨道，目光瞅向了旁边的叶晓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