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之凝唇角微勾，进了主卧浴室洗澡，祁子舜拿了毛巾下楼健身。

联系小时工来收拾昨晚院外的残局。

吹干头发，蔚之凝拿起床头的手机翻看，十几个沈柏的未接来电，拿着手机，走到化妆台前擦拭乳霜，指腹滑动屏幕拨打过去。

蔚之凝，“怎么？”

沈柏风风火火拨了十几通，内心的浮躁消减了不少。

电话那头沈柏泄气，假装平静讲述打电话过来的来意，“昨晚半夜我睡醒，打电话问薇薇，愿不愿意跟我重新在一起，我跟她离开海市。”

闻言，蔚之凝擦乳液的手顿住，耷拉着眼皮看着手机通话界面，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有些无话可说。

沈柏扶额，“她听出我就还没醒，说我在讲醉话。”

“委婉讲当初得罪你，你接二连三把她的对象给拆散。”

其实昨晚二人是吵的有些不欢而散，祁薇说的话相当难听，沈柏只是委婉总结跟祁薇吵架的矛盾点，讲给蔚之凝听。

蔚之凝丝毫不在意，轻声吐字，“然后呢？”

沈柏瘫倒在床上，面如死灰，“我现在头痛欲裂，无计可施，我跟她原本从来没有任何阻碍，为什么就会这么艰难？”

他在想当初毕业，祁薇提出分手，自己没有挽留。

究竟是因为骨子里的傲气，还是因为对她的尊重。

想如果当初死皮赖脸的挽留，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

可他实在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举动，但又实在不肯放手。

想着重拾当初情感，可又早已经没有少年时的那份热烈。

他都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执着什么。

蔚之凝双手揉着脸颊，“我事先提醒你，你要是不坚定我就到此为止，接下来祁薇的一切举动，我都会一笔笔算清楚。”

契约精神她是有的，可沈柏这跟挤牙膏似出不出进不进的状态，她确实有必要把丑话说到前头。

手机那头沈柏听到这话神色骤变，倏地从床上弹起，“不行！”

蔚之凝点头，简单嗯了声，“那就再等一段时间。”

沈柏垂头叹息迷茫惆怅，“你说薇薇喜欢我吗？”

沈柏话落，蔚之凝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唇角抿直沉声了几秒，“你不过是她短暂逃离家族的一个依托，在面对和夏嘉逸订婚就能看出，她不在乎跟谁在一起，只在乎谁能让她更好依附。”

而如今现在没有了夏嘉逸，祁薇紧紧依托的，依旧是那个她想逃又逃不掉的家。

她都仍在天真的幻想，会有得到那份渴望而不可求的关爱，哪怕迟一些哪怕是利用。

只要得到一点点，她都会给予所有能给的回报。

蔚之凝直言不讳的剖析，过于难听，沈柏在电话那头默声，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论点。

拧着瓶盖，蔚之凝见他不出声，淡淡道：“所以在我去祁氏上班前考虑清楚。”

沈柏瘪嘴幽怨，“难听，挂了，我去给弟弟煮醒酒汤。”

电话挂断，蔚之凝起身走到衣柜前，找了身舒适的长裙套上。

祁子舜在楼下冲了澡，做好早饭端上来，跟正要出门的蔚之凝差点儿撞上。

两人都忙不迭扶稳免得散落在地，祁子舜轻声打趣，“小乖就这么饿？”

蔚之凝瘪嘴点头，祁子舜笑着端着盘子到落地窗前小桌上，“快吃吧，小馋猫。”

放好落座，祁子舜就捞着她腰肢坐到自己腿上，帮她撩起垂在肩前的发丝放到背后。

蔚之凝一手抓着一只三明治，一个塞进自己嘴里，一个侧身塞进祁子舜口中。

祁子舜含笑望着她，咬了口伸手取下，侧弯腰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平板，支在桌上点开相册。

“之前婚戒选的匆忙，重新挑挑吧。”

蔚之凝屈指滑动快速看了看，之前是求婚、婚礼、蜜月的计划，然后是婚房，现在又是婚戒。

咽下三明治，蔚之凝侧头望向他，弯眉浅笑，“你不会早就把我俩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吧。”

或者可能连二人合葬的地方都想好了。

祁子舜笑笑，下巴搁在蔚之凝肩头，实话实说，“想过有孩子，还真没想过取什么名字好。”

话落祁子舜滑动平板，“不满意的话，辛苦小乖改改，或是小乖自己画。”

蔚之凝后仰靠在祁子舜的肩头，双脚离地晃荡，“没有不满意，你一直都我喜欢什么，简洁轻便没有什么佩戴感。”

祁子舜挑眉，“全都要？”

蔚之凝咬着三明治点头，“换着戴。”

二人窝在椅子上，早餐还未吃完，祁子舜包里的电话就响。

陌生来电显示，祁子舜微微蹙眉，看了两秒，揉了揉蔚之凝脑袋，示意她起身。

蔚之凝兴趣不大，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

祁子舜起身踱步往书房走，接通电话问手机那头来人，电话那头女声平静，“您好，我是秦稚，我想见你跟你妻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