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陛下看向伊舒禾，“所以即便后来生灵涂炭，寡人在你们那里还依旧？”

“是的，”伊舒禾点头，“是无限的惋惜，您有功有过，是功大于过，后来的生灵涂炭是您儿子胡亥与赵高以及李斯所为，所怒骂的是他们。”

“若寡人能早些看清，若寡人没有纵容，或许就没有他们的胡作非为，”始皇陛下轻轻一笑，仿佛冰山雪莲绽放，一身长袍紧腰束缚，宽阔的背脊面向众人，忍不住让人仰望。

始皇陛下看向天际，“寡人从不觉得大秦灭亡在于胡亥，是寡人未曾察觉，大秦亡是在寡人，”从他人身上寻找过错，不如先看看自身，他可以言自己功在千秋。

但大秦亡，何尝不是在自己呢？

空有所谓超前思想，却没有结合当时的实际，更甚至与没有安排好后面，亡于丹药，那这是过，而不是功。

小四这才看向始皇陛下，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这才是他最满意的帝王，去寻找他人之过都不如强化自身，当自身谋算于一切，就算他人好与坏，都在所谋算之中，那就会是助力。

弱者才会去寻找他人之过，才会去埋怨他人。

始皇陛下能感到自己的遗憾，“其实寡人不悔，在当时寡人不悔想到太多，这是寡人能做到最好了，只是若说有什么遗憾，是扶苏！”

李斯的背叛在于他的思想与扶苏不同，对于李斯背叛，他没什么感觉，识时务者为俊杰，李斯从来都是一个聪明人。

可惜他与两个疯子合作，注定了失败。

对于扶苏，他很遗憾，若说对儒家厌恶，那倒不至于，否则他也不会让扶苏学儒家，因为儒家思想可以在他这个暴君之后，让扶苏更能掌控大秦。

只是没有想到扶苏……

始皇陛下缓缓闭上眼眸，那个孩子当真是对于他的命令丝毫不怀疑，他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悲痛。

转身看向康熙，“不说寡人，你如今回来，可有什么想做的？”始皇陛下眼神犀利，对于这个康熙，有些想法他非常不认可，即便当时康熙还年轻，但他已经在用胤褆和胤礽在玩弄平衡。

朝堂平衡是各个帝王都需要把控的，但他从不认为去压制的平衡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一个帝王所谓的平衡势力，是让他们将所有能力用尽之后，去平复他们的野心，让他们真正臣服，这才是该做的。

康熙轻叹一声，“能做什么？如今的朕是太上皇，这以后就是保成的了，”他能做什么呢？

“难道保成做的不好吗？”始皇陛下不给康熙模棱两可的机会，直视他的眼神，“你的保成是你一天天教导而成，寡人没有教导什么，是保成被你教导的很好，一点点将你所教导的用起来，你比寡人幸运多了。”

“权力当真重于功绩，重于百姓吗？你想要的是一言之堂，还是千秋霸业？”始皇陛下看着康熙继续问道，“你想要权力之后，想做什么？想看到他人跪拜？还是要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