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叶晓凡，并不比周强好多少，黎洛对他也是照拂有加。

原本黎洛对于叶晓凡还算客气，毕竟在有些人眼中人类奇点这层身份就足以让他人高看。

事情就坏在了邓超这个惹事精身上。

事情是这样：前段时日，梁静妈妈给她买的一把古琴被大熊快递邮寄时弄坏了，正巧那段时间叶晓凡跟着梁静学习了些《乐理》之类的音乐书籍，正值音乐发烧，便借此事谱了首吉他曲子，配合梁静演唱制作了一个MV：《大熊摔了我的琴》。

这本是叶晓凡一次知心哥哥的表现，却不想被好事的邓超发到了海川流行音乐歌曲榜，直接得了个周赛金曲第一。

恰巧音乐也是黎洛新发现的爱好之一，听到里面你侬我侬的歌词，当即便将练功的极限炼体设备功率增加了一倍。原以为叶晓凡在学校是兢兢业业读书，竟然也成了一个俗人！这怎么行！

除此之外，黎洛每周还带叶晓凡去趟澳门的地下拳庄打黑拳。起初叶晓凡还以为这类似去年的拜谒学艺，去了才知道那里真就是一处法外之地，只他去的这两个月里就见过死人的事。

叶晓凡不知道初入社会的师娘怎么认识的那个拳庄，但是他的名头“二十八画青年”已经名声在外，因为他已经七连胜。连拳庄的老板陈平安都对其刮目相看，这种赛绩当真是他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而且每次这个青年还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当然，最气人的还是陪这个青年一起来的女人，每次临走都会说落一番他这里没有拿得出手的人。

这么一搞，叶晓凡确实没有时间“不务正业”了。除了对梁静表示了些许歉意，就在几天前随着那首歌曲的发酵，大熊快递公司主动来到学校约见了叶晓凡、梁静二人，并最终答应以五万元的价钱赔付那把古琴，只要梁静同意承认双方之间已和解。

经此一事之后，很多人都发现这家快递公司的服务质量相较过去好了很多。

……

进入了暑假，海川大学里大部分学生都离开了学校，但在学校某处实验室内，四道身影在忙碌着。

“轰——，轰——”

伴随着几声气爆声，实验室内散落了一地的玻璃。

“晓凡，你没事吧？”

杜大海急忙从隔断墙后走了出来，跑到蹲坐地上的叶晓凡身边问道。

“没事，教授。刚才玻璃碎片正好错开了我，真是幸运！”叶晓凡编纂着说道。

这是教授的第四次实验，仍然是失败。而且这次失败的直接后果是吧实验室内的风洞试验场直接摧毁，连最外侧的钢化玻璃都没能幸免。还好这类危险试验一般都是叶晓凡在一线操作，要是换做宁晓倩、张柏岩和教授三人，后果不堪设想。

杜大海打量了实验室三人一眼，见几人都没事，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似乎苍老了很多，没有说话，默默地向实验室外走去。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最需要冷静冷静。

宁晓倩和张柏岩也都有些沮丧，这个暗物质试验已经开展了将近半年，资金已经用去了大半，项目却没有丝毫进展，别说身为主研发人的杜大海，就是他们这些学生都是内心惆怅，关键是还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宁晓倩站在一旁，看着一地的狼藉，眼眶里不禁泛起了泪花。

杜大海这个课题项目是要测试暗物质质量对于引力的影响，虽然申请了国家项目资金，但对于这种基础科学研究来说还是捉襟见肘。几人可是都清楚，试验材料不少还都是杜大海自掏腰包买的。

就在几人彷徨间，杜大海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看见叶晓凡、宁晓倩、张柏岩三人的表情，直接挥了挥手示意几人聚拢过来。

“我们再来推演一边这个项目吧？”

此时的杜大海和刚才伤神离开时的他判若两人。是谁说过：一位优秀的科学家，一定有着一颗能自我疗伤的心。

“教授，我觉得还是光刻机的问题。”宁晓倩说道。试验过程中，她一直负责测绘，对于设计误差早有预判，要完成试验必须得有高精度的光谱分析数据支撑，而光谱分析的仪器便是从国外采购而来的光刻机。经过杜大海改造，这台设备造价已经超过了一千万，属于学校和国家援建采购的重点设备之一。

高端的试验，并非完全在设备，就比如杜大海的这个实验，如若放到国外来做，试验的成功率要高出两成。当初，荷兰设备商卖给设备时并未同时出售他们的工艺技术，以至于现在这台设备并不能完全发挥其功能。而对方的工艺技术，你有钱，对方也不卖。

科学无国界，从来不曾有过。

“教授，我仔细观察了最近几次试验，我总感觉光刻机源头射出的激光进入真空射像底板薄膜后，发生了一定的偏折。”叶晓凡思索片刻后说道。

“你继续说。”

“教授，这种偏折角度虽然微小，但通过薄膜介质的折射就会造成一定的偏差。从而造成靶向失误，引起震荡系统的不稳定，直接导致试验失败。”

叶晓凡说着，看了看一地的狼藉。

“继续说。”

“要减小这种偏差，必须提升激光投放的准确度。要提高准确度，我能想到的有两种方法，一是增强激光束的强度，但是光束加强后也会同时变粗，作用相抵，效果不一定好。第二种方法，就是改进光刻机薄膜介质。至于用什么介质，我也没想好，需要论证实验。

但我想您应该也支持第二种方法。”

“更换介质？那这台设备不等于大修了？”张柏岩有些不敢想象，他突然有种想回去找他父亲拉赞助的想法，不过他也只是想想，他知道以自己父亲的“精明”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杜大海也是怔怔的看着叶晓凡，良久才问道：“你怎么认为我会选择第二种尝试？”

“我发现这次试验激光强度比上次亮度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