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醒来了师父。”

翌日，襄芩刚睁眼，就看到一个人脸放在她眼前，她皱眉，头脑中第一反应就是挥手给那男人一掌，才翻身坐了起来。

“师父，你为什么打我？”

水天归捂着被扇了一耳光的右脸，可怜巴巴站在那问襄芩为什么打他。

他只是见师父醒了想让师父第一个看到他而已，师父干嘛要打他啊。

闻言，襄芩抬眼认真打量眼前这个面容俊朗的男子，半晌才开了个口。

“我是你师父，那你是谁？”

“师父你忘了吗？我是天归，是你的徒弟水天归啊。”

水天归瞳孔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天归？”

襄芩拧眉，跟着水天归念了遍，试图从脑子里找到关于水天归这个人的任何信息，可惜一点记忆也没有，所以抬起头，眼里满是陌生地看着水天归。

“不认识。”

此言一出，不止水天归错愕，就连待在角落里的少年也挑了挑眉头，眼里若有所思。

“师父……”

见襄芩真的不认识自己了，水天归身子不稳，哽咽地看着襄芩，眼里噙满泪水。

怎么会，师父怎么会失忆，她武功那么高，境界又远在他们之上，她怎么会失忆，怎么会把他忘了。

难不成是后崖那次历劫……

不，无论如何，他都得陪在师父身边，好好照顾她，不管师父最终能不能记起，他都要好好照顾师父。

“师父，您放心，无论您变成如何模样，师父您永远是弟子的师父，弟子也永远是您的徒弟，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师父您放心，弟子会好好照顾您，不会让您再受伤了。”

水天归收起刚才的惊慌，而是放低姿态蹲在床前，仰头看着襄芩，面上满是认真和郑重。

二师尊说得对，只有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今后，他定会勤加修炼，绝不会让师父再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对于水天归的保持，襄芩持有怀疑，她摇头，随即偏头看向角落里的少年。

“落泽，你不是说我只有你一个徒弟吗？”

“？”

此言一出，莫说水天归瞳孔震惊，就连待在空间里注视着这一切的小遨也默默伸出蛇尾，佩服襄芩此举。

借刀杀人，大人可算把这招玩明白了。

阎夜：“……”

他本在那里看戏，想知道襄芩是真的失忆了没来着，结果襄芩把话头扯到他身上，这让他无法置身事外。

“落泽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师父说的是不是真的？”

水天归神色严肃，不同于刚才面对襄芩时的慌张焦急，现在的他目光严厉，板着张俊脸，看起来有做大师兄的样子。

襄芩微微点头，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心里很满意。

她是杀不了他，可也不会无动于衷让他在这里放肆。

得到众人信任屠了众仙门，这一世，他注定不能做到。

“师兄，你听我解释。”

刚打入敌人内部，阎夜不会让人三番两次怀疑，迈开步伐走过来和水天归这个师兄解释。

而他的解释就是昨夜听到这里有动静，担心师父有事所以才会赶过去第一时间发现师父失忆了。至于襄芩刚才那句疑问，自是他为了试探师父有没有失忆，所以才随便编了个谎言，但没想到师父竟真的失忆了，还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等他想解释时，师父已经睡下了，他也不好叫醒师父跟师父解释了。

水天归眉头紧锁，对于阎夜的话半信半疑。

阎夜的解释虽然合理，但很多地方又不合情理。

若是只是试探师父有没有失忆，那知道事情真相后他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师父已经失忆的事实，又为何待在一旁看戏似的看自己一点点发现师父失忆，这些压根说不通。

水天归沉眸，肃着脸盯着阎夜看，破天荒第一次没想起自己的师兄身份不能怀疑师弟。

这是第二次，他怀疑这个师父从外面带回来的弟子。

他很不对劲。

襄芩歪着头坐在床上，看了会右手边的水天归，又转头看了会左手边的阎夜，脸上满是疑惑和真诚。

他们在说什么？是说她还有一个弟子吗？

小遨捂脸，有些看不下去了，“大人，你要是再演下去，就真成失忆了。”

襄芩：别吵，别打扰我演戏。

盯了阎夜半晌依旧没发现什么后的水天归眉目柔和下来，不复刚才的冷冽严厉，他伸手，拍了拍阎夜的肩膀，然后就到襄芩身边跟她讲风凝雪以前的事去了。

阎夜愣在原地，被水天归这一拍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伸手摸了摸刚才水天归拍过的地方，眼神复杂。

难道，这就是有兄弟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