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辰没有兴趣知道宋望舒获得的报酬是什么，他只是看起来更高兴了：

“欢迎宋小姐加入妖类管理局，以你的能力，值得一级妖师的标准，稍后我会让内勤部把你的徽章做好交给你。”

“......叫我望舒就行。”宋望舒点点头：“局长只知道这个......昆珐镜会提供给我最需要的东西是吗？”

“是的。”穹辰点点头：“昆珐镜是几万年前的大妖前辈合力制成，自有一套运行轨迹，我虽不知你最需要的是什么，但昆珐镜可以。”

“我听闻......局长可以通晓万物？”

“是，也不是。”对于宋望舒愿意加入，穹辰很是高兴，于是有问必答：“我的确可以看到过去，或是看到未来的无数可能，但也有我看不出来的——”

“心。”

？

“人和妖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他们未来的可能性隐藏在自己当下的选择中，这是这个世上最复杂的东西，也是我唯一看不透的东西。”

“......望舒可还有什么疑惑？”

穹辰问都问了，宋望舒还真有一个问题：

“破天组织是什么？它和妖管局是对立的吗？”

穹辰似乎并不意外她问这个问题：“破天组织是由钩楔森林的大妖组成，现在......应该也已经传到第五代了吧。”

“最初组成破天组织的妖是因为不满意我们的做法，想要在保证妖力的前提下提升幼崽化形的成功率，因而离开。所以......也不算是与我们妖管局对立，理念不同罢了。”

“局长觉得......他们的观念有问题吗？”

“当然。”提起破天组织的妖，穹辰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世间万物从来相互制衡，有得必有失。人类寿命短，也就繁衍极快；妖类寿命长，因而幼崽稀少。他们既想保留强大的力量，又想保证幼崽全部化形成功，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尝试了千年，最近甚至找妖潜伏在人类中，想要通过模仿来达成目的。”穹辰摇摇头：“......只不过在干傻事罢了。”

※

宋望舒在一楼找到了昏昏欲睡的阿慈。

“你出来啦！”阿慈从软乎乎的沙发上蹦起来。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宋望舒跟着阿慈走出去。

“没等多久，”阿慈挥了挥手，看了眼腕表：“食堂还没开饭，咱们还是先去学校看看？？”

宋望舒点头。

于是阿慈就带着宋望舒去了学校，学校占地不算大，就只有全是教室的四层楼，两人刚进大门，就看到一道矮小的黑影闪过。

接着又是几道小小黑影，还伴随着“啊啊啊啊呜呜呜不要吃我”的声音。

“嘿嘿嘿~别跑啊~”

紧接着，一个将近两米的长条状尸体由远及近，这尸体死状凄惨，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几乎快与蛇妖相媲美。

宋望舒：“......”

近了才看到它后面是被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操控着的，他看都没看站在门口的两人，用着猥琐的语气追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去了。

“咳、嗯，这就是和你说的那个，幼崽辨识堕妖的课。”阿慈也没想到一来就看到默妖师上课。

怎么说，画面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宋望舒抽了抽嘴角：“这位妖师......一直都是这样吗？”

还嘿嘿嘿，我还欸嘿嘿呢！

“一直都是这样的。”阿慈露出沉痛的表情，显然曾经也遭过“毒手”：“他有时会这样操纵堕妖的尸体，有时候直接在身上抹血然后安上堕妖的残肢......你有所不知，对于幼崽们来说，默妖师是最恐怖的，没有之一。”

两人说话间，就看到又是几道呜呜咽咽的黑影闪过，不远处又传来了“嘿嘿嘿”的笑声。

“......”宋望舒实在不愿意想象叶子和小花在这里会遭遇什么，扯了扯嘴角：“......跑的挺快哈，这就一圈了。”

“......”阿慈心累——她本来是想带着宋望舒来看和谐友爱大家庭的！

“两位是来找人的吗？”

这时，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宋望舒和阿慈同时看去，只看到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站在她们侧面，长相温婉，眼神也很温柔。

“鹿妖师今天也在啊！”阿慈看起来和这个女人很熟悉，欢快地拉着宋望舒：“这是我的朋友，也是咱们妖管局编外小队的新队员宋望舒，我带她来熟悉熟悉咱们妖管局。”

紧接着，她又对宋望舒说：“望舒，这是鹿妖师，内勤部的前辈。”

“你好，望舒。”鹿妖师笑了笑：“我是鹿鸣，内勤部二级妖师。”

“你好。”宋望舒也笑着点头，就听见阿慈站在一旁絮叨：

“我还想着一会儿去内勤部找你呢！鹿妖师既然在的话，咱就直接给你了。”

说着，阿慈把劈得焦香的蛇妖尸体放了出来：“这是咱和望舒一起去杀的堕妖，它吞食过另一只堕妖，所以长得有点......混血风。”

鹿妖师呆滞了一下：“这可不是一般的混血风了啊。”

“咳、总之，我就直接给你了，难得有具完整的，虽然焦了点，但也能用吧？”

“......影响不大。”鹿妖师摇头，妖管局的法器她都很清楚，没有一个是能造成这样伤痕的，也就说明，这堕妖之所以死成这样，全都依赖于宋望舒。

“倒是......望舒好身手。”

宋望舒也不意外她能够猜到，抽了抽嘴角：“唔......我会继续努力的？”

此刻，那几个幼崽黑影已经开始嗷嗷呜呜地进行第三轮了，又一次边哭边嚎着从三人面前过去，遇到拦路的尸体还抬了抬脚一个大跳跃。

宋望舒：“......他们这节课就一直这样上？要跑几圈？”

鹿妖师：“上到它们熟悉了、不再害怕这具堕妖尸体为止。”

“......”

这时候，追在后面的默妖师也看到了瘫在地上的蛇妖尸体，眼睛一亮：“鹿妖师！这尸体先借我用一用！”

不用说，又是想操控着去追崽子们了。

“不行，循序渐进你知道吗？”鹿妖师很有原则的拒绝了他。

“哎呀你这人，”默妖师跺了跺脚，撒娇恼怒的动作生生给他跺成了威胁，他悄咪咪收回脚，任由那块砖碎着，一溜烟操纵着堕妖尸体跑远：

“算了！我先去追那群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