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在旖旎的浴室里。

阮梨像是照顾宝宝一样又帮他洗干净了身体，把人放在了床上，又去了客厅拿姜汤。

等姜汤拿回来的时候。

时序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时序少了往日里的淡漠感，眉眼都变的更柔和，又长又密的睫毛乖顺的垂着，看着宁静又美好。

阮梨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心头冒出浅浅的酸涩感。

“要是。”

“我们的认识没有算计，该有多好呢。”

阮梨不得不承认，她对时序有种难言的羁绊，“如果没有算计，会不会结局更好一点？”

睡梦中的时序没有回应她。

她苦笑着，“你以后，一定会光芒万丈，因为你，本身就是光啊。”

阮梨躺在他身边，四周陷入了安静。

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女人依偎在他怀里，手还紧紧搂着他腰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四周，带着浅浅的痒意，撩拨着他心间。

时序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直直的盯着怀里的人，看着怀里的人安静的没有任何戒备的，睡的安详。

他却莫名感到心酸。

他差点要了她。

差点。

就要了她。

在酒精作祟的情况下，在她没有真正愿意的情况下，他差一点就这样，靠着这种卑劣的手段去强迫她接受这样卑鄙的自己。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着。

时序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勾勒着女人精致的五官，身体像是跌入巨大的里。

突然，女人在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像只调皮的小狐狸。

时序怔住，一把抓住她的手，嗓音哑到不像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时序。”

像被轻易点燃的火种。

他又问了一遍，“你爱我吗。”

阮梨白皙的面容染上不自然的红晕，轻声应着，“爱。”

“阮梨最爱时序，”她说着，“我只爱你。”

听到这话。

时序脸色僵住，眸色加深，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女人流着泪。

他不停地询问，“你爱不爱我。”

像是听不厌倦一样。

不断重复着问着同样的话。

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我爱你。”

“我只爱你。”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变的又急又剧烈，在这具身体里掀起了一场关于惊天动地的惊涛骇浪。

梦境清醒。

时序猛地发现衣服湿了大片。

梦中的画面掠过，他脸上闪过一丝热意，小心翼翼掀开被角，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

他瞧着镜中的自己，无声扯了扯唇，“真出息。”

——

一夜睡的浑浑噩噩。

等阮梨清醒过来时，时序还在睡着，昏暗的卧室里男人的轮廓依旧是鲜明的，他睡的沉，均匀的呼吸声洒落在她手上，痒痒的，她心像是被什么填满。

手止不住顺着他硬挺的轮廓往下。

落在那潋滟的薄唇上。

而后。

心脏重重的一跳，她下意识觉得这种孩子气的感觉很危险，刚要收回手，就被人抓住，她吓了一跳看过去，撞上了时序玩味的视线。

“姐姐。”

时序刚醒，嗓音带着缱绻的懒意，“撩了人就跑？”

阮梨吓了一跳，瞧着他喉结上的齿印，白皙的小脸微红，又不甘被人拿捏，反而勾起男人下颚，低语，“大清早用美色勾人，弟弟，你这是在引起我注意？”

话落。

“你成功了。”

阮梨吻落在他唇上，嗓音又撩又欲，“姐姐满足你。”

“怎么样。”

女人漆黑狭长的狐狸眼里写满了勾引意味，蛊惑着人心。

时序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吐息间都是属于他温热的气息，他低压着嗓音说，“姐姐，这是打算以身相许了？”

随着话音落下。

阮梨狐狸眼微弯，丝毫不惧，“不是早就许了么？”

她勾着男人脖颈，笑的像个妖精，“嗯？”

见此。

“算了。”

时序松开她，从床上起身，嗓音平缓，无波无澜，“没劲。”

又是往日里熟悉的味道。

那股淡漠的疏离感，横在两个人中间，阮梨看着他背影，想着昨日发生的一切，还是觉得好笑，那一场旖旎的美梦只留下她一个人记得，那个人什么都忘了。

阮梨从卧室出来，时序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吊顶灯倾泻而下落在他身上，看上去恣意又高不可攀，周身透着一股懒倦的劲儿，给人一种极重的疏离感。

像是察觉到她视线，男人撩起眼皮看向她，散漫的笑了声，“一起。”

“好啊。”

阮梨走过去坐下，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很安静，她吃东西一向慢，看着和平日里不同多了几分乖，细嚼慢咽的样子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时序静静看着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两人三餐四季，在养一只小狗或者小猫，好像这间空荡荡的房子就被填满了幸福的气息，每一处都透着温馨的和谐。

察觉到时序的视线。

阮梨咬着吐司的动作顿住，抬起眼睛看他，“？”

四目相对。

时序收回视线，从餐桌上起身拿起一旁放着的烟，走到了阳台点燃，烟雾萦绕，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回了理智，心里想着，“真是要命，吃个早餐居然也会想到岁月静好。”

他忍不住嗤笑，“时序，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从阳台回来，他视线落在沙发上的人身上，阮梨穿着家居服，丝绸的面料贴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她手里拿着一本心理学的书，伴着翻页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声，窗外阳光爬进来，洒落在她身上，像是给她镀了层浅浅的光晕，敛去了攻击性，反而添了几分温柔娴静，叫人忍不住心动。

时序走近她，还能闻到属于她身上的甜味，他既不愿意离开又不想显得自己刻意，拿起手机找到了任军，发了条微信，“来一局。”

任军回的很快，“ok啊，序爷上线。”

时序勾着唇，目光时不时瞥向一旁，游戏打的心不在焉，任军忍不住在里面喊，“序爷，你是不是还没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