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但被剧情杀
作者:离褚良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4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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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讲价
司徒无忧从郡守府出来,按照自己的印象准备走回先前的那个集市。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她忽然意识到——这里的路都长得一模一样啊!
这树!这墙!这花圃!仿佛复制粘贴。
负责规划的人是不是有强迫症?
“……”司徒无忧停在了一个岔路口之前,努力回想回来的时候走过的路是怎么样的。
无果,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用最原始的办法——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就你了。”
她指着右边的那条路,准备迈开腿。
“错了。”
安静中,忽然从她身后响起一道冷淡的少年声音。
司徒无忧一个激灵,转身后退,结果左脚绊右脚,往后仰摔。
“嗷——”她扑腾几下手,就要跟地面亲密接触。
然而并没有,向后倒的趋势停在半空,紧接着被人一拉,拽了回去。
刚一站稳,司徒无忧就听到一声显而易见的嫌弃:“真笨。”
来人见她站定,便立刻收回了手。
司徒无忧当即就应声:“谁让你走路没声呢?吓到我了这算你的责任。”
“哦。”张淮序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看上去满不在意。
司徒无忧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随即又要迈开腿——
“走错了,左边。”
“……我知道!”
郡主殿下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羞恼。
虽然不想理他,但还是走上了对方说的路。
不用问也知道,张淮序肯定是被她哥请来看着她的。
还以为速度够快就能自己一个人逛逛呢。
走回了集市,司徒无忧的兴致终于起来了,双眼发亮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各种摊位都有,卖吃的喝的用的,人流量也还算多。
那种摆着亮晶晶小物件的小摊位明显更能吸引姑娘们的注意力。
司徒无忧目标明确地朝着路旁边的首饰摊走过去。
摊主一见她就笑呵呵地招呼道:“小姐,你又回来了?”
司徒无忧拿起摊位上的一根带有流苏的银簪子,对着光仔细看了看,随意回应道:“你认识我?”
摊主连连摆手:“不不,小人怎么会认识您呢?只是前不久才见你与这位公子骑马路过,您的模样特殊,就多注意了一眼。”
那是挺特殊的。
这种白毛红瞳的配置确实不多见,整个皇都上下就她跟她爹。她哥哥的话是只遗传到了白毛属性。
她时常怀疑她爹身份可能不简单,以前问他出身哪里,是什么家庭。
而荣定侯则总是含糊其辞,说什么他父母双亡,从小就是孤儿,后来参军了慢慢爬上了如今的位置。
尽管如此,司徒无忧还是觉得他的来历神秘,甚至会想也许她爹也是某本小说的主角。
主要是他那“莫欺少年穷”的草根男主味太冲了。
在这摊位停了有一段时间,司徒无忧已经看过好几样首饰,最后还是觉得那根银簪子好。有条小流苏,簪子上还攒了一朵梨花,雕工也看得过去,整根银簪素雅又好看。
“喜欢吗?”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淮序看她已经看了好几回,不由出声问。
不能这么说呀!应了这一声就不好砍价了!
司徒无忧表情微动,看上去不甚在意:“一般般吧。”
摊主眼睛一眯:“诶,小姐,你可得说实话呀。这簪子素雅多衬你!公子你说是不是?”
张淮序沉吟一秒,正要答复。
而司徒无忧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了,说的话就是在挑刺:“老板,你这簪子有瑕疵,上面的花雕歪了。”
——遇到对手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花就是刻意雕歪的,讲究一个不对称的美。”
“这雕工也不太行,肯定是偷懒了吧?”
“此乃专人制作,仅此一样,童叟无欺!”
“流苏太短,不够大气!”
“小家碧玉,亦是风格!”
“簪身随意,一两银子!”
“朴素足银,八两才够!”
“我心悦它,三两顶天!”
“既然喜欢,友情价五!”
“成交!”
随着双方同时气势磅礴地说出的最后两个字,这场讨价还价宣告落幕。
他们不着声色地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满满的棋逢对手的莫名战意。
——这是买东西该有的样子?
张淮序亲眼目睹他们越吵越烈,最后一锤定音结束砍价。在这期间,他甚至都插不上一句话。
对此,他莫名生出了几分敬意。
司徒无忧心满意足,准备掏钱。
一摸口袋空空,她动作一顿,忽然想起来自己忘了跟她哥要点钱再出门了。
于是,站在一旁还未缓过来的张淮序就看见了这一幕:
少女缓缓转过头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透露出“没钱”两字:“你有带钱吗?借点?”
张淮序:“……”
付完款,司徒无忧跟摊主分别之际,还惺惺相惜了几秒,三言两语中就约定好了下次再战个痛快。
“——哦!小人想起来了,以前的定北将军现在的荣定侯,似乎也跟您一样特殊呢。”
司徒无忧闻言于是凑了过去,神秘兮兮的:“照你这么说,你觉得…荣定侯的女儿比之我而言,谁更好看?”
摊主战略性后撤了一点:“这个,小人没见过长宁郡主,不敢妄议……不过——应该…是您更好看吧?”
司徒无忧:“哈哈,真有眼光呢你。”
摊主:“哈哈……”
张淮序:“……”
——算了,算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司徒无忧欢欢喜喜地拿着个银簪,就光看,目光极其温柔,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你不戴上试试?”
郡主闻声抬头,眼中骤然透出明亮的光:“这是要送给小白的。”
“……”
——用他的钱,以她的名义?
司徒无忧恍若未察觉他的不对劲,仍旧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小白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我得让她开心开心。这根银簪正好,梨花,正是她的名字。”
“……你就没打算给自己也买一个?”
“呃,我不喜欢带流苏的簪子步摇之类。”司徒无忧手上又怜惜地摸了摸那根银簪,随即将它收好。
见张淮序神色不解,司徒无忧耐心解释了一句:“步摇是用来端正女子行为举止的,我自知行举无状,没必要自欺。”
她倒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确。
又随意逛了逛,没见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司徒无忧的兴致逐渐下降。
正准备回去,这时她眼睛忽然一亮,看见了什么,当即挪不动脚步了。
张淮序不明所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个摆着各式各样乐器的地摊,一块红布铺地上,卖的物件随意摆放在上边,仿佛随时把红布一包,就直接收摊。
摊位在小巷子内,摊主又不吆喝,鲜少有人注意到。
有个性!
“你想要——”过去看看……
“想!”司徒无忧话音刚落便一步两步地跑了过去。
张淮序无奈何,只得跟上。
她一眼就相中了摊位上那一柄金灿灿的,身形小巧玲珑却线条流畅的唢呐!
“老板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板靠墙席地而坐,坐姿懒散,不拘小节,衣衫打扮挺别具一格——破。
闻言,他懒洋洋,眼睛也不抬:“五两银子,不讲价。”
“好。”司徒无忧把那柄唢呐拿起,看了又看,心里欢喜得紧,一转头笑眯眯的,“给钱吧。”
张淮序忽然觉得自己有“为虎作伥”的嫌疑。
付账之时,那老板才堪堪抬头看一眼顾客。
这一眼,他当即皱了眉,忽然伸手飞快地掐指,一卦算完,老板神情凝重。
他叹了一口气,身子后仰靠在墙上,同时把眼睛闭上,也不接钱了:
“送你了,拿去玩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老板莫名其妙。还有点神神叨叨的。
但人家闭上眼,摆出一副不想我他们多交流的模样,也不好继续打扰。
“那多谢你了哈,老板。”
两人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老板这时候突然睁眼,飞速地把四角红布收起,一副将要跑路的模样。一干物件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一边收拢四个角,一边嘴里还念念碎:“夭寿了夭寿了——”
忽然,他的话戛然而止,收到红布最后一角时他顿住了——上面赫然躺着几块碎银,不多不少正五两。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