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祭司气得全身发抖，浑身冰冷，但张烨的气势太恐怖了，甚至让他感到本能的颤栗。

他不想打，更不想跟眼前这个堪比洪荒猛兽的家伙打！

“真是给你们脸了。”张烨声音中满是戾气。

“还要求？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

“一个被逼上绝境的种族，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你们要真敢打，早特么上了，还搁这叽叽歪歪？”

“既然你们不敢打，就别装作好像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一样。”

“我们人族不欠你们，华夏更不欠你们！”

“要活着，要存续，又不想放下武装，更不想低下头颅。”

“凭什么？”

“凭你们脸大啊？”

“还是凭面具遮住脸，你们就能不要脸了？”

“还吓唬我们的战士？”

“妈的，越想越气！”说着，张烨身上气焰再涨，血色灵能竟是在半空凝聚成道道符文，然后没入他的体内。

【法天象地】！

张烨的身形轰然暴涨，直接连同身上的铠甲一起，化作百米高的巨人，身上的血色气焰更是冲起数千米高。

双刀碰撞，爆发刺耳轰鸣。

震得前方的木岭族骑兵连连后退。

而后张烨脚下一跺，地面震颤，道道裂缝宛若蛛网般扩散出数百米。

“说话！”张烨朝木岭族的大军吼道。

【你……】大祭司被张烨的威势惊骇连连，在一众木岭族战士的保护下不断后退。

【我们根本不想与你们开战！】

【但我们必须为族人争取生路！】

“那就低头！”张烨怒声道。

“那就下跪！”

“那就放下你们的尊严和武装，接受我们的安排！”

“这也不想，那也不想，生存之道岂是儿戏？”

“不知进退的家伙，活该被灭绝！”

“三个选择，快点选，不然我替你们选！”

张烨就这样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开始磨刀。

听着那两百多米长的鬼头大刀在碰撞着，火花四溅，所有木岭族只感到脖颈一阵冰凉。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木岭族大军，竟是被张烨一人的气势，震得集体后退数百米。

灵境之门那边的华夏众人，则是双眼放光，只觉得胸膛一阵畅荡，快意无比。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底气啊！

木岭族那边，大祭司看着化身巨人的张烨，最后还是选择退让。

【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商量一下……】

张烨闻言，冷笑着点点头。

刚刚还说没时间，现在又有时间了？

呵！

果然，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鲁迅先生诚不欺我！

看着躁动不安的木岭族军队，张烨心也随着那连绵的马蹄声而波动着。

如果木岭族愿意低下头颅，相信华夏会很愿意接纳他们。

但这不是出于善意。

而是为了华夏的未来而考虑。

他现在背负着使命，也必须站在华夏和人族的方向去思考。

或许从木岭族的角度，他们没错。

山崩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很恐怖的灾难，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有自保能力，保证族群今后的发展，他们对大军压境，对华夏施以强压。

他们没错。

但关键就在于，张烨不是木岭族，更不会去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思考。

他必须保证华夏和人族的权益，保证蓝星世界的稳定，而不是大发慈悲地去换位思考。

可以理解，不能接受。

华夏必须强硬，否则后面那么多异族，华夏不强硬拿什么去镇压？

狼王教会他，为了族群的延续，个体的牺牲是必要的。

虫族教会他，为了延续和活着，一切都可以舍弃。

那是骸骨累起的教诲，他时刻谨记，一刻都不敢忘却。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际，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生存啊……那是一个问题……】

张烨转头看向身旁，暗烨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他的身旁。

除了自己，好像没人能看到他。

“怎么，又要蛊惑我吗？”张烨笑道：“心魔的那一套，对我可能没用哦。”

暗烨看着他，一阵无语。

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心魔！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了。

他看着木岭族，眼中仿佛有些唏嘘：【在很久以前，我们也曾面对过这种局面，你知道那时候的人类帝王是怎么做的吗？】

“怎么做？”张烨问道。

【杀！】

【杀到无一生还，这样，就不用考虑异族进入蓝星地界，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了。】暗烨笑了笑，但笑声仿佛有些自嘲。

【但也因此，随着人族越杀越多，局势也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堵不如疏，这点，你做的不错。】

【只有在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追求生存的种族才会亮出全部的爪牙。】

【但若是有一线生机，他们也是愿意去赌的。】

【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物极必反，等到这些异族安定下来，矛盾也会随之产生，那时候再杀，恐怕会掀起危潮。】

【一旦进入蓝星地界的异族联合起来，这股力量，足够重创现在的人族。】

“所以，我们也在想办法，分化管理，矛盾转移。”

暗烨点点头，道：【但还不够，你需要设计去削弱甚至抹除这些异族。】

【将他们安置在另一处界门前，让他们和异族厮杀。】

【亦或者自相残杀，都行。】

【你必须将掌控权牢牢把握住！】

【历史，不能再重蹈覆辙。】

“计划灭绝……么……”张烨眼中闪过一道凶光，但随后眉头微挑，道：“所以你还是在蛊惑我？”

【不，我是在引导你！】暗烨直勾勾地盯着张烨，道。

【战争不是儿戏，残酷超乎想象！】

【你必须这么做！】

【这是为了人族！】

【甚至你要做的还不只是如此！】

【为了人族的未来，你有时候甚至必须做出取舍，在这些异族的价值耗尽之后，你需要让一些人，甚至很多人去牺牲，去灭绝这些异族！】

【为了人族，牺牲，是必要的！】

【或许这惨无人道，但……】

【它们也同样不会跟你讲人道！】

【张烨，时代变了，那个茹毛饮血的时代要回来了！】

【你必须凶，必须狠，否则你镇不住它们！】

张烨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烨忽然问道：“留下血色脚印的前辈，是你，对么？”

【嗯？】暗烨挑着眉看着他：【你不觉得我是心魔了？】

“开个玩笑嘛。”张烨笑道。

【呵呵。】暗烨翻了个白眼。

“那……能说说吗？”张烨问道。

【不能。】

“为什么？”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记忆已经不完整了，只有刻在灵魂中的那些……】

【但那些现在，你已经见过了。】

张烨沉默。

那些……是心中的那头凶兽么？

那头凶兽，只有杀意，只有残暴，只有仇恨……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暗烨将那些深深地刻在灵魂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