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直着脖子等下文，谁知钱亦文却摇了摇头：“不行！想法不成熟，等想好了再说吧。”

这话一说出来，让他同时收获了两个“卧槽”……

王秉春气得大骂：“没屁你割了什么嗓子！”#如图所示，显然东北话里的“割了”，并不是左侧的意思，而是右侧的意思……　　挨了骂的钱亦文也不见恼，摸起了桌上的车钥匙 ：“走！

“咱们去趟梅山镇，摸摸他的底。”

王秉春翻了翻白眼：“你不是说现在去没用吗？”

钱亦文一边出门一边笑道：“世间事，哪有那么多的一定？

“此一时彼一时喽！”

一路上，前排的钱亦文和老王不时交流。

坐在后边的李长丰许是累了，都是闭目养神状。

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钱亦文颇感心疼。

干点事业多不易，累成这样……

走着走着，钱亦文突然问了一句：“李哥，前边有个岔路，走哪边？”

李长丰睁开了眼睛，刚要伸手比划，又缩了回去：“没来过几回，路也不太熟。”

……

梅山镇里打听了半天，没人知道有“清峰山”的存在。

总算是有个放羊的老头儿，给三人指了一条明路……

看着眼前只有一排矮小房子的院子，钱亦文嘀咕了一句：“这就是传说中的酒香不怕沟子深吗？”

门口倒是停着几辆车，有人正进进出出地往车上搬着箱子。

闻不到鹿舍那熟悉的尿臊味，甚至连一只偶蹄类动物都看不到。

看了两眼，王秉春解开了安全带：“你俩在车上等着，我看看去。”

钱亦文一把拽住了他：“姐夫，你不能去！”

“为啥？我假装买酒还不行？”

钱亦文说道：“本地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你跑去买酒，不是一下子就暴露身份了吗？”

王秉春重新关好车门：“那怎么办？就坐车里看呀？”

钱亦文一指前方：“回家！”

王秉春说道：“这不是白来了吗？”

钱亦文笑了笑：“不白来……”

目标要一个一个达成，眼下不就已经完成一个任务了吗？

回到公司前，钱亦文和李长丰客气了一句：“今天在我这住下吧，咱哥仨好好喝点。”

李长丰果断拒绝了：“走之前也没跟家里打招呼，你嫂子心里该不踏实了。”

钱亦文一句玩笑话刚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嫂子跟着你什么时候心里踏实过？

是有什么要紧事，必须第一时间要去办吧？

回到公司，沉默了一会儿，老王终于开口：“我要是没猜错，你已经开始怀疑李长丰了。”

钱亦文一直腰板，正色说道：“姐夫，没凭没据的，咱可不能瞎说啊！

“这可是会影响哥们儿感情的。”

“拉倒吧你！”王秉春一撇嘴，“你一张嘴，我都知道你要拉啥样的粪蛋儿……”

钱亦文皱了皱眉头：“老王，骂两句我可以忍，你别整这么埋汰行不行？”

王秉春得了个便宜，嘿嘿一笑：“刚才喝茶的时候，我看你话到嘴边又夹回去了……

“一定是发现他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钱亦文白了老王一眼，姐夫这个位置，对攻击技能的提高有这么大的帮助吗？

怎么不注意都听不出来他是在骂人呢？

“姐夫，我现在就接着刚才的话头说……”

见钱亦文说得正经，王秉春收起了笑容，向前挪了挪椅子。

“我所说的断他们的后路，是想把配方里最关键的几样东西都掐在手里……”

王秉春一听，两只小眼睛瞪到了最大，坐直了身子：“我看行不通！

“不说人参、鹿茸，就是五味子、黄芪这些大路货，没点好钱你敢说买断？”

钱亦文笑道：“我问你一句话，你自感在药圈里名声怎么样？

“说句话，能不能当钱使？”

老王点了点头：“圈里人还都得给老王几分薄面吧？”

钱亦文接着说道：“如果你有这个信心，那咱们不妨这样来——”

听完了钱亦文的主意，老王皱起了眉头：“这……这能行吗？”

钱亦文说道：“能不能行，就看你的人性了。

“只要‘商人取利’这条真理不变，咱这招准能灵！”

王秉春担忧不减，瞟了钱亦文一眼：“我倒是有信心能说动他们。

“可一旦要是翻盘子了，咱俩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钱亦文笑道：“万一不成，成本是我的，损失的是我，你有啥好怕的？”

王秉春瞟了钱亦文一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家一起做事儿，谁折进去也不好。

“到时候你真要是成穷光蛋了，一口一个姐夫地叫着，我咋费劲往出挤，还能不让你吃口热乎的吗？”

“哈哈……”钱亦文笑道，“不至于到那程度。”

寻思了一下不对劲儿，一巴掌重重拍了下去：“说正经的呢，你能不能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