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未婚夫渣了后,我嫁给了他叔叔
作者:西湖边 | 分类:现言 | 字数:16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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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看不透生老病死
整个大宅内,除了佣人之外,此时只有唐允一个人,显得格外得寂寞和冷清。
医院下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唐允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屋外,始终不见沈意回来。
想到今天自己在疾控中心外见到沈意的事,唐允的心里,越发变得烦躁起来。
“杨叔!”
越等,心里就越是烦躁,在管家经过他面前的时候,叫住了他。
“少爷,有事吗?”
“出去看看沈意回来了没有?”
管家愣了一下,随后道:“今天沈小姐要在医院里值夜班,应该不回来了。”
唐允听到管家的回答,眉头很明显不太高兴地蹙了起来。
沉默半晌过后,他从沙发上站起,走了出去。
“少爷,要吃晚饭了。”
杨叔喊了一声,却未见唐允答应,随后,便听到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附一医——
唐允刚进了医院,便径直朝心胸外那边走去。
可刚到了科室门口,便见沈意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他顺手抓了路过身边的那名护士,问道:“沈意去哪里?”
见是唐允,那护士的脸上,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赶紧道:“急诊科那边接了一个心梗的病人,叫沈医生过去那边会诊。”
得到答案之后,唐允的手,才松开了。
在护士错愕的眼神中,他冷着脸,转身离开。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了,看到沈意从疾控中心那边鬼鬼祟祟地出来,心里很不舒服。
可这样的不舒服,他又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他只想立即见到她,问清楚她去疾控中心做什么。
尽管他叫阿南去查了,可心里还是希望沈意能亲口告诉他。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到了急诊室外。
在这里,每天的工作,都是跟死神打交道,急诊科的医生,也是见惯了生死,死亡,对他们来说,早已经麻木了。
唐允身为心胸外的医生,自然对病人死亡这种事,也没多大的感觉。
站在急诊科大楼外,犹豫了片刻,他还说跨步走了进去。
“唐教授。”
“唐教授好。”
“唐教授,您来了……”
急诊科里,多了一批又一批新来的实习医生,看到唐允这个医学界的神话,都不禁心生尊重和倾慕。
唐允对他们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回应,随后,问道:“沈意在哪里?”
“沈医生在抢救室抢救病人。”
其中一人抢在前头回答道,得到答案后,唐允便径直朝抢救室的方向走去。
对这里,他并不陌生。
抢救室的门,紧闭着,透过边上那一道明亮的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里头的情况。
沈意正站在一个病人的床前,连续不断地做心肺按压,远远望去,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水,随着她此时的动作,不断滴落下来。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唐允听不见沈意嘴里在说什么,但是,她的口型,他却看得清清楚楚,眼底,闪过一道诧异的光。
倒不是因为沈意在救人的时候,鼓励病患的行为,而是,她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慌张,就好像手下要救的人跟她有很重要的关系似的。
站在外面看了许久,也未见沈意停下来,身边的医生要跟她交换,她也没有要换的意思。
“这个女人,这样按下去,不累吗?”
唐允的目光,缓缓投向边上那台心电监护仪,心跳的波形始终没有任何改变,可沈意并没有打算放弃,汗水,湿透了她额前的头发。
眼前这股不愿放弃的韧劲和认真,又让唐允想起了今天在疾控中心外看到的那个女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可气场却完全不同。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个女人跟疾控中心外见到的那个女人是同一个。
机器上的波形图最终还是没有跳起来,看着仪器上已经平了的心波,沈意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帮病人盖上白布,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抢救室里出来,家属已经冲进抢救室,激烈的哭声,不断闯进沈意的耳朵。
沈意的眉头,拧了起来,眼眶,也禁不住一热。
眼眸,暗淡地垂了下来,她没有再回头往抢救室那边看一眼,隐藏着眼中的酸涩,从急诊科离开,由始至终,都没看见就在抢救室门口的唐允。
看到沈意那落寞暗淡的背影,唐允的心,蓦地收紧了几分。
站在抢救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他还是犹豫着跟了上去。
沈意并没有回值班室,而是在大楼外的草坪上坐了下来,仰着头,看着黑暗的夜空发呆着。
因为已进入深秋,这个时候的夜晚,已经有了几许凉意。
沈意穿得并不多,一件衬衫,一条单薄的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白大褂。
纤瘦的身材,被黑夜笼罩着,给人一种极致孤独的感觉,而看着这样的沈意,唐允波澜不惊的眼底,在此时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心疼。
不由自主地,他提步朝她走过去,步履沉稳而有节奏。
沈意正盯着夜空发呆,突然间,眼前出现了一张让她感到意外的脸,还是那样让她心悸。
目光,猛然从夜空中收回,她盯着他,眼底闪烁着难以掩饰的诧异之色。
直到唐允在她身边坐下,她才愕然地收回了目光,缓过神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要换做以前,她肯定会认定他是来找她的,可现在……
她连想都不敢想,这个恨不得把她从唐家大宅赶出去的人,会特地来找她。
唐允没有回答,只是突然间发出了一声轻笑,带着一丝小小的嘲讽,“当医生这么久了,生老病死还没看透,急诊科每天都会死人,有必要这么难过么?”
他这话,听上去无情至极,可却非常有道理。
对医生来说,死亡早就已经令人麻木,她也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可是,今天那个病人不一样,对她来说,那个病人的生死,对她有极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