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磊司这鸟人从洗手间回到餐桌，我嘲笑他：“上进下出，速度这么快，啤酒不要钱吗？”

杜磊司看着我：“你有本事就忍着。”

我嘲笑杜磊司：“兄弟，你可能要保温杯里泡枸杞了。”

杜磊司也嘲讽我：“等我泡枸杞的时候，肾宝片你是按斤来吃了。”

姚依娜看看我，又看看杜磊司：“你们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丢人！”

“姚依娜，假如杜磊司是你男朋友，我提前告诉你一些小秘密不好吗？”我说。

姚依娜瞪了我一眼：“你说个锤子。”

大胸妹跟着姚依娜鹦鹉学舌：“你说个锤子。”

作为成都人的唐甜甜听到大胸妹嘴里冒出四川人的口头禅，一下笑喷了。唐甜甜又模仿学了一遍大胸妹的话。

唐甜甜问大胸妹：“丽莉，四川话跟谁学的？”

大胸妹笑嘻嘻地：“跟高伟这个狗日的学了几句脏话。”

唐甜甜：“我老乡没有教你学几句别的四川话？”

大胸妹想了一会儿：“有啊，他说‘哈搓搓的’就是很聪明的意思。甜甜，你翻译一下。”

唐甜甜先看了我一眼，貌似征求我的意见，她好决定怎么翻译，我没吭声。

唐甜甜是个聪明的家伙，她把球踢给杜磊司：“杜哥，你来翻译，你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

杜磊司巴不得把我往死里整，他说：“丽莉，高伟的话你也信？不骗你几辈子才怪。‘哈搓搓的’翻译过来就是有点鲁莽，傻乎乎的。”

姚依娜：“丽莉，你有没有教高伟学几句潮汕话？”

大胸妹：“用得着我教吗？骂人的潮汕话，他比我还精通。”

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多小时，啤酒干掉了二十八瓶，四个女生喝得趴在桌子上了，不能再喝了。

我拦了两部出租车回到厂里。

杜磊司醉得直接躺在我宿舍地上，四仰八叉睡得像猪打起了呼噜。

大胸妹走路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只不过大胸妹前面有安全气囊，我并不担心。我扶大胸妹去唐甜甜宿舍休息，她脸上泛着红光，看样子喝多了难受得很。

唐甜甜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像雕塑。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姚依娜还没到烂醉如泥的地步，她借着酒劲对我动手动脚，我不知道该不该反抗。本来这些机会是留给杜磊司的，谁知这个蠢猪没把女人灌醉，却把自己灌醉了。

唐婉醉了八九分，满脸通红地蜷缩成一团，跟狗似的。我拿起相机想拍几张这些醉鬼的照片，却发现照相机拿反了。我咬牙坚持，总算拍了几张最“珍贵”的照片。

当我要走时，大胸妹突然拽住我衣服，嘴里冒出一股浓浓的酒味说道：“高伟，我把自己租给你一个晚上，你要做什么？”

我毫不客气地说：“什么都不做，气死你。”

大胸妹推了我一把：“滚！”

姚依娜上完厕所走错了房间，窜到我宿舍来了，她看见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杜磊司吓了一跳。

我开了一句玩笑：“姚依娜，你看杜磊司姿势多优美，都为你准备好了，你来的正是时候。”

姚依娜一边退出房间一边说道：“地上躺的是什么鬼？”

酒喝多了我也难受，为了好受点，我喝了一碗冷水。

唐甜甜还是没挺住“现场直播”了，在宿舍走廊“直播”的，吐了一地，很难受的样子。

酒醉“直播”之后，人会清醒一些，我醉过N次，明白这一点。

男女宿舍同一层楼，小微企业家底不厚实，就这样子。

我问唐甜甜好受一点没有，她点点头。

我拿来垃圾桶，用扫把和垃圾铲清理唐甜甜的直播现场，地拖了三次才把“作案”现场清理干净了。

杜磊司睡在地上简直没人样了，呼噜打的震天响。我真想拿块湿毛巾捂住他的嘴和鼻孔减小呼噜声，我又害怕闷死他。

我没多余的枕头，最后在床底下拿了一双冬天穿的毛茸茸的布鞋，抬起杜磊司的猪头，把布鞋垫在他头下当枕头。

我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就收到情报，姚依娜和唐甜甜在宿舍开了“直播”，现场惨不忍睹，满地都是从胃里吐出来的食物残渣。

杜磊司醒后发现他的狗头枕着我的臭鞋，就破口大骂我不是人。说万一我的“香港脚”把真菌传染到他头上怎么办。

我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拿了我的鞋当枕头，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姓杜的又问我昨晚是不是欺负谁了。

我说，唐甜甜醉醺醺的，都差点瘫了，是我扶的她。在墙角处我强势壁咚了她，不过酒味很重，唐甜甜牙齿上还沾有菜叶屑，高兴之余又有点后悔。

姓杜的骂我不厚道，趁人之危。我说不厚道的是你自己，在女人最需要的时候你居然像头猪瘫倒在我宿舍。

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我大骂杜磊司是草包，多好的机会被你自己整没了。男人可以假醉，但不能真醉，活该你单身。

姓杜的又问我，壁咚之后我又做了什么？

我说，做了你想做又没做成的事，我帮了你的忙，你要付劳务费。

姓杜的说，老子知道你是瞎扯的，唐甜甜那婆娘反正看不起我，你替我替天行道收拾她也是好事。

大胸妹骄傲了一回，她居然没有“现场直播”，还问我昨晚是不是头枕在马桶上睡到天亮的，马桶堵了没有。

我骄傲地告诉大胸妹，我喝进肚子里的啤酒是通过正常管道流走的。吃进胃里的食物也是走的“绿色通道”，绝不会从嘴里吐出来把马桶堵塞了。

傍晚，我有在工厂周围散步的习惯，累了一天，在外面走走心情容易放松一些，杜磊司像跟屁虫走在我后面，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泡妞失败后把火发在我身上，不要脸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杜磊司有些失落：“直觉告诉我，我跟唐甜甜可能没戏。”

我说：“何为戏？戏是你演出来的，你是演主角，还是演配角，反正别演小丑，我也写不出适合你的剧本。”

姓杜的一脸愁容，第一支刚抽完，又拿出第二支，结果点燃的是烟嘴。

我说：“你急个锤子，你越急，就越把你的需求感暴露给了女生，她越不把你当回事。要收放有度，钓过大鱼的人一定懂得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