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打的越来越狠，人也是越打越多！

这处集市长有两三千米，在这里做买卖的摊贩足有上千人，不时的有从远处抄着家伙跑过来加入战斗的摊贩，他们有的手里拿着扁担之类的家伙，有些干脆就是从路边捡的砖头或者从什么地方搬的凳子就冲过来了。

同样的，那些本地人也源源不断的从集市外赶过来，好像是有人在外边调兵遣将一般！

打到现在，战斗的地点也不限于这小小的集市一角，有些两方赶过来的人在半路上碰到，便直接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开打，整座集市现在仿佛都变成了罗马斗兽场，每一处都有在互相殴打的人们。

这些人根本就不管会不会打死人，若是打倒了本地人，往往是三五个同时冲上去扁担锄头、砖头 板凳的就往上招呼。

若是有摊贩被人围攻，通常也都是被砍的血肉模糊！

这场面陆泽和周曹在国内根本就没见过，两人躲在生肉摊子后边都看傻眼了，完全没有搞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渐渐的，还是集市的摊贩们占到了上风，一是因为这些家伙手里的东西往往都比本地人的长一截，这种打群架自然是一寸长一寸强了。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这集市的入口有限！

像是陆泽和周曹绕进来的那种巷子口，这处集市总共才只有七八处，摊贩们分出人去把巷子口一堵，那就等于是瓮中捉鳖一般，自然是那些得不到后援的本地人更吃亏一些。

眼瞅着大局已定，陆泽嘱咐了周曹在原地别动也别暴露，便从地上捡起了一把砍刀加入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大混战。

他也不敢真的拿刀砍人，他的能耐可不是集市这些摊贩可比的，即便是普通的砍刀一刀下去将这些普通人砍成两截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冲入人群的陆泽只是用刀面拍或者用刀背劈，即便是这种不锋利的部位，以陆泽的力气只要被他盯上的，无一不是骨断筋折倒地不起，随后就被三五个摊贩围起来打个半死。

若是碰到了被几人围殴倒地的摊贩，陆泽也会上去救援，只是他对这些人实在不熟悉，又不是打仗各自制服分明，在救错了几次人之后便放弃了救人这个念头，只是认准了拿砍刀和黑皮肤这两个特点的家伙下手。

有了陆泽的加入，本就一边倒的战局很快就分出了胜负，本地人被一扫而空，被打趴下的别管伤重与否，自然有人抬着都丢出了集市。

而那些受伤的摊贩们，同样被同伴或是搀扶或者抬着送往医馆或者医院。

陆泽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没有人被打死，丢掉了手上的砍刀，看了看身上溅满了鲜血的衣服，无奈苦笑着找到了依旧在生肉摊子那边的周曹。

这姑娘倒是听话，老老实实的呆着原地没动弹，反正也不会有人真的威胁到她的安全，她就在旁边一边装作瑟瑟发抖一边用剑气有一下没一下的偷袭别人，反正陆泽回来的时候周曹悄悄给他比划了个手势，示意她干掉了二十多人。

陆泽只能无奈苦笑，这姑娘真的要出手他也管不住，反正提前说过了，能不暴露就暂时不要暴露，剩下的也就随她去了。

片刻过后，肉摊老板也满身血迹施施然的回到了摊子，看到陆泽和周曹还在表情也有点意外，又看到了陆泽一身的血迹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伸手拍了拍陆泽肩膀道：“难怪敢带着这么个可人儿跑到这里来，原来是深藏不露啊！小兄弟好身手！”

陆泽能说什么呢？他早就知道在拿出鹿鸣那一刻他就暴露了，这肉摊老板可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反正在陆泽的感知当中这老板最少也是个乙级甚至更高，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关注到他的人并不多，而且他本来的打算就是早晚暴露，现在被人看到了实力只是早了一些罢了。

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集市想了想之前差点被一枪爆头，陆泽先是诚挚的向肉摊老板道歉：“不好意思了，给你们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随后便问道：“这帮人为什么会盯上我呢？最初那人明显是奔着杀人来的！”

“要么就是你露财了，要么根本就是冲着这小丫头来的！至于这个...”肉摊老板一指集市挥手笑道：“这算什么，三天两头就来一次！记得之前说的么？这地方最近不安生，这会见识了吧？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樊讳，你要是不嫌弃，叫我阿讳好了！”说着还指了指那块油了吧唧的招牌，意思就是这个讳字，做完这些樊讳才问道：“你们二位...”

“贺超！”陆泽搬出证件上的假名字。

“林璐！”周曹有样学样，只是樊讳听到这两个名字略微一愣。

“樊大哥！”陆泽可没想着真叫这汉子什么阿讳，很尊敬的叫了一声大哥，这才问道：“三天两头就来一次？那生意还做不做了？我是真没想到印尼这边回乱成这样！而且樊大哥不好奇我的身手？”

“身手？你是说有能耐的事啊？这也难怪，你是从国内来的不了解这边的事情，这边可没国内管的那么严，只要你真有本事，吐火喷水的走大街上都没人管你！至于这边的生意，怎么说呢，这市场里的大多都是华夏人，苏哈托那个龟儿子舔他美国爹的屁眼子，这两年这边反华夏反的厉害，所以这市场里的兄弟们才这么团结，否则早让人抄了摊子了。”听了陆泽的话樊讳哈哈大笑，对陆泽所顾虑的事情根本不屑一顾：“比起什么藏着掖着，这市场里的兄弟哪一个不想着有一身好本事，也省的总被人欺负！”

第6章 樊讳

“反华夏？”这个词陆泽是知道的，就像他之前和周曹猜测的那些阴气来源一般，印尼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次非常可怕的大屠杀，几十年前的事情，当时据不完全统计，单单死亡的华夏人就超过五十万，其他一些暴行甚至多到无法统计的程度。

不过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印尼在进出口上依仗华夏的地方很多，所以陆泽也没明白这帮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坏了还是被门夹扁了要反华夏，便问道：“华夏人在这边做买卖归根结底还是双赢的局面吧？反华夏是脑子有病了么？”

“是呀！就是脑子有病啊！”樊讳从油腻吧唧的围裙兜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递给陆泽，见陆泽摇头这才自己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才说道：“这帮黑皮猴子从来就是好吃懒做，这边树上随便摘点什么都能填饱肚子，所以也没什么工作热情。华夏人来了做买卖也好还是做别的也好，发家致富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反观这帮黑皮猴子好吃懒做能得了什么好日子？长此以往，华夏人别管是不是真的发达了，在这帮黑皮猴子眼里就认为是华夏人挤占了他们的生存空间，仇富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少，再加上苏哈托那个龟儿子在背后一撺掇，发生了几次黑皮猴子抢劫华夏人的事情也没被重判，这不就是前车之鉴么？既然别人做的他们自然做的，慢慢的就变成现在这副德性了！”

“我看他们还有枪？”陆泽问道。

“有些老掉牙的货色！这帮人给人当孙子当习惯了，先是给荷兰人当孙子，倭岛人来了又给倭岛人当孙子，现在又给美国人当孙子舔屁眼子，有点火器不稀奇！”

“那要是再发生那种事情怎么办？”陆泽问的隐晦，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

“还能怎么办？大家抱团起来能活一个是一个吧！”樊讳好像挺不乐意提起这事的，挥挥手说道：“不提这个，小兄弟使刀的本是俊的很，在这边能呆多久啊？”

“一个月？就是出来玩的，还能常住在这边不成！”

“那就算了，还想着你能不能教这些兄弟们些本事能耐，省的事到临头了连个架都不会打！”

“这个真的是有点无能为力，实在是对不住了！”陆泽有点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对不住的！”樊讳倒是不在意：“之前这边还有几个武馆的师傅，都是手底下有真本事的，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被这帮黑皮猴子敲闷棍都给害死了，要不是我组织大家团结起来，这个小小的集市早就被人砸干净了。”

“当地的警察不管么？另外这帮都是什么人啊？”陆泽好奇询问。

“本地的警察？除了两头要钱还能干啥？至于这帮人...”樊讳吸了口烟后才说道：“本地的黑帮呗！别拿国内的情况往这边套，套不上的！”

陆泽还想开口再问点什么，倒是身边的周曹先问出口了：“樊大哥，伊斯蒂赫拉尔清真寺那边的事您知道多少？”

“大清真寺？”樊讳诧异的看了周曹一眼，语气带着三分小心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林璐是信徒！”陆泽赶紧开口帮忙解释，毕竟做戏得做全套，他不知道樊讳是不是感觉到了周曹的境界，但是刚刚的表现还得继续维持下去：“我们之前去了一趟伊斯蒂赫拉尔清真寺，我觉得那边很不对劲就与林璐说了，她有点担心！”

“信徒啊！”樊讳点点头，好像是放弃了追问的事情，反而真的说起清真寺的事情：“几个月前吧，大清真寺就出问题了！我也不瞒着小兄弟，我也是有点能耐的，就感觉大清真寺那边总是凉飕飕阴风阵阵的。我虽然在这边做生意，但是我不是信徒所以清真寺这种地方我是不去的，至于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几个月前才出的问题么？”陆泽一愣，赶紧追问这个细节。

“对呀，反正时间不长！”樊讳无所谓的说道：“有几个老街坊也是信徒，曾经去看过，说是大清真寺里边怪怪的。”

陆泽还想从这地头蛇嘴里问点别的，但是从街角那边突然拐出一队十几个身穿黑色警服的黑皮肤警察。

看到这些姗姗来迟的警察，陆泽把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静静的看着那十几个警察是想来干嘛。

陆泽这边三个人的目标实在太显眼，一身血的陆泽，胖硕的老板和一个漂亮的姑娘，三人组合瞬间吸引了这队警察的视线，他们根本没去管周围的一片狼藉径直往他们三人这边走过来。

“小兄弟等下别说话，坐着看就好！”樊讳嘱咐了一身，率先起身向那一对警察迎了过去。

看到这么硕大的一个人迎面过来，十几个瘦皮猴子似的的警察顿时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各自把手摸到了腰间的枪套。

倒是打头的一个年纪大的摆摆手，迎着樊讳走了上来。

两人都在用本地土语交谈，陆泽也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但是看表情说的应该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反正樊讳回头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解释着什么，说了一会从油腻的围裙兜里掏出一叠钞票，身子一侧塞进了那打头警察的警服兜里。

那警察藏掖着摸了摸兜里的厚度，微微点点头，指着一片狼藉的集市又说了几句什么便一挥手带着一队警察扭头离开了。

这一幕看的陆泽确实有点傻，刚刚樊讳说两边收钱的时候陆泽还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算是看了个现场。

待到樊讳走回来坐下，陆泽才问道：“樊大哥刚刚说什么呢？”

“还能说什么，我就跟他们说你们是我国内的亲戚，来这边想帮忙杀牛结果没按住让牛跑了才把市场搞成这副样子！”

“这也行？”陆泽一脸的诧异。

“那有什么不行的！”樊讳一脸的不屑：“随便找点什么理由，只要有钱进账这帮人什么都不会管的！”

陆泽暗叹一声，这地方乱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就看这帮警察的做派想不乱都不太可能，这么乱的社会环境，这些生活在这边的同胞们真的是随时都在提心吊胆。

想想自己这才来了几天就心神不宁的，这些一直生活在这边的同胞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陆泽突然觉得有一点无力，他们的使命现在所有的学生们心中都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但是这些生活在国外的同胞们呢？

一想到这点，陆泽就有点迫切的想见到御守组本地的负责人，真正的了解一下这里的状况，想到这陆泽便开口说道：“樊大哥，我们就不打扰了，这里想必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们也帮不上忙也就不捣乱了！”陆泽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在桌上：“樊大哥别拒绝，面钱！”

樊讳看到陆泽掏钱还想拦一下，但是看到陆泽的表情也就释然，笑呵呵的说道：“那我也不耽误小兄弟的正事了，回去换身衣服去吧，看好了漂亮女伴，你也看到了，这地方真的不安生！”

“那就不打扰樊大哥了！”陆泽一拉周曹起身告辞，谁想才没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樊讳的声音：“对了，小兄弟不要以为有能耐傍身就高枕无忧了，这些黑皮猴子里还是有几个狠人的！另外我多句嘴，别逞英雄，碰着事了能怂就怂着，你觉得是当英雄，其实有可能就是蠢而已，懂么？”

“谢谢樊大哥提醒！”陆泽向樊讳道谢，这才拉着周曹离开了已经遍地狼藉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