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屿行被司遥话语里的攻击性刺了一下，立刻皱眉否决：“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司遥唰地起身，眼眶发红地举起右手，把断开的卡举到凌屿行眼前。

“于那位夫人而言，我这种和凌家没有关系的外人只值五十万。而你，凌先生，为什么你能那么大度，亲手为我做蛋糕庆生、全国唯二的卡说送就送。”

这个问题的答案，凌屿行再清楚不过了，可他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他的反应叫司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司遥自嘲地笑了笑：“昨天我还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一个视我如己出的叔叔……”

“都是假的。”他疲惫地闭了闭眼，“凌屿行，其实我是你养的情人，对吗？”

凌屿行愣了一下，低声说：“遥遥，你见过谁这样养情人？”

司遥反应激烈地打掉他伸过来的手：“我不知道。”

凌屿行苦笑一声：“除了情人，我们就不可以是别的关系吗？”

司遥目光疏离：“什么关系？”

“恋人。”

“如你所说，我不可能对一个和我关系不深的人那么好。而且坦白而言，即使你真的是我的亲侄子，我也很难真心对你，”凌屿行深深望进司遥的眼里，“对你好，是因为我们曾经是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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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遥：【啧，真刑啊。】

028：【？？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司遥内心微笑：【老男人的小把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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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怒而疏离的表情一下子崩坏，杏眼圆睁：“恋人？！”

凌屿行的目光坚定而有力：“事实就是这样。”

司遥看起来依旧难以接受，只是这回脸上多了两抹绯红：“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凌屿行平静地问。

“你、你比我大那么多，我就算喜欢男……也不可能和你……”

司遥像是不敢相信以前的自己居然是个弯的，一句话磕磕巴巴说了老半天。

“你现在嫌我年纪大了吗？”凌屿行眼里划过受伤，“可你以前明明……”

司遥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追问：“明明什么？”

“明明……算了，”凌屿行欲言又止。

“……”

司遥心中轻叹：【这话说的，要不是我没失忆，我都要以为自己是个骗人感情的渣男了。】

028：【唔……】好像也没说错。

见司遥神情呆滞，凌屿行转过身，高大的背影一瞬间很是落寞。

“你的那个朋友，他一直不想让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你醒来时，他才会说我是你的亲叔叔。”

“我本想和你说清楚，但又怕吓到你。”他的眼底划过痛苦挣扎。

司遥：“我……”

凌屿行话音里的幽怨浓得几乎要化为实体：“毕竟对你来说，我们这段感情始终见不得光。”

说完，他迈开步子，似乎要走。

司遥一着急，下意识去扯了他的袖子：“不是，我只是……”

凌屿行转过身：“只是什么？”

司遥有点难以启齿：“我……”

凌屿行眼里的光重新黯淡下来：“我知道……你不用这样，在医生说你失忆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是！”司遥抓着凌屿行袖子的手紧了紧，“你让我把话说完。”

凌屿行静静地看着他。

他深呼吸了几下：“我现在脑子很乱，但是……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不会那样的。”

凌屿行轻声问：“哪样？”

司遥深吸了一口气，脸涨得通红，声若蚊呐：“始……始乱终弃。”

“对谁？”凌屿行明知故问。

司遥憋了半晌，没憋出声。

见状，凌屿行垂眸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司遥闭了闭眼，自暴自弃地大声说，“对你，可以了吗，凌先生？！”

“嗯，”凌屿行声音含笑：“这次听明白了。”

“你说的，你不会对我始乱终弃，我听见了，也记住了，”他反握住司遥的手，撩起眼皮睨了一眼旁边的管家，“陈管家，你也听见了，是吗？”

陈管家表情麻木：“……是。”

这个鸟班真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