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崛起之雄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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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风云开封府
发动群众的力量。
这是赵构突然在脑海里闪现出的念头。“顺势而为,因势而动”,赵构就是要推波助澜,在宋国掀起一场风云来。
先是赵子崧在《宋报》上发表一篇名为《谁也不能阻挡宋国前进的历史车轮》,以详实的数据、犀利的文风,例数宋国自复兴元年以来所取得的伟大成就,从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医疗、基础建设、水利等各个方面,对比大宋自建隆元年建国(公元960年)一直到现在复兴六年(公元1133年),唯一实现版图扩张的,就是自复兴元年开始的这六年时间,先是成立了延合大联盟,后来发动宋国卫国之战,不仅收复了燕云十六州,而且金国只剩下两路之地苟延残喘,这份不世之功,是谁为大宋争来的?而现在,却有人试想去破坏和颠覆我们大宋好不容易取得的胜利,我们大宋臣民能答应吗?
不得不说,赵子崧椽笔如刀,字字诛心,矛头直指这次顺福宫逆反一案,赵构已经定了调子,剩下的就是群臣和百姓扔石头了。
紧接着,《宋国国防报》和《宋国人民军报》这两份军队最大的报纸,均以“誓死扞卫大帅”为题,阐明了宋国百万军队誓死扞卫大帅、誓死保卫宋国、誓死守卫胜利果实的忠贞不渝之心。
很快,宋国全国各地的声讨之声一浪高过一浪,十三姐的通达商行在自己的报纸《通达天下》上明确表示,通达商行上上下下十三万员工,全力支持宋国官家,绝不向邪恶势力低头。
自此,宋国铺天盖地的声讨之声此起彼伏,李纲每天看到这报纸上的舆论倒向,已经明白赵构的深意,李纲在心里长叹一声,“发动群众,为我所用。能把权与谋运用如是,我辈不如啊。看来,我这个政务院总丞和官家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连续十来天激烈的舆论讨伐,已经将这件案子牢牢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也让涉事人员没有了任何侥幸心理,老老实实交代所有的问题。
随着案件的一步步深入,李纲越来越感觉到一种后怕,因为涉及的人员越来越多,李纲已经感觉不是怕,而是一种恐惧了。难道自己平时看到的,都是一些虚假的繁荣假象?政务院副部长级别的已经涉及了三个,就连政务副丞邓肃都被谈了三次话,要不是赵构发话,邓肃会被羁押甄别,副丞位子就会旁落他手,还好赵构相信邓肃,下令终止了对邓肃的调查,但对邓肃来讲,的确是一个教训。
皇议殿被赵构重新改建修葺,西边和集英殿打通,后面的和承议殿相连,作为赵构的临时寝宫。整个皇议殿被分成了四个部分,东面隔出一个较大的议事大厅,中间是赵构的龙椅,左右各有十张官椅和十张小几,成众星拱月之势。
西面是赵构的公事房,也是赵构日常办公的地方,地方虽然不大,但一应设施俱全,而且后面有一张卧榻,被六扇屏风隔开。靠近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龙书案,后面一面墙,全是书架。龙书案对面,是三把椅子,配着小几,一看就是赵构接见下属臣子的地方。
中间是会客厅,设施装修甚是简约,但却不简单。所用之物无一不是精品,中间的巨大屏风前面,一张弓床上,落日弓静静放在上面,这是赵构特别要求放置的,所有进入皇议殿的文武大臣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这把落日神弓。
后面是餐厅,是赵构私宴大臣的地方,有时候开会时间长了,赵构就在这里设宴款待各位臣工,也就是所谓的御宴,这可是难得的殊荣,所以,众臣都以皇议殿赐宴为一生之荣。
集英殿东西两面扩建成宋国中兴党公事厅和宋国军事枢密院公事厅,西北角扩建成飞龙卫值守班房,赵构要全力营造宋国的权利中心。
复习六年八月初十,皇议殿赵构公事房,李纲、宗泽、梁景被赵构召集到自己这里,有些人的处理,必须赵构决定才行。
第一个是治安部副部长何骏。据查,那晚何骏出城并不是去探亲,而是避祸,但这是国夫人何凤龄递出来的话,要他们迅速离京回老家隆德府,何骏的两个儿子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何骏只是知道何凤龄要做一件大事,事成了,有大富贵,事情不成,有大劫难。人魇的事情,何骏不知情,他们属于被动受益者。
第二个是人事调配部副部长段城,是治安部段隐的父亲,也是龙德宫提举段举的大哥,段家是赵桓上任之后提拔起来的第一批官员。在东京,段家的势力不小,也是几大家族之一,赵构刚刚登基的时候,段家也是第一批的拥护者,赵构原职留用,不成想最后还是倒向了老东家赵桓。
接下来是邓肃,下面有些涉案人员供出邓肃私见赵桓,都察院谢克佳认为要处理,毕竟私见赵桓虽不是违法,但是违规。涉及邓肃,梁景是要回避的,但邓肃私见赵桓的过程和俩人谈话的内容,梁景却一五一十汇报给了赵构。但就是仅仅这一次的见面,给邓肃惹下了天大的麻烦,邓肃自请停职接受调查,赵构让朱远山专门负责调查此事,最后结果是邓肃并没有和赵桓再有接触,而且邓肃回来后在第一时间就和李纲汇报了此事。
最后是顺福居士赵桓,赵构的亲大哥,宋国靖康官家,这才是最难处理的。事实清楚,铁证如山,但谢克佳也好,马伸也好,梁景也好,都无法去做出决定,尽管赵构给出了“三严”的宗旨,但涉及最为敏感的“骨肉相残”的局面,谁也不敢去做主。
很快,其他几人的处理都定了下来,除了邓肃以外,全部秋后问斩。首犯都是这样了,下面也就好办了。邓肃是赵构最后提笔划掉的,不仅划掉,而且在旁边批示“训诫留用。”算是对邓肃在这件案子中定了调子,有过失,违规不违法,一个官家的训诫足够了。
最后就是赵桓,众人看赵构迟迟不说话,就知道他们的官家正处于亲情和法律的纠结之中。按照赵构的指示,赵桓一定是要处死的,但这样一来,赵构就背上了弑兄的恶名,如何面对如椽史笔。
必须死,但不能死在赵构手里,或者说,赵构不能下这个君命。
李纲咳嗽一声,说道:“官家,顺福居士最为首犯,一定是要严惩的,宋国上上下下军民都在看着,历史上对于谋逆一案,都是死罪之首,遇赦不赦,顺福居士贵为官家大兄,更应该维护官家威严,维护国家稳定,而不是参与谋反叛逆,首犯不究,余众难服,还望官家睿断。”
李纲作为政务总丞,必须开这个头,他不拿意见,别人怎么开口。
宗泽起身叹口气说道:“世事难料,世事难料。想想为了营救顺福居士死去的将士,我的心真不是滋味,真想这是一个梦。但在静安居看到官家躺在那里昏迷不醒,我又心疼万分,对这些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大帅,我……我恨自己没用啊。”宗泽人老了,很容易动感情,眼窝子浅,已经是泪流满面。
赵构来到宗老跟前,拉住宗泽的手扶着其坐下,说道:“宗老不要激动,凡事好说。”
赵构看看梁景,梁景只说了三句话:“大帅,顺福居士谋逆成功,我等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梁景的眼里,闪现出的是一种无奈和决绝。
赵构心中一凛,突然响起老爹赵佶对自己说的话:“赵桓会无所不用其极。你能饶他,他未必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也就不会放过赵佶。现在想来,赵佶在教他怎么做,也是为了救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能让他无忧无虑当他的“十一道人”。
至于李纲、宗泽、梁景,赵桓会放过他们吗?别人不敢说,梁景一定是赵桓第一个要除掉的。梁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要是鱼死网破地反抗,以他安情总局和背后的力量,宋国一定会血雨腥风,这不是赵构希望看到的。梁景忠于自己,可不是为了送命的,他不想梁景有任何意外,他的宋国,需要梁景,他赵构,需要梁景。
“最是无情帝王家。”赵构突然吟出这么一句,他环顾几人,说道:“诸位,这个孤臣,谁来做?”
李纲心中一凛,没有多想,撩袍跪倒,颤声道:“臣愿为官家分忧。”
“老臣寿数在望,有生之年愿再为大帅出一膀子力。”宗泽也要撩袍跪下,却被赵构按住,动情说道:“宗老,有心了。”
梁景平静地撩袍跪下,低着头道:“大帅,李总丞掌总政务院,这是我宋国的中枢,一日不能离开。宗老是我大军柱石,不能有失。唯有梁景,承蒙大帅赐字孤怀,这个孤臣,非我梁景莫属。”
赵构缓缓扶起梁景,也是眼中含泪,说道:“孤怀,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臣不知,也无须知。我只知道这件事,必须有一个人来做,我是审判小组组长,又是安情总局局长,事关国家安全,都是我的使命,也是我梁景的命,我无怨无悔。”
赵构回手搀起李纲,拉着梁景的手,又看看宗泽,含泪笑道:“赵构有你等臣子,是我赵构之福,是我大宋之福。伯纪公,你不能一脚踏进来,就让梁景去做,我相信他能做好。明天召开大朝会,梁景公布处理决定。今天就这样,梁景留下,李总丞和宗老回去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