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太多磨难，造就自己现在的恶劣的品行和无情。

符祭根本想不起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类杀了多少吸血鬼。

毫无愧疚…

毫无愧疚那些死在自己手中的活物，甚至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有一眼就忘的容颜。

也只有跟苏鸿在一起。

符祭才会慌张地捡起自己的虚伪做作，抛到脑后的善良，包括其他自己不需要的秉性。

尽可能把自己包装成苏鸿不讨厌的模样。

苏鸿皱了皱眉头。

心里同情可怜符祭的身世，但想到他现在这个德性，又心疼不起来了。

想到了血库里那群瘦弱不堪的血奴，在漫无天日的冰冷环境里，毫无希望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符祭。”

苏鸿突然喊了一声。

符祭听出了苏鸿的不快，心里慌乱起来，精美的面孔蹙眉惹人怜爱。

低声地应了一句。

“能不能不生气？”

“并不是，你既然是混种，那你是不是并非一定要喝血？”

苏鸿理清自己的思路，开始询问符祭。

符祭听到顿了几秒钟，伸手抚摸着苏鸿的脸，点了点头。

“那么你圈养的血奴对你来说，就是你想变强不想再被人欺负的证据，你也会害怕有一天被自己更厉害的吸血鬼又或者其他物种给杀死？”

苏鸿说话的口气很冷静，很理智，每一句都戳中符祭的内心。

符祭微微低头。

实在…实在没有借口来反驳…

“其实，从你被他们排斥，到后面报复他们，你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你想变强不被欺负也是情有可原，只能这样一直活下去。”

苏鸿自问自答，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口气。

符祭有些害怕，一直偷偷地看苏鸿的情绪变化，但是一言不发。

他不敢说话，因为生怕祸从口出。

“符祭，你怎么不说话？”

苏鸿看了一眼心虚的符祭，此时此刻的符祭好像一个做错事不敢吭声的小狗。

“呱呱…”

“……”

苏鸿愣了半秒，立马又气又好笑，这坏蛋吸血鬼还他妈学青蛙叫。

符祭看到苏鸿笑了，又紧追着叫了几声。

“呱呱，呱呱。”

还没呱几下，嘴就被苏鸿用手给捂住。

“癞蛤蟆，别叫了！”

“可是我想吃白天鹅～”

符祭眼神当中都是欲望，没有任何遮掩，释放在苏鸿的面前。

苏鸿根本不理！

抓着被子重新睡，在符祭凑过来要亲上一亲的前一刻。

伸手指着符祭给出警告！

“收起你的变态，让我好好睡个好觉。”

“……”

符祭的魔爪凝滞在半空，最后没办法只好收了回去。

想到之前苏鸿做噩梦惊醒的模样，心就疼的不行。

“晚安。”

符祭在苏鸿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抱住他。

“嗯。”

苏鸿随便敷衍了事，之前的噩梦都随着和符祭的交谈烟消云散。

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平稳的呼吸声在符祭听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黑暗之中，符祭血色的眸子太过惊悚和畏惧。

唯独，看苏鸿的眼神是温柔的。

痴痴地望着他的睡颜，望了许久，符祭轻声低喃。

“你就是我的软肋，我该怎么办？”

“把你变成吸血鬼，你一定会恨我一辈子吧？”

“怎么办…怎么办…”

*

自从上次那群吸血鬼来到城堡跟符祭商谈怎么除掉来挑衅的吸血鬼猎人。

苏鸿就再也没有听见任何有关于这方面的动静。

甚至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苏鸿身为人类，能力如同蝼蚁，觉得自己关心这种事情简直太可笑。

专心在这偌大的书房看书解闷。

就在苏鸿都快要把这件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的时候。

符祭在要出门的前一天晚上又让苏鸿重新回想起这件事情。

“我要出门一天。”

“你要乖乖的，我不在家，你要乖乖守家。”

“晚上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

“么么么，听见没有？”

符祭一连说了好几句，全部都是交代苏鸿要老实，不要让自己担心的话。

沉重担忧的像个老父亲…

“去哪里？”

苏鸿好奇上头。

“干坏事，你不会想知道的。”

符祭不想在苏鸿面前谈血腥的话题，毕竟他只是手无寸铁的人类。

“是要去黑市再买下一个漂亮少年，把我抛弃吗？”

苏鸿期待重获自由的口吻，在符祭的眼里却变成了爱吃醋的人类。

“我只要你，不要其他人，别吃醋。”

符祭心里好不容易得意，却发现苏鸿沮丧的样子，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原来苏鸿是想离开自己……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的符祭，紧紧抓住苏鸿的手，把他的袖子给推了上去！

发泄地狠狠地咬了一口！

“疯子！疼！”

等苏鸿挣脱出来，手臂上已经浮现一个牙印，渗出血的牙印……

“骂得对，我就是疯子。”

符祭的眼眸越来越红，怒气和怨气越来越重。

“嘶…”

苏鸿吸了冷气，小臂已经又疼又麻，眼神全部都是对符祭的嫌弃。

“我以为…我以为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你已经打消了离开我的念头…”

符祭嘴边残留着苏鸿的血迹，更加突显吸血鬼的矜贵和可怕。

苏鸿听到符祭近乎绝望的口吻。

心不知道为什么猛地一抽！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还要多久，你才会接受我？”

符祭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段时间，苏鸿在自己身边很平静，不冷不热。

往往是这种情绪，是符祭最觉得心凉。

苏鸿面对符祭的质问，口中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

“好吧，我会等你。”

符祭苦笑着，凄凉地妥协。

苏鸿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自我妥协，浑身上下的愧疚蔓延到全身。

在这个吸血鬼横行，各个物种的鱼龙混杂的世界。

苏鸿在落魄的时候，很幸运碰到了符祭。

要不是他，自己恐怕已经成为哪个丧心病狂人物的掌中之物。

失去所有，折磨致死。

符祭是个坏透之人，但是对自己，好到没话说。

苏鸿眼皮低垂……

原本如鲠在喉，一下子通顺起来。

“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