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裙上臣
作者:龚喜我发财 | 分类:古言 | 字数:16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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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公主你好厉害
“前段时间过了纳采,陈家是派了个族老过来,又请了陈家在京里另一家好友家的夫人充的媒人。”
“如今陈家郎君与其家人已然在路上了,不日就要抵京。”
“他们已然商议过,预备将问名,纳吉,纳征三礼一同过了。”
阮诗蕴说着,蓦地轻声一叹,声音中到底是有了几分波澜,“他们原本想连请期之礼也一并过了的,是我娘不同意。”
“说纵然是琴川很远,也无需急在一时,两家也不缺人不缺钱的,该走礼时多走两趟便也是了。”
“若将六礼之中四礼都从简一并过了,太过委屈我了。”
“世家女儿中有此前例的,还是昔日太祖建国大梁之前。”
“那时正适逢兵荒马乱,出行不甚便利,才匆忙过六礼。”
“我娘还说如今海晏河清,只要是在大梁境内,不论去哪里,一路都是太太平平的。”
“陈家若真是诚意十足,便不该提六礼从简,而是该诚心而待,使人多跑几次。”
“如此两家面上都好看不说,他们诚意摆足一些,也能让将要远远嫁女的他们多放心两分。”
“陈家那边听过后让了一步,待亲事定下后,陈家郎君便先不回琴川了。”
“在京都过上个几月半年的,再邀了媒人一同来请期。”
“这就算是有诚意了?”谢凤仪气极反笑,“世家出来的嫡女儿哪个不是个顶个的娇贵?
“尤其婚事上更是要珍之重之,礼节方面更是有诸多讲究。”
“他陈家再是不济士族谱上有名字的家族,焉能不知此事,却还如此敢如此轻漫于你。”
“你爹怎么回事?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把柄握在他们手里了吗?才不得不由着他们如此慢待。”
听着谢凤仪含着怒的话,阮诗蕴眉间闪过一抹涩然和无奈,“陈家郎君的表姑母是礼部侍郎的夫人,国子监祭酒如今和礼部侍郎家是姻亲。”
“砰”谢凤仪一听,再也控制不住怒意一拳砸在了案桌上,将桌子上的杯子震得全部弹了起来。
萧长宁默不作声的手一挥,以内力将杯子在半空中稳住,慢慢的又落回了桌子上。
阮诗蕴一下睁大了眼,看了看萧长宁,又看了看桌子上滴水未洒出来的三个茶杯。
随即满眼闪星光的将双手扬起来‘啪啪’给萧长宁鼓了鼓掌,“哇,公主你好厉害。”
谢凤仪还在气头上,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顿时更气了。
一手指头点在她额头上,“你还笑得出来,你爹都要将你给按斤卖掉了。”
阮家在士族中的位置属于不上不下的,阮诗蕴的爹阮致文如今是国子监左司业,从四品。
算是占了点清贵的名头,权利是没有多少的,官职也不高。
可士族哪家不清贵?哪家缺文采斐然的出色子弟?
国子监教出来的学生与士族自小精心教出来的比,还是有所不如的。
阮致文人又才干平平,被放到了这么个地方,毕生能看到的和能努力的位置,也就是国子监祭酒了。
而想要升到这个位置,不光要有原本国子监祭酒的大力举荐。
还要有直管国子监的礼部之人也一并使力气,才能让他有可能顺利接位国子监祭酒之位置。
恰好陈家两样都占,若是成了姻亲的话,阮致文接任差不多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就为了这么个位置,将从四品的位置升到从三品,出去也能勉强说一句自己是三品大员了,就将女儿给卖去琴川那么远的地方。
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阮致文如此官儿迷呢。
“那又能怎么办嘛。”阮诗蕴摊摊手,满眼的无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置喙的余地。”
“要是我有个意中人也成,一狠心来个魏晋行事放浪不羁的遗风与人私奔,我爹也没办法卖了。”
“问题是,我和谁奔啊?”
“与我家交好的人家中有适龄郎君的,我也都看了一圈了。”
“让他们与我名正言顺说亲还有可能,但绝没有一人敢冒着被人点着后脊梁的骂声敢和我私奔的。”
“既是如此,我又何必折腾,万一人家陈家公子人不错呢。”
“万一这桩婚事除了离家远些,哪里都好呢。”
“阿欢,你知道我的,最是个不爱费心费脑子的,只想安闲懒散过一生。”
“如果陈家公子不缺胳膊缺腿,长相也过得去,人品也挑不出大问题的话,我嫁也就嫁了。”
“就是一想到离家很远,从此与家人和你们天各一方,不知今生还能得见几次,便很是心伤。”
谢凤仪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怎么没人和你奔啊,别说和你私奔了,就是让谢曜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成啊。
但一想到今日谢曜的表现和阮诗蕴此时压根对他也没那个心思的样子,她还是不说了。
“你爹心狠愿意卖女升官,我可不许你去赌你嘴里的万一。”
“陈家又那么远,你们也连他们内里是人是畜都不知,这桩婚事不成。”
谢凤仪眉目坚决,语气斩钉截铁的说完,在看到阮诗蕴大大的眼睛时,又软下了声儿,“阿蕴你听我的,咱们不要陈家,我给你从京里找个靠谱的人家。”
想了下,这话好像不太对,谢氏并不太靠谱,她改了下,“至少人要靠谱,会全心全意对你好,一生不纳二色。”
谢曜要是敢像士族许多男子一般,将最初喜欢的姑娘娶到手后没几日新鲜劲儿就过了,转头便去搞一些乌烟瘴气的事儿的话,她就给他三条腿都打断再扔到庄子上自生自灭去。
“哎呀,阿欢你要是照着这个要求来的话,我怕是嫁不出的。”
“漫说这京都中的公子们身边几乎都是有房里人的,便是陈家公子身边也是有跟了多年的丫头的。”
“之所以没给名分,是给正妻做脸,等着将来正妻过了门后,就将人过了明路呢。”
“我是不求那些的,能真心尊重我这个做正妻的已然是不错了,终身不纳二色我想都没敢想过。”
萧长宁在此时终于找到了谢曜除了抛开身后的谢氏之名外,纯以自身能力而言求娶阮诗蕴的最大优势了。
他身边似乎没有房里人。
如今没有,以后有谢凤仪在一日,他更别想有了。
“你不想,我来替你想。”谢凤仪一锤定音,“从现在起,你什么都不用想了,一切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