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起
作者:大黑颢子 | 分类:都市 | 字数:7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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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大江大河,小河小溪
张大河面对着眼前高数丈的血蝠陷入了沉思。
薛福现在已经玩命儿了。
化形!
化形跟原型不一样,原型就只是他本来的身体,可是化形却是在这个基础上强化了身体的各个部分。
化形之后身体会进入一段极其虚弱的时间,依薛福目前的伤势来看,他根本撑不过那个时候。
张狂啧啧称奇,“好大一只蝙蝠啊!”
张大河提醒:“小心它那诡异的攻击,别着道。”
“呵,大爷需要你提醒?”,冷笑一声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举起手中的巨斧就朝血红色的巨大蝙蝠砍去,可就快要砍到的时候,张狂只看到那蝙蝠张了张嘴,后面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蝙蝠一爪子就将飞来的他拍飞了出去,要不是张大河接着怕是还可以飞的更远。
张狂蹲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脑袋,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一样。
张大河嘲讽道:“呵,打架不带脑子的莽夫。”
他想要回嘴,可是脑袋实在是太疼。
薛福抓住这个机会极速远遁,开玩笑,趁现在不跑什么时候跑?
可当它抽空扭头看向两人的时候他就彻底懵了。
只见张大河将张狂举了起来原地转了几圈随后便将他朝着自己丢了过来。
不过让薛福放心的是,依张狂目前的速度根本追不上自己。
但是下一秒他就傻了,身后的张狂举起手中的巨斧朝着他丢了过来。
薛福到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这才是他们的计划。
巨斧结结实实的撞击在薛福的翅膀之上,他痛苦着嘶吼一声便坠落在地。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张狂和张大河已经站在他眼前俯视着他了。
败了,他彻底败了。
薛福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异常从容,“哎,真是没想到,到嘴的鸭子被一个孩子抢走了。”
“赤煌,怕是连你也没想到吧?”
张大河沉默朝他走去,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他准备上交给上面,至于该怎么处理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浩劫结束后张大河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秦烨那边他倒也不担心,他就算是打不过周氽短时间内也不会处在下风。
只是目前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帝丘城的百姓,没有严天明跟秦烨的守护,只靠一些守卫来抵挡天王寨的进攻张大河还是觉得不现实,所以他必须赶快赶过去。
刻不容缓他冲着张狂开口:“走!回去让你的人撤退。”
解铃还须系铃人,张狂毕竟是天王寨的老大,所以他的话没有人敢反驳。
见张狂不动,张大河皱了皱眉,他还以为这小子又变卦了,“你……”
张狂毫无征兆的跪倒在地上,让张大河将想要说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原本还好好的张狂此刻他的脸上,耳朵等等,只要是有洞的地方此刻都在往外渗血,当真是名副其实的七窍流血!
他断断续续的开口:“时间……时间到了。”
张大河没有说话,但这也同样意味着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献祭的时间到了,那也就意味着,张狂要付出的代价到了。
命的代价!
张大河用自身的灵力来给他止血,可那血却怎么都止不住,不断向外涌出。
“没……没用的,我已经到头了。”
张狂在临死之前看着眼前这个死敌,谁能想到斗了半辈子的两个人,有着深仇大恨的两个人,在临死的时候会是死在另一个人怀里?
不过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张狂释怀的笑了,“张大河,咱俩斗了这么久,你都不倦吗?”
“倦?怎么会不倦?只是既为一城之主,应当行城主之事,你们这么欺压帝丘城的百姓,我岂能坐视不理?”
张狂连忙制止,“得得得,我都快死了,你还在这挑我的罪?”
“不过也是,我张狂这一辈子杀了多少无辜之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悔?岂能不悔?”
“我之前每天做梦都是那些被我杀掉的百姓他们浑身失血的站在我面前像我索命,要我死。”
黑漆漆的夜没有风,没有云,只有几点繁星点缀着着诺大的世界,可却依旧美好。
他叹了口气,眼睛在慢慢失去焦距,“可是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坐在天王寨总杆首这个位子,我已经不能按照我的意愿去做事了。”
“我们也得活命不是?寨子里几百口人就靠着那些事情过日子的。”
“在你看来我这是滥杀无辜,可是在我看来我只是救了我的兄弟们,我总不能对不起他们叫我的一声声“大爷”不是?”
“处在这个位子,张大河,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这里面的无奈和心酸可能只有你才能懂我喽,哈哈哈……”
下一刻,张狂正色道:“张大河,我求你一件事。”
张大河低声回应,“连你都要求人了么?”
张狂苦笑,“若非身不由己,爷压根都懒得理你。”
第50章 大江大河,小河小溪
“我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被山贼收养,虽然他们收养我的目的也只是将我培养成山贼土匪,可是如果没有他们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会将我丢掉,小时候的我只有怨恨,可是现在我长大了,我觉得他们将我丢下一定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我从小就在天王寨长大,哪怕是土匪也是知道感恩和归乡的,我只求你,能够在我死后将我安葬在天王寨。”
他伸出手极力想要去握住张大河的手,这个天王寨的大魔头此刻脸上满是泪痕。
可下一刻他的手却永远垂了下去。
“我的家只有那里了。”
这里本来就很静,等到张狂安静下来的时候这里更是安静的连风声都听不到。
张大河始终是面无表情,他抬手轻轻抚在张狂的脸上将他的眼睛合住,将那不甘心的表情抚平。
起身将张狂抱在怀里,身体化成一道流光起起落落驶向向南方。
“我送你回家。”
原地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
周汆持剑的左臂被生生削下,秦烨在最后关头偏了一下,他没死。
“啊!”
他痛苦的捂着断臂脸上写满了不解,“为何不杀我?”
秦烨收回众生将它置于身后,“我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乱杀人。”
让他杀人?秦烨自问做不到。
他怕自己会变,变得杀人如麻,变得嗜血成性。
“呵!好一个不会乱杀人,你倒是人间大爱了,可是你看看你的身后,那些家伙会不会放过我?”
秦烨转身,身后是无数提着武器怒视周汆的帝丘城百姓,他们眼中的杀气是不加掩饰的。
周汆说的一点儿没错,现在早就已经是必死局面了,他低头冷笑一声,“秦烨,今天我就来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莫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
现在的秦烨已经可以短暂预感到危险了,周汆这句话刚说完他就浑身汗毛倒竖。
可他却不知道那种感觉来自哪里。
只是秦烨没有发现的是,周汆的那把短剑残破的剑身之上围绕着一团暗紫色的气笔直刺向秦烨。
少年一回头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短剑,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可是秦烨没有恐惧,因为他总感觉这种场景很是熟悉。
就好像之前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一般。
一股暖意打断了秦烨的思绪,他的脸上溅满了温热的血液,它们正顺着他的脸流下来。
脸上流的不仅仅只是血液,还有眼泪。
那是血泪!
他的眼前没有飞驰而来的短剑,只有一个胖乎乎的人影。
短剑没有扎在秦烨的身上,因为有人挡住了。
那胖乎乎的影子笑着望着他,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
很好看很好看。
“扑通。”
面前的那胖子无力的栽倒在秦烨的怀里,这次的剑没有偏,好巧不巧穿透了他的心脏。
张小溪终归只是一介凡人,他活不了了。
秦烨的身子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是啊。
眼前的场景怎么会不熟悉呢?
不管是使用空命挡在秦烨面前的严琬沁,还是为秦烨挡住薛福一击重伤昏迷的严天明亦或者挡住那致命一剑的张小溪。
是啊!怎么会不熟悉呢?
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在别人的身后苟活下来的啊!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那少年歇斯底里冲怀里奄奄一息的人破口大骂,“谁他妈要你挡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废物你就应该好好的躲在后面!你跑到前面干什么?!”
“干什么啊……”
秦烨逐渐无力,咆哮也转变成了呜咽,他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张小溪很是认真的擦拭着秦烨不断流出的泪水,心脏被刺穿后的他硬是一声不吭只是颤抖的一遍又一遍擦拭秦烨的眼泪。
抱住他的,是一个能因为他而流出血泪的人。
张小溪明白,他这辈子值了!
“老……老大,你得……得多笑笑啊,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秦烨闻言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他开口:“怎么样?”
张小溪笑的愈发灿烂,“好看!”
天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抱着张狂尸体的张大河几个起落终于赶了过来。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张小溪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可是只听声音他就知道,那是他爹来了。
这小胖子罕见的调侃起了他爹,“爹呀,你这次可来晚喽!”
视野中映出张大河的面容,男人眼中一滴滴眼泪打在张小溪的脸上。
痒痒的。
张小溪不满的小声嘟囔:“你这眼泪怎么比胡子还烦人。”
张大河一直都没有说话,他显得很平静,只有眼中的泪水止不住朝外涌出。
秦烨沉默着将那把短剑拔了出来,那团暗紫色的气顺着他的胳膊诡异的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可却没有一点儿感觉,其实就算有也已经无所谓了。
第50章 大江大河,小河小溪
他拼命的使用灵气去堵住伤口,可血怎么也止不住……
秦烨的手上,脸上,衣服上全都沾满了血迹。
张小溪看着这样的秦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大哥。
因为他觉得,一个哭出血泪的人,恐怕已经悲伤到极致了吧?
“老大,你不是怕血的吗?”
“怕,但我更怕你离开我。”,秦烨依旧在努力去堵住那刺穿心脏的伤口。
“这样么?”,张小溪有气无力的低声喃喃。
“是啊,所以我求求你。”
“能不能别走?”,面前那人尽量扯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悲伤。
张小溪转动眼球好像在很努力的思考,最后他搞怪一笑,“不行诶!”
严天明也来了,顶着胸膛上的大窟窿来了。
秦烨一下子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那模样就好像是一个饥饿已久的乞丐见到了吃不完的食物一般扑了过去。
“天明!丹药!快给我丹药!”
严天明脸无血色,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递给了秦烨。
秦烨一把抓住小心翼翼来到张小溪面前喂进了他的嘴里。
他不断催促着:“小溪!快咽下去!”
张小溪照做,血是止住了,可是那颗破碎的心脏却依旧没有恢复。
严天明这才开口:“老大,一切都晚了,小溪他……”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他们都早已心知肚明。
他刚开始没有说话只是为了让秦烨自己看看,现在已经没用了,现在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救活一个心脏没了的人。
“不!不可能!”,秦烨不信命的直摇头,他大口喘息,宛若将死的老狗。
张小溪早已泣不成声,“老大,别忙活了,我现在就想跟你好好说说话。”
“老大,其实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
“仗着我爹是帝丘城的城主,所有人都对我敬畏三分,可是我知道的,他们三分敬畏,余下的七分皆是不屑。”
“对一个废物二代的不屑!”
“你刚见到我的第一眼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靠啃老过一辈子的傻子。”
他的笑容中有些凄惨,脸上全是委屈。
“他们说我是废物。”
“那我就做一个纨绔!”
“可是,可是……”,他用尽那最后一丝力气拼命去拉住秦烨破旧的染血黑袍。
“可是老大!我不甘心啊!”
“我也想像你们一样能够站在战场的最前面浴血奋战,想像你们一样有着能够立于苍穹的修为。”
“我也想跟群雄逐鹿中原啊!我不想这样碌碌无为当个废物少城主一辈子!”
“小时候的我一直梦想着当个英雄,披着斗篷行侠仗义,我的心里也有一个属于我自己梦想中的江湖。”
“可是我现在长大了,江湖饭倒是离我越来越远了,每天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凡凡。”
“我有多久没有想起曾经的我拿着一根小树枝将我爹种的油菜花全部给断了头还幻想着自己是拿着宝剑浴血沙场的年轻将军,舞着自己认为是很帅很帅的姿势,将方圆几里内的油菜花全部斩于马下。”
“那个时候总是幻想着自己是个英雄,可是慢慢的我才意识到,我好像已经不再幼稚了。”
“英雄梦也就这样结束了。”
他捏着秦烨袖子的手在慢慢滑落,无声无息。
“可是今天我才意识到啊,不会修行又能怎样?凡人就不能做英雄了?”
他生命最后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城主府的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
“今天所有人都能为我证明!我张小溪从来都不是废物!我是一个英雄!”
他的手滑到了秦烨的手上,“我是英雄!救了我老大的大英雄!”
秦烨抽泣着,他现在只感觉闷得慌。
“现在整个帝丘城都知道了!我们小溪就是个大英雄!”
这一句“我们小溪”让张小溪再无半点遗憾。
他无力看了眼秦烨的身后,“老大,今天的太阳好亮啊……”
秦烨回头,一缕阳光从东方正缓缓升起且愈发的明亮。
怎么会不亮呢?
是黎明升起了啊。
又是一个洒满阳光的早上。
张小溪的声音变得越来微弱,秦烨他们只能贴着他的嘴才可以听的清。
“天明,我走了以后你的嘴可不能那么毒了,老大他绝对不会向这种世界低头的,因为他是我张小溪的老大!”
他在交代遗言!
张小溪想要去摸摸自家老爹的脸,可是他的手臂却抬不起来了。
“爹,孩儿不孝了。”
他的眼睛变得灰暗,声音在慢慢消失。
不知看到了什么,那一抹微笑永远挂在了他的脸上。
“我看到我娘了……”
“跟画卷上的真像,很美很美。”
不等众人回应他,他的那双眼睛就兀自暗了下去。
秦烨缓缓松开他的手将它轻轻放在那圆滚滚的肚子上随后一言不发的站起身,众生像是有感一样直接飞进他的手里。
严天明抬起头看向秦烨,“你要干什么?”
“杀人。”
秦烨的声音很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众生落入他手,连带着身上都散发着那股诡异到极致的黑气,宛若地狱中的怨灵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周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看着秦烨走来。
“生气了?愤怒了?”
“我这是在教你这个世界的险恶,你应该感恩,明白么?嗯?”
说话间众生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
一颗硕大的头颅飞了起来,温热的血液直接就喷溅在秦烨身上。
他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就好像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伴随着周汆的头颅落地,一阵清脆的响声响彻整座帝丘城!
宛若玻璃碎掉的声音,帝丘城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看过来看过去也没有发现是什么东西碎了,而且声音竟然还这么大?
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只有张大河嘶哑着嗓子看向秦烨,那阵声音传出之后秦烨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张大河彻底傻了,“你……”
“你的枪心……碎了?!”
张大河说出这句话之时他们这才明白,刚才那阵声音正是秦烨刚刚立起的枪心。
可是现在却碎了。
秦烨的枪心来自众生,目的就是为了解救众生。
周汆同样也是众生的一部分,同样也是他要救的一部分。
枪心碎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可怜秦烨刚刚确认自己的道,刚刚立起自己的心,可下一刻他便开始质疑起自己的道究竟是不是对的。
他在质疑自己的心!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秦烨一抹嘴角的血迹,他趄趄趔趔的走到张小溪面前。
“碎了便碎了。”
张大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他将张狂的尸体轻轻放下放到张小溪的身边。
他紧紧握着儿子那渐渐冰凉的手轻轻的揉搓看着他脸上浅浅的酒窝。
就好像小时候一样。
他笑了,笑着看向秦烨,笑着看向严天明。
他的语气就好像小孩子憧憬未来一样,“羡慕吧!”
“我儿子去天上给我摘星星了!”
他的笑容里满是骄傲,就连语气也是如此。
他只用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呢喃:“可是他答应要给我养老的……”
秦烨跟张大河一人一边跪在张小溪身前。
严天明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二人。
看着他们一个词不达意,一个言不由衷。
或许秦烨今天才明白。
真正的离别不是桃花潭水,不是长亭古道。
只不过是同样洒满阳光的早上。
有的人永远留在了昨天。
连严天明都没有意识到有两行清泪正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下来……
张大河依旧笑着,笑着笑着便成了嚎啕大哭。
他曾试图隐藏情绪,却忘了眼睛会说话。
他呜咽着,宛若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童一般,“秦烨!”
“我没有儿子了!”
“没有了!”
“我的天塌了!啊!”
他一声咆哮让严天明惊异的难以置信。
这个还未半百的七品城主,有着几百载活头的大人物。
仅一息之间,青丝变白发。
青丝变白头,可这人间岁月也没过几载春秋啊?!
“儿子。”
“对不起……”
张大河的声音中充满沧桑,他好像一瞬之间老了无尽岁月。
这是来自一位父亲的一声“对不起”。
阳光已经升起了,帝丘城都被刺眼的光芒照亮,可是秦烨仍旧觉得眼前灰蒙蒙的。
整个世界都好像失了色彩一般。
……
老爷子正躺在枣树下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尽管枣树上只剩下残枝败叶在苟延残喘可是老爷子依旧躺在下面怡然自得。
可是下一刻他却猛地一激灵,他立刻正襟危坐,眼睛扫了一眼日出东方的某一个位置。
眼底闪过一抹艳红,它就好像一颗陨落彗星一般,转瞬即逝。
他喃喃自语:“涅盘重生的凤凰都陨落了……”
“小哭包,这次爷爷可帮不了你啊!”
“你如果走的出来也就罢了,若是走不出来……”
“哎呀!”,他烦躁地将头发抓乱,“竟是些什么事儿嘛!”
他又坐了回去闭上眼睛,口中还念念有词,“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桃源望断无寻处。”
“小家伙!人生的绝境还没有来,莫要迷茫啊。”
……
“你为什么不选择修行啊?”
“这个啊?那是因为我从出生起就无法凝聚灵气。”
“无法凝聚灵气?”
“对啊,没办法凝聚灵气又怎么能够修行?”
“大哥你还不会以为这个世界谁都可以修行吧?”
“有修行者呢那肯定就会有天生就无法修行的人,要是人人皆可修行那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
“那你甘心吗?”
张小溪只是不屑:“有什么不甘心的?我现在可是要什么有什么?不愁吃也不愁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