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你没看到我妈生病了，还在家做饭吗？

你竟然中午都不回家做饭，你要造反呢？”

“啪！”

男人一巴掌，将一个瘦弱的女人掀翻在地。

女人瘦的皮包骨，捂着脸，怯懦的解释道：“李达，我今天的工分还没干够。

如果我中午回去，肯定要扣工分的。”

被女人叫做李达的男人，上前一步，抓起女人的头发，骂道：“要不是我娶你，你特么还蹲牛棚呢！

跟我提工分？咋滴，你是再提醒我，你在帮我挣工分吗？

让你替我家挣工分，是娶你的条件，我娶你进门，就是让你来照顾我爹妈的。

我妈一辈子不容易，你做媳妇的照顾不好公婆，就是揍的清。”

说着，又扬起了巴掌。

云梦娇大喝一声：“住手！”

她大体听明白了，这女的，是下放牛棚的“犯人”。

这些人的背景，都不一般，挺过来的，等平反后，国家又逐渐为他们恢复了职称和待遇。

李达见来人是云梦娇，先是吓得一抖。

但见她身边并没有大人，大声吼道：“你少管我家的闲事。”

云梦娇大步走到近前，冷哼一声，说道：“今天这闲事，我还就管了。”

李达：“福妞，你回村好几年了，也应该知道，我妈为了我们这个家，多不容易。

现在，我娶了徐雪梅，她不孝顺公婆，就该打。”

柔弱的女人只是低头，偷偷抹着眼泪，一句话也不说。

云梦娇冲着李达吐了口唾沫，大声说道：“呸！冤有头债有主，谁妈不易谁弥补，和你媳妇有啥关系呀？

你妈有病，还坚持给你爸做饭，那是你爸不心疼她，跟你媳妇什么关系？”

李达双拳紧握，喝道：“福妞，要不是你为村里做了不少好事，谁能待见你。

你啥闲事都管，村里人背地里都说你这嘴太损，这你得承认。”

云梦娇闻言，气笑了，双手叉腰，问道：“啥？我嘴损？还得让我承认？

我承认你大爷？你让我承认，你就得承认呢？你是元始天尊呢？

我为啥要承认呢？就因为我没入得了你的狗眼吗？

没听说过各花入各眼吗？你我都非常平等的府仰于天地之间。

你可以对我指指点点，但你不能左右我的三观。

你算哪根葱哪根蒜？你是不是多少有点臭不要脸呢？

在狗的眼里，没有啥比粑粑更好看，咋滴，我为取悦你，还得变成屎呗？

惹我之前，你先烧烧香，我可不是那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我是那要命的罗刹，催命的阎王，就是到庙里，都是后拜菩萨先拜金刚……”

李达大喝一声，打断云梦娇的话：“你给我闭嘴。

论辈分，你妈还得管我叫叔，你得叫我一声姥爷。”

云梦娇：“我呸！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大舌头。

我妈妈和李家早没了瓜葛，你还敢在这排资论辈。

李家人都在林场接手劳动改造呢！咋滴，你跟他家沾亲带故的，想和他家人去做伴呐？

今天我管你是谁大爷谁大娘，这闲事儿，我还就管到底了。”

李达一脸不屑，看着徐雪梅说道：“今天福妞替你出头了，你还不赶快磕头谢谢她。”

徐雪梅依旧低头擦着眼泪，一句话不说。

云梦娇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问道：“咋？你违法乱纪了？伤天害理了？还是吸他们的空气了？

你就让他这个欺负你？从今天起你给我记住了，李达就是那不怀好意的狼。

他娶你，就是让你来给她家当牛做马，当保姆的。

他既然娶了你，你就是他媳妇，就不再是牛棚里，挨批斗的犯人。

腰杆给我挺直溜喽，别总整那憋了巴屈的死样。”

说着，一把拉起徐雪梅……

还没等徐雪梅站稳，李达一个助跑上前，将徐雪梅踹翻在地。

“啊！我的肚子……”

与此同时，云梦娇抬起小脚，踹在李达的小腿上。

“咔嚓”一声，李达的小腿，立马变成了直角。

李达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妈，我的腿，啊！疼啊！”

“哎呀妈呀！杀人了，儿啊，你的腿咋断了？”

李老婆子疯疯癫癫跑上前，嚎啕大哭。

云梦娇早看到李达他妈，藏在草棵里，偷偷看儿子打媳妇……

厉声质问道：“咋出来了，我看你在草棵里趴半天了。

儿子打媳妇的时候，你不出来，这会出来嚎丧来了？

你儿就是断了腿，离心脏老远了，死不了，别嚎了。”

李老婆子连哭带嚎的说道：“福妞，你咋下手这么狠呢！

呜呜呜，李达腿断了，你让我咋活呀？

他就是喝多了，失去理智，才打媳妇……”

云梦娇摇晃着小脑袋，问道：“啥玩楞？

喝多了？失去理智才打媳妇，失去理智，他咋不打你呢？

喝多了，真失去理智，在家打他妈呀！干啥跑山上打媳妇呀？”

李老婆子被怼的哑口无言，趴在儿子腿上，继续大哭。

这边的动静不小，地里上工的人，听到动静都聚了过来。

一个知青大喊：“徐雪梅是不是流产了？”

云梦娇循声望去，看到徐雪梅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她赶紧快步走上前，为她号脉。

的确流产了，怀孕还不足一个月，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无法挽回这个小生命……

李婆子听到儿媳流产了，也顾不得管儿子的腿。

连滚带爬的，来到儿媳身边……

看到儿媳身下都是血，扑上去，里外嘴巴子扇。

嘴里骂骂咧咧：“孽障啊，怀孕了你咋不说？要知道你怀孕，我咋也不能让李达打你呀！”

云梦娇：……哎呀我擦，真特么是叔能忍婶都忍不了。

抬起一脚，将李婆子踹飞出去，偷偷往徐雪梅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然后哇哇大哭：“杜昊叔叔，救救这位姨姨吧！

别让她再回李家了，他们会打死她的，姨姨刚失去小弟弟，再回去，就该没命了。”

李婆子捂着肚子，怒气冲冲的吼道：“福妞，你给我闭嘴，你踹折我儿子的腿，我还没找你算账。

现在又不让我儿媳妇回家，你到底想干啥？”

云梦娇抽噎着，哭的好不可怜，委屈巴巴的说道：“李达明明是踢完姨姨后，自己没站稳，从上面摔下来的，我才没踢他。”

李婆子气的吼道：“你竟然不承认，我亲眼所见！”

云梦娇：“哇………啊……李家人要讹人了。

如果我踢断了李达的腿，就打个雷，劈死我吧！”

然后指向李婆子，继续说道：“如果是你冤枉我，就打雷把你劈却黑……”

话音刚落，“轰隆”一个炸雷，把李婆子劈的，变成了爆炸头。

口吐白烟，脸色漆黑，像刚从炕洞子爬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