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我不介意的。”

祁子舜跟蔚之凝坐上车，他主动说。

“嗯，我知道。”蔚之凝莞尔，“我不想半夜接到出诊电话，接到我就回去的。”

虽然事不算多，可最近实在分身乏术。

倘若这种情况跟自己的事情有冲突。

蔚之凝会选择完成是先允诺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事。

不想麻烦迟疑，还不如全部都解约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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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芬兰圣诞老人村，已经是深夜。

树木在皑皑白雪和五彩的灯光映照下格外绚烂。

圣诞节前夕，路边的松树上很早就挂起五彩斑斓的点缀灯。

瞬间就置身于冰雪童话世界当中。

蔚之凝眉眼弯起，仰头望着祁子舜，哈着热气问，“怎么想到带我来这儿？”

她不是第一次来，想问问祁子舜明知道她来过几次，怎么还带她来。

就不怕没有丝毫惊喜吗？

祁子舜低下眼眸，对上蔚之凝亮晶晶的眸子，眸光缱绻温柔，揉着她的脑袋，缓缓出声，“我很不喜欢游乐园，能让我第一秒想到能身处童话世界的，就是有圣诞老人的地方。”

蔚之凝瘪嘴，气鼓鼓地看着他，哼哼出了两下，语气娇嗔，“你、你不应该说待在我的身边，每分每秒都是身处童话吗？”

“我当然这么觉得。”祁子舜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随即抿了抿唇，唇角笑有些苦涩。

只是自己把一直沉溺在童话梦境中蔚之凝叫醒，却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跟着酒店工作人员抵达祁子舜提前预定的玻璃房酒店。

蔚之凝仰躺在床上，看着满天繁星。

是远离都市避开光源，才能看清的盛况星空。

身旁的床位塌陷下去，祁子舜伸手将蔚之凝揽在怀中，跟她共同看着夜景，享受此刻的静谧。

蔚之凝避开他的伤口，很自然的搂住他，靠在他腋窝下。

良久了好一会儿。

祁子舜忽的出声，“老婆。”

“嗯？”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喜欢你的？”

蔚之凝回想了一下，轻声道：“你确定我，会不会因为赵妍吃醋的时候。”

祁子舜闻言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直线。

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如果不是蔚之凝主动说偷偷在她身边陪了很多年，他本就没有打算告诉她。

没有想过用翻旧账，用默默地守护去打动她。

自己也觉得那是理所应当该做事的事情。

“抱歉，乖乖。我从之前不知道，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得到你的重视。”

蔚之凝指节轻抬轻落，拍着他安抚，“不用跟我道歉的。”

柔声说完，蔚之凝转化戏笑的语调，“孔雀开屏，很正常。”

她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她不在意，只想赶紧用戏谑的方式跳过这个话题。

祁子舜漾笑顺着她就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下颌搁在蔚之凝的头顶蹭了蹭，“小乖，你会想听我讲我妈妈的事吗？”

蔚之凝垂下眼睑，顿了两秒，嗯道：“你说吧，我听着。”

他的嗓音格外平静，跟蔚之凝讲起宣婉的事情。

他出生那天跟宣婉去世那天，同样都是个雷雨交集的夜晚。

宣婉去世后，他恐惧厌恶雷雨很多的夏天。

小时候还在海市的时候，宣婉总是对他淡淡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可祁羽并不是。

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像个慈父一般，事无巨细的都做的很好。

宣婉清醒的时，察觉祁羽对祁子舜好，不过是为了表示他的宽宏大度。

对她婚后怀上别人孩子表示不在意。

其实都不过只是心知肚明，祁羽只是顾忌自己脸面，不想被人指点。

跟着祁羽吵架后，带着祁子舜回了帝都。

当时的祁子舜十分不解，第一次跟宣婉有了争吵。

分明祁羽对自己很好，他全部都能感受到。

宣婉也只是告诉祁子舜是暂时回帝都待一段时间。

外公外婆从来都觉得对不起祁羽，从来指责的都只有宣婉，觉得她胡闹过头。

还是祁羽飞到帝都跟两位老人说自己不介意，空闲下来飞帝都看母子两人。

外公外婆见他都这样，也就没再说什么。

直到隔两年后，祁子舜撞见宣婉跟宫良延。

深深背叛锥心，替自己的父亲感到不值。

跟着宣婉吵得不可开交，怎么样都要回海市。

那时宣婉才告诉祁子舜，他从来都不是祁羽的亲生儿子。

祁子舜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他根本就不相信，觉得宣婉是在骗自己。

也就是那次的争吵过后，宣婉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没有多少时间是清醒的。

所以在宣婉死后，祁子舜首先责怪是自己。

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不理解，在明知道她情况不稳定的时候，还跟她发生争吵。

让误解宣婉自己是深深恨着她，痛恨她的背叛。

可她却还在自己误解的情况，决定悄无声息离开前，想的不是责怪祁子舜的不懂事。

而是满足他从前一直以来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