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他们说还需要十四个小时，现在是十二个，博士？博士？您在听吗？”

“凯尔希，我从我这怎么说都算不上短暂的一生中学到了一件事情。”

博士没有睁开眼，但精神和思维都进入了短暂的平静。

“人越是工于心计，反而越容易陷入意想不到的困境，前功尽弃。”

“除非，超越人类。”

她睁开眼睛，平静的直视着凯尔希的眼睛。

而在凯尔希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蓝色的粒子已经开始在博士的指尖聚集。

“什么意思，您在说什么？”

“我不做人啦~老太婆！”

蓝色的利刃瞬间在博士的指尖形成，薄的就跟纸一样，在凯尔希反应过来之前，就贯穿了博士自己的额头。

“博士？博士！”

血液四溅，博士最后的笑容顿在了脸上。

“啊？”

“博士！博士！华法林呢？叫嘉维尔快来！博士想不开了啊！人呢？！”

......

“您好，您应该就是博士了吧，初次见面....额，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耶梦看着眼前那个不断颤抖，嘴边甚至还挂着白沫的博士这么问着，总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

“没什么，就是切偏了一点，现在有点癫痫而已。”

博士这么说着，紧了紧用来辅助自己握住刀的绳子。

“癫......痫？”

耶梦歪头，眼中的疑惑已经溢出。

但博士并没有回答她，蓝色的光炮再次将她淹没，连同她身后的那条巨蛇一起。

时间再次重置。

“博士....博士？”

“噗。”

在凯尔希反应过来前，博士飞速用刀刃给自己的脑子开了个洞，在凯尔希的表情变得惊恐之前，博士已经开始用凯尔希的衣服止血。

“等。”

“博士！您在干什么！不对，您刚刚说什么？”

“我说，等。”

松开手，沾满血渍的衣服落下，她头顶的伤口已经被一些蓝色的晶体堵住。

眼中只剩下冷静，没有癫狂，没有急躁。

“博士，我刚刚还没说完.....”

“等十二个小时。”

博士说着，坐在身后的座位上，翘起腿。

地图已经展开了一定长度，但覆盖的面积并不完全。

她现在很想看看，看看这个地图，如果换一种方向展开，会是个什么样子。

每次的重置之前，她的精神和肉体都因为承受了这时间而变得无比脆弱，但当时间重置，她的肉体恢复了最初的状态，接近崩溃的就只剩下她的精神。

她在靠着肉体强撑着，或者说，她自己本身的精神，早就是一滩破碎的残渣。

“凯尔希，你去歇会吧，顺便帮我找点吃的。”

找不出反驳的地方，凯尔希只能离开，年亲眼看着博士在凯尔希出去后就抱着自己的头喊疼。

“既然觉得疼，那还这么做干什么啊？”

坐在博士身边，看着满地的血迹，年这么问着。

刚刚那个场景是真的吓人，这个博士提着刀就把自己的头给捅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绝对做不出这种事好吧。

“如果你已经二十多天没有睡觉，还不能睡觉的话，你差不多也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么说着，支在自己的头上，眉头打开了一点，但表情依然很狰狞。

“那就去睡呗.....”

“你让我去我就去？呸，我偏不去，告诉你，老娘才是熬夜冠军！”

博士振臂高呼，但随后又趴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吸着凉气，看的年好一阵无语。

“博士，早餐刚刚结束，还剩下一些小米粥，我让人热了一些给您端来了。”

“谢谢，帮大忙了。”

博士这么说着，抱着桶就开始喝，像是一个活生生饿了半个月的人一样。

“我天，人肉之外的食物尝起来可太好吃了。”

像是在演，但神态却跟自己说的是真的一样，年的嘴角抽动，但却不知道博士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博士，稍微收敛一下吧，不然您会把上早班的干员吓跑的。”

凯尔希说着，她已经感受到别人看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奇怪了。

自己又没有让博士天天不睡觉干活，一天至少也能吃上一顿饭，至于这么看着我吗？

她这么想着，突然就觉得底气很足了，和那个明显是在嘲笑着自己，来指挥中心也不会干正事的w对视回去。

“算了，凯尔希，刚好现在三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咱来斗地主吧。”

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副牌，将上面的爆炸物去掉引线塞回空间的门户里，博士无视掉外面传来的爆炸声，这么问着。

“我在医疗部还有....”

“凯尔希，你也不希望自己因为没有和我打牌而导致阿米娅伤心.....对哦，你走吧，我去找阿米娅玩。”

本来还有些阴沉，但随后灵机一动，挥着手示意凯尔希可以赶紧滚了。

“算了，我陪你玩。”

凯尔希坐下，眯着眼睛，浑身流露着和对面博士一样的阴沉气息。

“那个....我可以不玩吗？”

“不可以！”——凯尔希。

“可以，啊不，不可以！”——博士

“我照样可以把阿米娅拉进来，然后我们一起打麻将。”

又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堆麻将，外面开始传来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算了，斗地主吧，教小孩子打麻将是不对的，你们也不要做哦~”

“这种事也只有博士您会做吧。”

凯尔希这么吐槽着，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身上的通讯器丢掉。

姑奶奶无所不知，和你们打个斗地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

“凯尔希，你倒是赢一场啊，或者你干脆叫地主都行。”

年这么吐槽着，看着博士再一次熟练的将牌打光。

这感觉就像是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手上是什么牌一样，一点机会都没有留下。

“年，还是你洗吧。”

博士说着，在小本本上又画下一笔。

闹钟响起，时间已经到了。

通讯准时响起，博士的嘴边露出微笑。

“不用了。”

她站了起来，眼神深处隐藏的疲惫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坐在这里了多久。

“我们该出发了。”

那风暴散去了，露出里面的城市。

雪花停止飘落，但乌云并未散开。

长蛇盘踞在山间，若非知道有一巨物再次，即使是博士，也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