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常小虎带着潘兰兰上门了。

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精神外貌。

潘兰兰的文化水平不算高，可是她在大学里呆着，周围都是文化人。慢慢的潘兰兰的高傲就染上了文化人的气息。

文化人的高傲是挺摄人的。

常小虎给段副师长介绍潘兰兰的身份，是合伙人之一，也是他们的办公室主任。

潘兰兰穿着一身干部装，脚上一双小皮鞋。看上去既干练又有身份。

潘兰兰先伸出手来和段副师长握手。“你好，段副师长，我是潘兰兰！”

“这位同志，你好！”下意识的段副师长态度就要比以前好。

潘兰兰：“这件事情我们厂长和部队上迟迟不能敲定，作为合伙人之一，作为办公室主任的我，着急了。

我们食品厂有资金压力，这样拖着一天不干活，我们就多一天的压力。

只有早早的开工才能有收益。

所以今天我就亲自来了。”

段副师长：“其实我们的心情和你们类似。

我们希望工厂早点开工，这样我们的家属就有收入了。

但是有些问题上我们很难达成一致，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如果潘主任能做主的话，那就最好了。把事情尽早敲定了，一切工作都能尽快的开展。”

潘兰兰：“那就咱们就具体的事情说一说吧？你们有什么样的要求？

先从地方上的土地说起，我听说了你们的价格。

你们的土地上什么也没有吧，我们要用你的土地建工厂，一切的钱都要我们自己花吧！

你们土地的位置是京都内吗？

而且你们还要安排这么多数量的人到工厂里工作。

那岂不是我们用你们的土地，除了掏钱啥好处也没赚到啊？

工人我到哪里都可以雇，我为什么非要你们的人？”

地方上的干部：“谁说你们没得到好处？土地不是给你们使用了吗？”

潘兰兰：“你们不是要租金吗？难道你们不要租金了？

那么贵的租金，京都内的土地我都能租到了，还要带附加条件。

我们不可能答应！”

地方上的同志：“要照潘主任这么说的话，土地我们就不租给你们了。”

潘兰兰：“好啊！

这个可以随你们便！

段副师长，本来土地的问题就是你们部队答应帮我们解决的。

他们的土地不给我们用，你再给我们找一块地。”

段副师长：“…”

地方上的干部：“…”

段副师长觉得这个女同志真是不讲理。“我们的驻地就在他们附近，也就是说我们附近的土地全归他们管辖。他们不给你使用土地，我上哪里去给你们找啊？”

潘兰兰：“这我不管，反正需要使用的土地由你们负责。

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你们的运输队原来说可以帮我们运输的，现在说不可以了。

原来说可以帮我们出力，也就是出人工，也不可以了。

如果连与地方政府协商用地这一块你们也收回去了，不履行了，那我不知道你们能给我们做什么？”

地方上的同志和段副师长是有点哑口无言了。

地方上的同志。：“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们的初衷不是拥军拥属吗？”

潘兰兰：“对呀，我们拿着真金白银拥军拥属。

你们地方上要挣我们的租金，还要给我们附加用工的压力。

你们就是这么支持拥军拥属工作的？”

地方上的同志：“我们可是拿着实实在在的土地啊，总不能白给吧！”

潘兰兰：“你们这事不用跟我们说了，你土地给用还是不用跟部队说。

如果你们部队协商不下来土地，军属工资的问题就更不用说了！

没有地上哪里去建工厂啊？没工厂用得着工人吗？

我先上一边去等着。等着你们商量一下土地的问题。

有土地了，剩下的问题才可以说，没土地什么也不用说了。”

潘兰兰站起来就往外走，常小虎马上就跟着了。给他们让出商量的空间。

常小虎都想鼓掌。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一个他是男的，为了维持好关系暂时拉不下脸来扯皮。再一个是不想闹的太僵了。

现在没有这些顾虑了。

潘兰兰气场全开，想怎么怼就怎么怼。

听得好舒服啊！

潘兰兰和常小虎在外面没有站多一会儿，地方上的同志就走了。

段副师长身边的警卫员叫他们进去。

对于土地的问题，段副师长是这样说的。“地方上的土地问题也不能一下子就决定，他们也要回去商讨一下。”

潘兰兰在心里冷哼，他们还不是听你们部队上的。

段副师长：“我们现在研究一下给军属什么样的待遇吧！

厂长同志，就我们之前说的，我们军属很不容易，很感谢你们能来做拥军拥属的工作。

就你之前说的，对于屡次犯错的人会开除，这一条我们不能同意…”

潘兰兰敲了敲桌子：“段副师长，今天的事情由我来负责，你用不着找我们厂长。

你首先就要怕我们开除工人，难道你觉得你们的军属很不合格吗？”

段副师长马上否认：“那怎么可能？

军属为了军人全心全意的守卫国家，他们不怕苦不怕累，怎么能不合格呢？”

潘兰兰：“都是合格的，你怎么怕开除呢？”

“这不是把丑话说在前面吗？你们不也是先提规章制度吗？”段副师长说道。

“说规章制度没毛病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想这个你最了解的。

部队就是有规矩有纪律的地方吗？”潘兰兰一副你说什么我都有道理驳回你的样子。

“厂长同志，你们厂里的工作都是一个办公室主任说的算吗？”段副师长生气了。

潘兰兰为了给小虎留面子才没有接话。

常小虎：“当然不是的，具体的用工条件是我说了算。

我想雇佣工人的第一条，就是对文化水平有要求。因为这批机器是进口的，没有文化的人干不了。

我们想要高中学历的。”

段副师长再一次哑火了。

军属文化参差不齐，但是没有文化的或者说是小学文化的绝对占很大部分。高中文化的不说是凤毛麟角，人家有文化的可以在小学当老师，或是找别的工作，用得着在你这里找工作吗？“你们食品厂的工人都是高中文化吗？”

潘兰兰：“扛袋子的，捡杂质的这样的不要求文化。

剩下的多数都是返城知青。知青知青，没有知识能叫知青吗？

这回用的是生产线…”

段副师长：“你们还有没有建厂雇人的诚意了？”

潘兰兰：“你们左一个条件，右一个条件，都想让我们无条件的遵从。

我们只说了一个，就一个…

是谁没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