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回来了。”

“什么夫人？”

“张琪。”

王城主正在拿着笔在本上画着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突然就愣住了，说道：“她在哪？带她过来。”

女仆说道：“就在楼下。卫兵把她绑起来了。我这就去叫她来。”

女仆退下，很快就带来了绑着手的张琪。

张琪满身泥污，头发沾满了杂草碎屑。

她看到王城主就像看到了亲人，眼含热泪说道：“城主，我回来了。”

王城主让女仆退下。然后才慢悠悠说道：“你去哪了？”

“我去见我父母了。”

“谁让你去的？”

“我想他们了。你也是答应过的。”

“陈菁呢？”

“我逃出来时，她还在白桦城大牢。”

“你说你是逃出来的？”

“是的。我和陈菁到了白桦城都被关进大牢了。白城主把我当叛徒，要杀了我。我就在处决的半路逃跑了。”

“他们如果连一个处决的女犯人都看不住，又怎么能守住白桦城？”王城主盯着她的眼睛，说道：“说吧，白城主又给你了什么任务？”

张琪道：“你说得没错。我一个女人怎么能逃出来？所以我又被抓了回去，但是我说服了白城主。我这次回来的任务就是救珠珠。白城主没有告诉我太多，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她很在乎珠珠。”

“珠珠？你不说，我都把她忘了。那你打算怎么救珠珠？”

张琪摇摇头，说道：“我没有打算救。我是城主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可我要怎么相信呢？”

“我有一个秘密。陈菁是百草城的人。陈城主是她三叔。她就是来卧底的。而且她之前都是装的，她没有失去记忆。”

“哦？她是百草城的人？”王城主想了想，说道：“我早就怀疑过她，没想到她竟然是陈城主的侄女。好！很好！都想和我作对，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斤两。”

“城主。你相信我是你的女人了对吗？”

“要我相信你也很简单。”王城主对外面喊道：“去把珠珠带来！”

门外女仆答应了一声。

王城主又说道：“一会珠珠来了，你亲手杀了她。”

“城主。珠珠……不能杀。白城主那么在乎她，我们可以用她做筹码。”

“做什么筹码？”

“让他们拿粮食交换。”

王城主道：“你这个主意倒也不错。不过我更想让你杀了她。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张琪沉默几秒，点了点头。说道：“好。城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女仆带来了珠珠，然后又退到了门外。

珠珠这几天一直关在牢里，精神状态看起来萎靡不振，身体也虚弱消瘦了许多。见到王城主目光也没有了往日的灵巧，只是呆滞地看着地板。

王城主说道：“珠珠，你看看她是谁。”

珠珠看了一眼身边并排站立的张琪，说道：“不认识。”

王城主说道：“白城主很担心你，特意让她来救你回去。可是被我发现了，我准备处死她。你想不想让她死？”

珠珠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城主道：“你杀了周鹤。本来我还想要好好问问你。现在我什么都不想问了。不管你是白桦城的人还是聂族长的女儿，都没有什么区别了。白桦城和兽族人很快就不存在了。而你……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还小，我不想杀你。你只要告诉我实话，我现在就放了你。”

珠珠道：“我说实话你也不会放了我。除非让我先出城。我在城外和你说。”

王城主摇摇头，说道：“小孩就是小孩。算了。我什么也不想听了。”又对张琪说道：“杀这个小孩不难吧？快动手吧。”

张琪的手已经被解开。听到命令，伸手去抓珠珠的衣领。

珠珠知道自己想逃是逃不掉了，临死前杀一个叛徒也值得。

她突然出手，一拳打张琪的肚子，一拳打张琪的软肋。

张琪看她只是小孩，也没有过多防备，两拳打中她，她才反应过来。

珠珠两拳击中，又是一连串连招，打得张琪措手不及。

张琪连连后退，最后被踢到在地。

珠珠转身朝着王城主冲了过去。

王城主早已把粒子炮握在了手中，见珠珠扑过来，正准备抬手发射。张琪从后面又扑倒了珠珠。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珠珠下手无情，招招致命。

张琪相对仁慈了许多，在接招的间隙去撕扯珠珠的裤子。

珠珠羞愤地也去撕扯张琪的衣服。

王城主像是看戏一样，抱着胳膊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他愣住了。他看到了珠珠裤子被扯开，露出了屁股上一个蓝色的圆形印记。

“住手！”他忙喝了一声。

张琪也看到了蓝色印记，她的目的已达到。闪身撤退一旁，整理自己被扯开的衣服。

珠珠忙提起裤子从地上站起来，恼羞成怒又扑向张琪。

王城主立刻叫来了四个女仆。女仆也是身手矫健，和张琪一起把珠珠按在了地上。

王城主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慢慢拉下了珠珠的裤子。

珠珠身子动不了，嘴里大喊大叫，大骂张琪和王城主。用的声音还是孩子的童声。

蓝色的印记再出出现在王城主眼前。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去抚摸，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了起来。

珠珠惊恐道：“别碰我！你要干什么！我还是个孩子！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王城主望着印记又摇了摇头，起身回到座位上，说道：“你多大了？”

珠珠根本不回答，只是不住的骂。

王城主道：“把她衣服扒光。”

四个女仆七手八脚扒掉了珠珠的全部衣物。

王城主摆了摆手，说道：“都出去。”

张琪和四个女仆都退了下去。

珠珠从地上起来，背对着王城主抱着身子坐在地上，惊恐地也不骂了。

王城主道：“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如果有一句不老实，我就把你丢到大街上。”

珠珠没有说话。

王城主道：“你多大了？”

“十五。”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妈妈。”

“你跟着谁长大的？你爸爸是谁？”

“我没有父母，我是被人收养的。”

“谁收养的？”

“聂族长。”

“你为什么杀周鹤？”

“她不听我的话。我骂她仇，她打我。我就把她杀了，我没有想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死了。我害怕就跑了。”

“救你的那个人是谁？”

“我不认识。可能是见义勇为的。”

“你屁股上的蓝色印记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印记。”

王城主叹口气：“我让她们全部出去，就是想听你说实话。你既然不说，那就只好把你丢到大街上了。”

珠珠道：“把我衣服给我！不给我衣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给你衣服，只是为了让你安静。打打杀杀不是你女孩子做的事。我也有一个女儿，只不过很早就丢了，我一直找寻了多年，也没有一点消息。她丢的时候不到一岁。现在如果活着，也有二十二了。她身上也有这么一个蓝色印记，位置和你的也一模一样。当初遇到了一伙坏人，他们抢走了我的老婆，还要杀我和我的女儿。我抱着女儿滚下了山崖。女儿胸前被划破了一个伤口。我当时醒来没多久又晕了过去，再醒来女儿就不见了。”

珠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胸，在前胸上赫然有一个陈年伤痕。这是她记事时就存在的。

王城主伤感道：“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的女儿。你知道为什么当初要认你做女儿吗？就是因为你长得太像我那被抓走的老婆了。可惜……可惜你才十五岁。你真的是十五吗？”

珠珠心里也是波澜翻滚，说道：“你女儿胸前的伤在什么位置？”

王城主想了想，说道：“在……胸骨正中央。是被树枝刺伤的。”

珠珠道：“还有什么标记吗？”

王城主道：“没有了。”忽然又说道：“不，还有。从山崖滚下来时，撞到了石头上，她的肋骨断了一根。是……左侧肋下。”

珠珠突然变回了原声，说道：“我二十二岁。你说的伤痕，断骨，我都有。你真是我父亲？”她扭过头，看向王城主。

王城主激动地眼眶也湿润了，“你真是我女儿？”

珠珠向后伸出了手。

王城主慢慢走过去，蹲在她后面，握住了她的手。

珠珠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肋下，也含泪说道：“这里就是断骨。”又按在伤痕上，说道：“这里还有伤痕。”

王城摸到了断骨，也摸到了伤痕。缩回手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立刻叫仆人拿来新衣服给珠珠穿上，又带着珠珠去洗澡吃饭。

张琪顿时像是被遗忘了，她跟在后面就像一个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