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磊司叼着烟，很不要脸地说了一句：“高兄，你这两天在医院借陪护之名，有没有对陈瑶瑶花言巧语，要她康复出院之后以身相许？”

“男人嘛，总得占点女人的便宜，陈瑶瑶说康复出院之后要报答我。兄弟，你猜一下，陈瑶瑶会以什么方式报答我？”

杜磊司羡慕得口水溢到嘴角：“女人在感动的时候最容易付出，依我看，你最想要什么，陈瑶瑶就会给什么……”

“我想要的，跟你想要的，不一样。”

杜磊司：“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货色，白天装教授，晚上变野兽。”

我拍着杜磊司的肩膀：“反正比你这个禽兽好。”

杜磊司笑了笑：“高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既不会飞，又没四条腿的跑得快，你居然这样挖苦我。”

“禽兽总比畜牲好，我没说你是畜牲，已经对得起你了。”

杜磊司从我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两支烟，一支叼在嘴里，一支夹在耳朵上。他说我骂了他，必须赔偿香烟。

这鸟人口袋里只要没烟了，基本上就是伸手从我口袋里拿了，而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嘲讽他：“杜兄，你要是长得帅点，你不缺烟抽，女人都会给你买。”

杜磊司叹口气说道：“我父母加工我的时候要不是偷工减料，我绝对比你高伟帅，也不会缺女人。现在我也没办法，人丑还缺金，但我也有优点啊！”

我说：“你的优点就是好色，其余全是缺点。把你的缺点变成优点，女人肯定喜欢你。”

杜磊司：“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要我怎么办？”

“比如陈瑶瑶动手术要很多钱，你要是想办法凑一笔钱让陈瑶瑶做手术，陈瑶瑶会认为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尽管你很丑，陈瑶瑶可以忽略不计，说不定她就是你女朋友了。”

杜磊司摇头：“我一个月五六百块钱的工资，差不多要我两年工资才能凑够手术费。我去哪里弄这笔钱？你高伟办得到吗？”

我说，我办到了。

杜磊司竖起大母指：“你牛逼！”

我问杜磊司服不服？

杜磊司说不服也不行，难怪他泡不到妞，原来是妞不让他泡。

“你小子舍得在女人身上下血本，你口口声声说对陈瑶瑶没有目的，打死我都不信。你要是舍得为我花一万多，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

我笑道：“姓杜的，要是你的屁股被狗咬了，需要去医院缝缝补补，你没钱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的。”

杜磊司：“高兄，你这不是在诅咒我吗？”

“打个比方而已，不会真的发生。”我递了一支烟给杜磊司说道。

杜磊司接过烟夹在耳朵上，嬉皮笑脸地说道：“狗不咬你，你就咬狗。你和狗谁会得狂犬病？”

“杜磊司咬了狗，狗会得狂犬病。”我说道。

“咱俩不要互相伤害了，我真的怀疑你花了那么多钱帮助陈瑶瑶，却没有非分之想？”杜磊司一脸怀疑地说道。

这鸟人总认为我动机不纯。我说：“陈瑶瑶既是同事，也是老乡，还是我下属。她有困难，我能帮就帮一下，这是人的本能。我没有非分之想，苍天作证，日月为鉴。”

唐甜甜、姚依娜、唐婉、大胸妹在医院里像老鼠乱窜，她们终于逮住了我和杜磊司。

大胸妹飞起一脚向我踢来，她嘻嘻哈哈地说道：“你们两个神经病躲在这里抽烟，抽个锤子，害得我们找了好久，。”

唐甜甜问大胸妹：“你知道四川人嘴里的锤子是什么吗？”

大胸妹：“锤子是什么？你说啊。”

唐甜甜：“我也不知道，你问高伟。”

大胸妹挥拳向我砸来，说道：“高伟，当初你让我跟你学的，你说锤子就是个工具而已，你现在告诉我，锤子到底是什么？”

唐甜甜笑得前仰后翻。

我一脸正经地说道：“谁说锤子不是工具？五金店里有卖呀！只不过我们男人也要随身带着这个工具，不带不行。比如杜磊司用这个工具做案，那是要没收作案工具的。丽莉，你要防盗啊！”

姚依娜捂住嘴笑了一会儿：“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高伟，我们回厂了，你去照顾你的陈妹妹。记住，别欺负她，尽量来点甜言蜜语，瑶瑶这个时候是最容易感动的。”

众人离去后，陈瑶瑶又是两行热泪，我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只是脸上我没有表现出来，躺在病房里的人一定有很多感慨。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现在是晚上八点。医院是见证人生起点和终点的地方。随着一声啼哭，人生起点开始。随着心电图成为一条直线，氧气瓶拔掉，终点站到了。

躺在病房里，每个病人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健康很重要，活着有多好，病床前有人陪伴更好。

我怕瑶瑶胡思乱想，又开始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附在瑶瑶耳边轻声说：“好想欺负你一下，我刚才被大胸妹冤枉了，我什么也没做，对得起你，可是对不起我啊。”

陈瑶瑶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她转过头去，喃喃细语道：“你想怎么样？”

“等你康复出院了再告诉你。”

夜深了，病房里很安静，我坐在凳子上开始打瞌睡了。

在凳子上睡不踏实，我眯了一会又醒了。我以为陈瑶瑶睡着了，结果她瞪着双眼看着我。她说好担心我打瞌睡的时候一头栽在地上。

我跟陈瑶瑶开玩笑，我说能不能上床挨着你睡一会儿，我保证老老实实睡觉。

她笑而不答。我说，你把我想象成你男朋友，你什么都想通了。

陈瑶瑶笑了笑，欲言又止。

我又说，假如你有我这样的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我挨着你睡？

她摇头：“没有假如，你去狗窝里睡吧。”

“没良心的家伙。好好养身体，将来有一天你坐月子了，我和现在一样，会伺候你的。”我说道。

陈瑶瑶捂着脸害羞地笑。过了一会儿，她说等她出院了，她特么要收拾我。

我问她收拾我的时候，是用嘴，还是用胸？

陈瑶瑶竖起剪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