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们要找的东西在哪，但在寒霜，有一个地方放置了所有的珍贵物品。”

“那就是圣堂的地下暗室。”

索尔面向着二人，语气沉静。

“圣堂遭遇火灾，是有史以来防卫力量最薄弱的一次，只要你们跟随帮助长老会控制住圣堂，那里随便你们翻找。”

新的住所里，索尔作为代表与潘塔罗涅沟通，他们许诺诸多好处，不管是权利还是地位，只要应允，就能一跃成为寒霜城的高层。

倘若在这里的是别人，或许已经动摇了。

不过现在站在索尔面前的，就算在外界，也已经迈到了权力的高层。

潘塔罗涅笑吟吟的答应下来，不是为了什么权势，毕竟他又不会在寒霜待一辈子，这里的权势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他只是在按照塔维纳尔指出的方向配合而已。

洽谈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

只是索尔离开的时候眉头仍旧微微拧着，他将结果转达回长老会，看着那群过分乐观的家伙，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似乎是看出他的顾虑，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这的确是一个十分好的机会，圣堂在火灾中损毁，那些防护措施烧得一干二净，族老的私生子还受了伤，他势必会被牵扯精力。”

索尔回望对方，“可那场火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是如何起来的。”

“……”

“不要再固执了，索尔，威利斯一直防范着长老会，一旦错过这次的机会，寒霜城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了，再无翻身的机会!”

这个理由终于让索尔松动，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去调度人吧，等到约定的时间，就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他看向自己的手掌，渐渐紧握成拳头。

寒霜的未来，雪灵和人类的未来，需要握在自己手里。

是囚徒，就去打破那个囚牢。

……

夜晚，圣堂前再次聚集了一批人。

这一幕与不久之前的那个晚上是如此相似。

只不过这次的圣堂并未被火焰包裹。

但它也将要被另一种意义上的火焰包裹。

“交出密钥，打开通道，将自由重新还给寒霜人——”

这是他们的口号。

聚集而来的雪灵们义愤填膺，在一声声怒吼与呐喊的音浪推进下，焦黑的圣堂大门缓缓打开，两人从中走出。

一个是纳斯特。

塔维纳尔落后半步，无波无澜的冰冷双眸凝视着阶梯下方的人潮，手中那种足有一人高的法杖。

两列黑甲骑士从后跟出，俯视着下方，像是等待这一刻已久。

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人群中的两张脸上。

“塔维纳尔，作为昔日的伙伴，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

阿蕾奇诺声音不带多少情感的劝说，“你可以离开，我们保证，这里不会有人拦你。”

“我很遗憾，你们还是选择了这些人。那就来吧，人我见证一下你们的勇气。”塔维纳尔开始吟诵咒语，法杖周围有大片冰晶凝聚。”

深深吸了一口气，两人带头冲锋，攻向圣堂这一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

血腥，倒地的人，堆叠的冰冷尸体，述说着这一夜的残酷。

索尔站在远离正面战场的地方，远远看着那边的厮杀慢慢平息，最终，圣堂只剩下一人顽抗。

塔维纳尔撑着法杖勉强站立，尽管脸上血迹斑驳，那对冰蓝的眼珠仍旧干净透彻。

“你，还是认输吧，看在昔日情意，我们不会动杀手的。”

潘塔罗涅劝道。

没有理会这些话语，塔维纳尔半闭眼睛，吟唱起最后一个咒语。

“快回来!”

伴随着阿蕾奇诺的提醒声响起，塔维纳尔的身体骤然炸开，潘塔罗涅和阿蕾奇诺距离太近，先后被卷入爆开的冰爆之中，等冰雾落地，场上所剩下的，只有碎裂到无法拼接的血肉。

一些人实在受不了，别过了脸不去看。

索尔身边的一个长老会成员却松了口气的样子。

注意到索尔看过来的眼神，对方抱歉的笑了笑，“没办法的事，那些人实力莫测，留下来，总有一天会是新的麻烦。”

“倒不如就结束在这里，还能博个英雄的称号，我们也能安些心。”

索尔实在无法继续忍受对方，迈步主动走向圣堂。

“把儿子推到前面，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他对着圣堂喊道。

“看着自己的学生死在面前，却什么都不做，这也不像你。”

威利斯的声音从圣堂传回。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知道，但还是想挣扎一下。”

“你要做什么？”索尔突然紧张起来。

“为了寒霜，有些东西，还是永远埋葬下去的好，我阻止不了你们聚在一起，但至少，能阻止你们继续往灭亡的道路前行。”

威利斯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在最后突然变得高亢起来，好像重新回到了年富力强的青年时代，有野心，有愿景，有抱负。

伴随着滴的一声轻响，整个圣堂自内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炸开，本就遭遇了火灾，这次过后，就只剩下了废墟。

扬起的尘土飞向四周，索尔只来得及趴下身体捂住头，伴随着脑袋猛然被什么砸中，他一下就昏了过去。

「两次爆炸，就像是变革前旧时代的最后残响，敲在每一个人心中。」

「那么时代的滚轮，要向前了吗？」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