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城，曦然独居的小院内，青果正在汇报从苗小青口中得到的消息。

“族长，苗小青所说的外星飞行器很可能就是‘土星人计划”中的宇宙飞船。我不敢耽误，就立刻回来了。”

曦然低头沉思半晌，忽又抬头望向斜月，缓缓说道：“如果真是当初的宇宙飞船，也就是说前往土星的那些人又回来了。”

青果道：“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攻占百草城？”

曦然摇摇头，说道：“百草城既然已经投降了南越国，我们攻打百草城就是和南越国宣战。南越国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不可冒然攻城。”

“那我还要不要去找陈城主？”

“南越国的情况我们自己查。不需要和百草城合作了。不过……”曦然停了一下，又无奈地说出了不愿承认的话：“我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他们叫我们兽族人，一点不错。”

青果听着，也暗暗叹息。

曦然道：“我们这个样子，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要想查清楚南越国底细，就要进到南越国，还不能被察觉。所以……我们还是需要正常人去。”

“族长说的是那些新兵？”

“他们都还没有完成训教，对我们也不够忠诚。我们需要甘心情愿去冒险的人。”

青果没有说话，她想不到会有谁心甘情愿去冒险。

曦然也没有再开口，她也没有合适人选。

空气突然也沉默了。

十几秒后，曦然突然叹息道：“这就是我们的弱点，我们根本无法隐藏自己的身份。陈城主那里不行，就试试其他人。”

青果道：“和陈城主不和的还有她侄女。就是陈菁。陈菁这个人很聪明，不过好像有事隐瞒。现在也不知去向。”

曦然道：“我也想到了她。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根本不愿加入我们。如果能改变她的态度，她能为我们做很多事。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派人去寻找她的下落。”

青果道：“苗小青也并不完全忠心陈城主，差一点还被陈城主杀了。我觉得她也可以成为我们的人。”

“南越国如果真有那么强大，这些小城早晚都要被吞并。王城主知道这个消息恐怕也坐不住。我让其他人去联系王城主。你去试探苗小青的态度，能成为我们的人，就发展过来，不能成为我们的人，只要不碍事，就别管她。你一个人也不能总来回跑，你再带上几个人，遇到危险也好有个帮手。”

青果道：“我这个相貌已经能引起普通人注意了。再找出几个正常点的族人也很难。”

曦然道：“我听说陈城主的儿子曾经到白桦城见过白城主。可见他们两城之间关系还是不错的。这里一定能找出几个和陈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你先下去休息。天亮后，到训练场找我。”

青果答应一声退下。

曦然又叫来几个族人，让他们在投降的白桦城卫兵和首领之中去寻找见过陈良，又干活认真听话的人。

早晨七点，所有人都起了床，各自回到自己岗位，简单吃了早饭又接着干自己的活。

新兵训练场上，又有新报名的百姓和卫兵俘虏加入。现在人数增加到七百人。

曦然对这些新加入的兵降低了训练要求。因为她发现，这些人虽然在学校经过训教，但是那些训教和她的训教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之前的新兵在后续训练中有很多忍受不了训教强度，有的选择了自杀，有的选择了逃跑。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今天练习的是腿功，每个人两腿上都绑着一个十几斤的沙袋，戴着沙袋用腿互相攻击。

曦然一声令下，训练场顿时就沸腾起来，一片叫喊声，怒骂声，痛叫声此起彼伏。

张甯在之前淘汰赛中获得曦然青睐，但是在后续体能训教中完全不需要靠脑子，她明显跟不上了练习节奏。其他人在学校里接受过练习，而她完全没有训练过，常常是累得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曦然撤销了她的首领之职，对她也不抱厚望。

在曦然眼里，张甯现在的情况上了战场只能是送死，活不过二次进攻，也不愿在她身上多下功夫。

张甯她自己并没有放弃，如果别人踢腿一分钟一百次，她就要求自己也要达到标准，哪怕别人都开始休息，她一个人对着大树也要练得达到目标。

八点钟，所有人都累得躺倒在地起不来了，只有她还在人群之中练习着各个方位的踢腿。

没有人嘲笑她，大家眼神中都是暗暗佩服。

曦然走了过去，盯着她看了一分钟，说道：“你不累吗？”

张甯停下，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裤。她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的目标还没有达到。”

曦然道：“打不到可以放弃，现在我已经不强制要求你们必须达到目标。你们的体力根本不行，尤其是你。”

张甯说道：“有人达到了，他们能做到，我也能。我不想在战场上被人打死。”

曦然道：“你不休息，接下来的训教你就坚持不下去。”

张甯道：“今天的训教我都会完成。”

曦然明白她的意思。她现在完不成，别人休息睡觉时他也要去完成。她这两天就是一个人在半夜里练习。

青果这时跑了过来，叫了声：“族长。”

曦然带着她走到一边，然后冲着不远处站立的一个兽族人招了招手。

那兽族人手拿长矛，光着上身，穿着短裤，跑过来说道：“族长。”

曦然道：“把昨晚挑选出来的人都带上来。”

“是。”

很快，二十几个忐忑不安，神色慌张的男女排着队跟着长矛兵走了过来。

“族长，都在这了。”

曦然扫视他们一眼，这些人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有看起来健壮的，也有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她用手点了几个人，说道：“你们之前干什么，现在还去干什么。剩下的人都靠近一点。”

被点到的人松了一口气，立刻跑开了。

剩下的还有八个，八个看起来年轻体壮，面相和善的男人。

曦然道：“你们怕不怕死？”

八个人心中一紧，谁也不愿先回答。

曦然又问道：“你们都是聋子吗？”

八个人还是没有人回答。

曦然拔出刀，抵住面前一个人的胸口，说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那人回道：“种地的。”

曦然又道：“你见过陈良？”

那人摇头，“没有。我不认识陈良。”

曦然脸色一沉，又问另一个，说道：“你呢？”

那个说道：“我见过。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曦然转身对那个长矛兵说道：“这是谁挑的人？”

长矛兵吓得忙回道：“族长，您昨晚说见过陈良的都叫来。我们也不清楚要干什么，害怕漏掉了重要人，所以都叫来了。”

“这个人呢？他不认识陈良，他怎么也在这？”

长矛兵看向那个人，说道：“你不是说你见过陈良吗？”

那人说道：“我听错了。我听成程亮了，程亮是我以前的朋友。我真的不知道谁是陈良。”

长矛兵气道：“你听错了？我看你就是以为有好事，来冒充的！”

曦然摆摆手：“算了！我再说一遍，你们谁认识陈良，陈良也认识你们的，这种的留下，其他的都回去！”

八个人又走了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