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碰碰碰”

天还没亮，叶长青在宅子的后院练轻功，就听见有人在敲前门。

他停下来擦了一把汗走到前堂来开门，打开门一看，见是马玉成，“马叔，天还没亮呢，你怎么过来？”

马玉成的脸上又是愤怒，又是惭愧，说道：“先生，刚才有人在咱们医馆门口和大门上泼了······泼了大粪！”

“我听到动静出来开门一看，有三个小瘪三丢下粪车和粪瓢子就分头跑了，我正要追赶，哪知道天太黑，踩到······踩到大粪滑倒了，等到我再起来要追时，他们已经······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叶长青听完后心中一阵愤怒，根本不用猜，他也知道在济世堂医馆门口和大门上泼大粪的肯定是杜岳生一伙小瘪三！

但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曹德贵这个老阴逼或者陶仲霖那个杀才找的人！

具体是谁，还得派人查清楚！

叶长青虽然生气，但也不至于气到失去理智，他语气平和的对马玉成说：“马叔，这事不怨你，别人要是使坏，总是能找到机会！”

“这样，你先去打水把那边冲洗干净，再煮一些艾草水，加上石灰石，反复洗刷几遍，今天上午就不开门接诊了，等到下午看看气味散去没有，如果气味散去了，我再过去坐诊！”

马玉成点头答应：“好，我这就去！”

等他走后，叶长青关上门，返回后院继续练习轻功大雪无痕，有系统的好处就是只要练习就能涨经验，就能进步，这是与没有系统完全不同的。

香凝听到声响也起来了，她披着衣服来到后院问道：“长青哥，刚才是不是马叔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几个小瘪三在咱们家医馆门口泼了大粪，现在那边是臭气熏天，我已经让马叔过去清洗了，上午就不开门接诊病人，等下午再去！”叶长青说道。

香凝听得大惊：“啊？什么人干的呀，太缺德了也！”

叶长青说道：“十有八九是昨天杜岳生那伙人，等找到他们就清楚了！”

香凝气得跺脚：“这些小瘪三也太可恨了，官府盘剥也就算了，这些小瘪三也天天来打秋风，医馆刚刚才有一点起色，又发生这种事情，肯定影响生意，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叶长青走到香凝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别生气，总有人见不得咱们比他过得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事我会解决的，你别生气了，天还没亮，再去睡会儿吧！”

“睡什么睡，瞌睡都气跑了！”香凝说着跺了跺脚，打水去洗漱了。

一个大早上，叶长青练了三个小时的轻功踏雪无痕，经验是蹭蹭往上涨，到了八点的时候，踏雪无痕就从入门升到了略有小成。

略有小成的效果就是他现在的小范围内移动速度非常快，以内力催动，“嗖”的一声，他就瞬息之间出现在数米之外。

“长青哥，吃早饭了！”香凝的声音从饭堂传来。

“来了！”

两人吃饭时，叶长青说道：“香凝，吃完早饭你去给马叔帮帮忙，把医馆门口清洗干净，我去办点事！”

“好！你去办什么事啊？”香凝好奇的问道。

叶长青一边吃一边说：“上次不是跟顾四说要开车行的吗？昨天我跟他去找好了位置，在闸北靠近公共租界的一个大院子，我把那院子买下来了，待会儿我去找洋行采买大批黄包车！”

香凝疑惑道：“长青哥，一辆新的黄包车很贵的，要一两百块现大洋吧，开车行起码也得有几十辆黄包车，咱们家没那么多钱啊！”

叶长青说道：“钱的事情我有办法解决，你就别操心了！”

香凝想了想，扭扭捏捏问道：“长青哥，你去谈生意，怎么不带我去？”

叶长青一愣，笑了笑问道：“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在外面捡了一块现大洋，你会不会跟别人讲？”

“应该会吧，一块现大洋又不多！”香凝想了想说道。

叶长青又问：“如果你捡了一万块现大洋，会不会告诉别人？”

“呃······”香凝愣了愣，她很快回过神来，羞涩的笑了起来，脸颊上出现了红晕。

······

法租界，雷米洋行。

雷米洋行是上海滩开埠第一家法国洋行，法租界的地盘小，而公共租界的地盘大，公共租界的洋行、公司占了整个上海滩洋行中的大多数。

所以公共租界的经济要比法租界繁荣得多，治安情况也要比法租界好得多。

这是因为公共租界的巡捕房可以直接出警抓人打击罪犯，不需要请示工部局的警务处；而法租界的情况又不同，巡捕房没有权力不经过请示就出警抓人，必须要向法租界警务处请示，警务处再向总领事申请，获得批准才能抓人。

这中间有很长的时间差，等到总领事的批示下达到巡捕房，人早就收到消息跑了。

因此，上海滩犯了事的地痞混混、凶人、江洋大盗、杀手一旦发现事发，都往法租界跑，革命党人在这次讨袁失败之后也都躲在法租界内。

相比其他的洋行，雷米洋行是一家非常低调的洋行。

一辆黄包车停在了雷米洋行门前，叶长青提着一个牛皮公文包从车上下来，给了车夫一个五毛的银角子，说了一声：“辛苦了，多谢！”

车夫连忙弯腰说：“不敢不敢，您慢走！”

叶长青提着公文包走进雷米洋行，这时一个华人买办走过来问道：“敢问这位先生有何事吗？”

叶长青问道：“你们雷米洋行的大班是不是埃尔曼·雷米？”

“是，您是？”这年轻的华人买办见叶长青没有其他华人的卑微感，反而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当下不敢怠慢，连忙问道。

叶长青说道：“我姓叶，想采购一批黄包车开办车行，麻烦你告知雷米先生，如果他敢兴趣的话不妨找我谈谈！”

“好好，您请跟我来，在这边休息一下，我这去见雷米先生！”华人买办见有生意来，连忙吧叶长青请到会客室奉茶，然后去见雷米洋行的大班埃尔曼。

叶长青才喝了几口茶，刚才的华人买卖就带着一个四十几岁、脸型消瘦，长着浓密大胡子的法国人走了进来。

“雷米先生，这位就是想要采购一批黄包车的叶先生！”华人买卖做了介绍，“叶先生，这就是雷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