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言笑晏晏的场景落在一边偷窥的陶燕眼里，竟是十分的讽刺。

顾兰江，你等着，你负了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苏悦宁，你等着，你夺走了我的爱情，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方池，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悦宁像是感受到什么，目光一厉，准确地穿过人群，落到陶燕身上。

二人目光相撞，仿佛有一瞬间的花火碰撞。但很快陶燕就在悦宁犀利的目光里败下阵来。

陶燕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目光可以像一把剑。仅仅是对视的一瞬，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剑洞穿，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看败者仓皇而逃，悦宁才收回视线。

她通过统子的现场转播知道了顾兰江调查陶燕造谣的事。也知道了这个女人已经因爱生恨，彻底黑化暴走，想要对付顾兰江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你敢动手，我就立马灭了你。

“看什么呢？”顾兰江伸手在悦宁眼前摇晃。

被打断思绪，悦宁下意识握住眼前的手，不让它影响自己的视线和思想。

那只手只是僵了一下，立刻就牵上她的。某人笑得有点甜，又有点荡漾。

方池：靠！当老子是空气吗？臭情侣！fffffff

脸上怨气丛生，但作为好哥们，方池还是不忘走到这俩人前面挡着点别的同学的视线。

还在学校呢！这两人，能不能注意点啊，焯！你们这顿饭我是敲定了，这是你们欠我的单身狗暴击心理损失费！

坐着三人的饭桌显得有丝拥挤。方池一点也没当电灯泡的自觉，大喇喇地坐在最中间吃汉堡。

顾兰江和悦宁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莫名有种看自家傻儿子的默契袭感。

“宁宁，你这次考试觉得还行吗？”

“嗯，差不多吧。”

熟悉悦宁用语习惯的顾兰江心中一喜。宁宁这么说肯定是稳了。

方池却以为悦宁是考得太差，不想多说，于是开口劝慰。

“嫂子，你不用跟兰江比的，他在考试的时候就不是个人，哪有人能跟他一样次次第一的？

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考试，但是你千万别气馁。这次的卷子有点超纲，大家都说挺难的。你要是考不好也没关系的。”

“那成绩出来了，我们谁考的好，谁请客吃饭？高分狗必须出点血，你说是不是？”

“赞同！”

方池痛快答应，那他稳了呀，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请客，嘻嘻~

对上鸡贼的两人同时看向自己的目光，顾兰江眼里意味深长，看着悦宁，低头一笑。

“哦？那我也期待一下。”

悦宁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非常了解宁宁的实力，再加上这次自己刻意放水，结果是怎样还不一定呢。

悦宁对上顾兰江的目光，只以为他已经认命要被宰一顿了。

她这些天可是领教过顾兰江的超级学霸属性了，说实话，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真没办法超过他。

至于之前开玩笑，让他让让自己的话只是撩拨时的戏言而已，谁又会当真呢？

因为是联合统考，各个学校都很重视。要求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所以几个学校的老师商量好交换卷子，交叉批改。

三天后，市二中的老师才带着改好的卷子来了华星中学。

这位已经有秃顶预兆的金老师，把卷子交给教务处之后，并没有着急离开，他手里还单独拿了两张卷子去了办公楼。

他找到实验班班主任老吴，一进门就笑得像朵花一样灿烂，脸上的褶子又深又长，看起来像是能同时夹死两只蚊子。

正和10班班主任老方侃大山的老吴，看见来人也面色一喜，他盼星星盼月亮，老金终于给他把卷子送来了。

“老吴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现在可先要恭喜你一声啊。你们班出了个能冲击清北的好苗子呀。”

“哦，是顾兰江吧。”

老吴的态度倒是波澜不惊，前几次月考他就已经见识过顾兰江的妖孽程度了。

“对对对，就是他。我看了他的各科卷子，那写得叫一漂亮！”

说着他拿出一张数学卷子递给老吴。

老吴都不用看就知道他铁定满分。

“今年的最后两道压轴题都是高三竞赛题，当时各位老师出题本来就没指望这些小崽子能解出来，可是居然真的有学生能写出来。而且步骤比参考答案都简洁明了！”

金老师感叹，真是逆天了！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又能看到这样的天才问世了。

老吴也有些得意地看着这张全是红勾的卷子，心里不知道多满意。

“顾兰江其他学科成绩也都是满分，就是你得叮嘱他，让他多用心学学语文，他语文选择题就错了六道。”

老吴满脸问号？顾兰江顶多不是就偶尔作文能扣两分吗？做错？这怎么可能。

没等老吴发问，金老师又举着另一张卷子说：“老吴，你知道这个叫乔悦宁的同学是哪个班的？这位班主任可也挖到宝了，我还想跟他道喜呢！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我得给他道喜去。”

一旁老方：正是区区不才，在下也。

“诺，她班主任近在眼前呢。”

老吴对金老师的话非常意外，他想到了这个女孩可能会给他惊喜，但是看老金的样子，可能这惊喜还不小。

“哎呦，金老师过来了，卷子呢？快给我我看看。”

还不等方老师说话，9班班主任老刘就推门而入。不等金老师反应，他就抽走了金老师手里剩下的一份卷子。

“怎么就一张啊？”

“哦，别的都送到教务室去了，这是咱们统考第一也是你们华星年级第一的数学卷子。”

金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个老刘是出了名的难缠爱计较，他可不想招惹，所以只客气的说了一句。

老刘拿到了卷子就看是谁的。

苏悦宁？

！！！！

就是那个刚从他们9班转出去的？

她考了统考第一？

她？

老刘捏着试卷的手有点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白白把这么好的机会白白送人了！这可是行走的名声和奖金啊！

不，不是他有眼无珠，一定不可能！他还记得这个苏悦宁第一天上课的时候那个吊儿郎当，不服管教的样子。

这样的学生怎么可能考第一呢！他不信！

见老刘抓着卷子，一脸便秘的神情，旁边倚靠在老吴办公桌边缘的老方觉得一口气从上到下，顺畅无比。

老方幸灾乐祸地站直了身子，就面向金老师伸出手。

“金老师，这不巧了吗？我就是苏悦宁的班主任。你叫我老方就行。”

“哎呀！你好你好！那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恭喜恭喜！”

“辛苦金老师跑一趟了……”

老刘站在一边看着接受金老师道贺的老吴和老方，心里更是堵的慌。

现在就算是告诉他第三名是他9班的，他也高兴不起来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招呼也没打一声，老吴就沉着一张脸，满心郁卒地离开了。

……

晚自习前，高一各个班的同学就已经听到了考卷已经送过来的风声了，大家都是第一次经过这么大的期中统考，难免有些兴奋激动。

不少人晚自习都没法儿静下心来，都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小声八卦起来。

纪律委员甚至也兴奋地加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