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社畜圆梦在七零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4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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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苞米地里,惊艳亮相的头巾
洗完脸,亚宁打开自己的雪花膏,轻轻的往脸上抹一层。龇牙咧嘴的摸完,太沙疼了。
“这么下去可不行啊,掰完棒子,还得割杆子,没个十天半个月完事不了,这脸都不能要了。”
“胜男姐,你们往年秋收,脸不遮挡一下吗?”
“怎么挡,戴草帽总被苞米叶子刮掉,净捡帽子了,耽误事。晒吧,冬天猫冬就唔过来了。”
“你有啥好办法?”杨柳热切的问道。
“我也没啥好办法,就是脸太疼了,想遮一遮。”亚宁蔫蔫的答着。
躺在炕上,脸又疼又痒,亚宁闹心的睡不着。
“怎么弄呢,怎么弄呢……”亚宁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
“现在没有后世的各种防晒帽,连蚊帽都没见过,烦死了。”
“啊,有了。”
亚宁想起小时候家里的包袱皮,是妈妈淘汰下来的方巾。各种各样,有纯色的,有红色,黄色等艳色的,有方格子的……,正方形的方巾,四边垂着同色的线穗。对角一折,变成了三角巾,往头上一系,正好把脸蛋子都遮上了,既防晒又防止苞米叶子刮脸。
想到就干,亚宁忽的坐起来,用手电筒照着,打开箱子。
亚宁记得原主妈妈葛同志放了好几块瑕疵布在行李里,都让她放箱子里了,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满意的。深蓝色的棉布没有图案,不厚,摸上去很软。拿出来,放炕上,借着手电筒的光打量这块棉布,颜色深了点,没事,抗脏。
抖喽开,是一块长方形的布,没多大,顶多有三尺半长,一尺半多宽,从中间撕开,正好两个方巾。
王亚宁把布对折,两手捏着对折点,用力一撕,刺啦一声,布被撕成两半了。
南北炕上的知青都被亚宁的这波操作弄傻啦,半天没发出音来。
“亚宁,你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布怎么撕了?”胜男姐回过神来问道。
“做方巾,挡脸。”亚宁边把一块布对折成三角形边说道。
“像这样,脸就不能被刮到了,还防晒。”亚宁两手抓着三角巾的两角,从头顶向下,在下巴颏处一系,完美。
“别说,真能把脸挡上。”
“我也找找,看能不能也弄一条。”
王亚宁看着边说边翻箱倒柜的姐妹们,可以想象,明天的盛况。还得被一群大妈们说嘴,这帮不会过日子的丫头片子。现在谁家有布不想着做件衣服,哪怕是件背心也行啊!
“我这有块花布,亚宁你帮我看看够不够?”
“亚宁,再帮我看看从哪块撕合适?”
“亚宁,亚宁……”
王亚宁听着众人的呼喊,觉得自己从来没被这么多人需要过,有点害羞了。
亚宁帮着众人整理好方巾,大家伙带着笑容入睡了。
第二天凌晨,大家伙穿戴整齐,系上三角巾,走出屋门。院子里男知青看着这帮头戴各色棉布的女同志,惊得嘴都忘记闭上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张向阳迫不及待的问道。
“挡脸,防晒。”异口同声,女知青回答得很是傲娇。头也不回的向场院走去。
“我是不是也整块棉布戴上,这脸都晒黑了。”看着远去的女知青,张向阳暗想到。
“心思啥呢,就剩你自己了。”点长催促道。
“啊……来啦。”
女知青可不知道张向阳心里的小活动,喜气洋洋的走到场院。
“哎呀我的娘呀,看这帮丫头片子,咋把床单系头上了!”不知哪个大妈嗷唠一嗓子,大家伙的头都转向了女知青。
大姑娘小媳妇,老大爷,老大妈……场院上的众人被这群女娃子惊着了。
“布怎么裹头上了?”
“快看,那花布真好看,还是粉花的!”
“这帮败家孩子,真胡闹,白瞎这些布了,都够给孩子做件衣服了。”痛心疾首的老大娘感觉自己的布被戴在头上,就差捶胸顿足了。
也别觉得这些老大娘眼皮子浅,这时候买布需要布票。一大家子,一年到头也发不了多少布票,要想做件新衣服,正经得攒个几年。要不说,大家都想当工人,挣多挣少是其次,主要能发票。
大队长看了眼这帮女知青,没有说什么,继续安排任务。
王亚宁几个人美滋滋的走到各自的任务田,接着干自己的活。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王亚宁觉得今天的苞米棒子都比昨天好掰了。苞米叶子刮不到脸了,心也没那么烦了。
李丽那姐妹还是那么猛,落了王亚宁两三米远。连常山的速度都上来了,直追亚宁了。
“别臭美了,赶紧掰棒子吧。”亚宁回过神来,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
不管别人怎么说,王亚宁几人心情很美丽,干活都不觉得那么累了,也给艰苦的知青生活留下彩色的一笔。
即使很多年后,依然记忆深刻,回想起来依然觉得甜美。而后山大队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也记住了那些好看的头巾,一直念叨很久。后来自己也系上了各式各样的方巾,但还是觉得那年的女知青的头巾好看。
这股高兴的喜悦持续很久。
晚上下工回到知青点,几个女知青心情都不错,不像第一天那样,蔫头巴脑的,还眼泪八叉的。
饭都顾不上吃,先把自己的头巾洗干净,还是用香皂洗的。平时洗脸都不舍得多用,拿来洗头巾,看来这头巾的地位超过脸啦。
晚饭后躺在炕上,话题还是跟头巾有关的。
“我之前看见别人戴过头巾,好像是小时候,记不太清了。印象中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脖子上围着头巾,站在湖边看向远方。后来她把头巾解下来,双手抓着两边角,举过头顶。头巾变成方形的,在她手上随风飘着,很美。今天看见晾在外面随风飘荡的头巾,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真的,我连头巾的颜色都不记得的。但是那个画面却留在记忆里。”
杨柳面带笑容的回忆着,那个画面看来真的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很美好的记忆。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被碰触到记忆点,画面瞬间出现。
爱美是人的天性,无论男女。
又是一天开始,知青点的人已经适应每天的早起,不会像第一天那么慌乱。
女知青的头巾依然是关注的焦点,只是情绪发生了变化。
大娘大婶们多了一些怨怼,年轻姑娘们多了一点羡慕嫉妒恨的感觉。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没人告诉她们。
到了苞米地,王亚宁看了看李丽,眼神一对,明了。
“胖婶,大家今天的情绪不太高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唉!”胖婶叹了一口气。
“你们昨天戴的头巾,引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想要。有的懂事的,心里想要也没说。有那不懂事的,回家和爹妈闹,非要做个方巾。
咱农村一年也发不了多少布票,谁家有多余的布做头巾啊。没有,就闹着把被面拆下来,那被面拆了漏出棉套子了还怎么盖。还有的要家里攒着结婚用的布,那能用吗?为了结婚,得提前几年攒布票啊!
这不,昨天多少家大姑娘被打了。”胖婶一顿输出,也让亚宁她俩明白,之前大娘们和大姑娘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计划经济时代,什么都是分配的。
王亚宁她们也没想到一块小小的头巾,会引来这么多的事情。也从侧面证实了农民生活的不容易。
可是,王亚宁也没什么好方法呀,自己的布也是瑕疵布,原主家人虽然在棉纺厂工作,但是瑕疵布也是有限的,不是说有就有的。而且现在也不能买卖,被举报了,丢工作是轻的,严重了要被劳改的。
王亚宁现在自身难保,别人更顾不上了。
都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也不知道自己今生有没有兼济天下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头巾引起的热潮慢慢退去,知青点的女生们依旧龇牙咧嘴的坚持着。好在大家干得不如社员们快,但是没有掉队的,没有装病逃避劳动的,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可能的不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