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和小老头马上就战了起来，奇怪的是他们的手下纹丝不动，一点没有想帮自己老大的样子。

马克见状也退到一边，虽然老头给他讲了点干货，但显然其用意只是在刺激光头，这俩人可能之前就有仇。

两人打着打着都开始动了杀招，显然是打出真火了，只是两人不知有什么顾忌，出招再狠，再是杀招，都留有几分余地，明明致死的手段，却都故意偏了一两分，仿佛是不想杀死对方，而是想让对方丧失战斗力。

癞痢参此时也好的差不多了，忍痛站了起来，踱到马克身边悄悄问道，“大人，咱们要帮忙吗？”他显然也听到小老头的话了。

马克想了想，他虽然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禁忌，但看两人的表现，估计直接杀人肯定是不行的。

转头看到光头手下有个跟独角类似的家伙，估计是同一位面的假生。马克走过去在众人诧异的眼中一把将那个独角拎起来，灵魂灌体下猛的一掷。同时左手一道刺魂金蝎用出，就在光头中招愣在原地的瞬间，独角到了。

噗嗤一声，独角额头上的长角生生插进光头眼眶，小老头赶紧收招后撤，甚至有点狼狈的连滚带爬跑出去好远。

没等马克疑惑，空中突然凝聚出浓重的毒系和秘系粒子，光头和独角就被“一堆”毒术和诅咒巫术覆盖住了，等巫术波动消失，原地只剩下两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光头手下见状不是想着报仇，而是一股脑全跑了，转瞬就没了身影。老头的手下也都跟着跑了出去，离着很远观察着这边的情况，像是生怕被牵连。

癞痢参目瞪口呆，“攒心钉！灭魂针！”转头看向马克，偷偷说道，“圣塔级别的诅咒术！”

马克点头，他也看出来了，毒术里面有万蛛弑体，灭绝导师讲过，也是圣塔级别以上的高级毒术。

小老头心有余悸的走了回来，满眼复杂的看着马克，“你还算谨慎，城内是不允许自相残杀的，如有违反必受重罚！”

“是谁定的规则？谁做的惩罚？”马克问道。

老头指指天空，“上天？神？位面之灵？莫撒之主？谁知道呢。”

马克点点头，低级位面对高等生物会有一些超乎寻常的崇拜，谓之神，或冠以某种不可名状的称呼，代指万物起源、万能之主，其实都是对一些无法理解现象的妖魔化以及神秘化。

癞痢参见光头和老头的手下都没有搜尸的意思，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装作不在意的开始翻找两人的衣袋。

老头喊道，“别翻了，受罚而死的人，身上有用的东西都会消失不见，包括红豆子，武器，什么都不会有。”

马克恍然，这又是一条类似蜘蛛分裂不产生红珠子的规则，感觉就是为了避免城中之人利用漏洞相互残杀。

就像马克那样，借用他人之手杀人，最终也是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马克对那个所谓的“上天”或者“位面之灵”愈发感兴趣了。

癞痢参听到老头儿的话也不尴尬，默默走回马克身边，问道，“老头儿，你们俩有仇？”

老头竟然毫不犹豫的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俩的本体有仇。”

马克乐了，“你俩本体有仇，你们拼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

老头虽然不知道马克说的什么意思，但大概能理解，不过他也没动怒。老家伙看出来马克虽然是新人，但实力够强，手段阴狠，最关键的是他身为新人出手竟毫不犹豫，一点没有畏首畏尾，这样的人最可怕了。

“你刚刚觉醒，记忆还少，不理解也正常。”老头说着又靠着大树坐下了，甚至拿出一个类似烟卷的东西点燃，猛吸一口，一脸惬意的模样。

癞痢参颠颠跑过去，“您老给说说，记忆多了是个什么感觉？”

老头仰头望天，指着天空那个紫色太阳，“在我的记忆里，太阳不是紫色。”良久之后，老头盯着癞痢参，“我曾试过不去管什么母位面，不管什么本体，我就享受现在的生活。我甚至找了个漂亮婆娘，我们一起过日子。”

“可你知道吗？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昨天你还爱着的那个人在你眼中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你的满腔爱意，你的所有温柔，都只会对着另一个人，那是本体的爱人。”

“你最爱的人你却触碰不到，还要在记忆里看着她在别人怀中辗转承欢，你嫉恨你发疯，但毫无办法。”

“记忆的冲刷让你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你因本体受伤而痛苦，你因本体幸福而欢笑，你就像一个傀儡，见其所见，感其所感，但你什么都触碰不到，什么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