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在城主办公室一直没有再出去，把全部药材全部配好碾碎用纸包了起来。

这间办公室一面墙上有个暗门，暗门里面是健身室，杨城主这天下午除了询问药效的事，就是进去健身，中途杨柳进来过三次，都是在健身室里和城主秘密交谈。

这天夜里，小鱼睡得很晚，一直站在窗口看着黄申面馆的方向。

第二天，城内风平浪静，大街上也没有缉拿凶手的迹象。

上午九点多，小鱼独自来到了黄申面馆，看到面馆开着门，黄申和一个女孩正在准备中午的食材。

女孩有二十左右岁，从她手里动作看来像是新来的。

小鱼只瞟了一眼，就出了城，赶往吴三家。

吴三家围着一群人，走进人群，看到几个卫兵正在把吴三的尸体装进袋子往车上抬。在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相貌和吴三很相似，应该就是吴三的儿子。

小鱼看着卫兵开车离开，才询问看热闹的人群，“大哥，这是发生什么了？”

“死人了，你没看到吗。刚拉走。”

“怎么死的？”

“被人杀了。身上扎了好多刀。”

“谁干的？”

“这我哪里知道？”

小鱼又询问了其他人，有人告诉她说：“昨晚听到与吴三和一个男人吵架。说是要什么钱。后来就没有动静了。今天早上工匠来干活，就看到他死在院子里。”

小鱼首先想到了李川。她又来到监狱，听守卫告诉她，李川昨天一天没有来，听人说是逃走了。

她听到这些，更断定了自己的判断。她和薛玲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毕竟相处过半个月，听崔坡讲述薛玲的遭遇，她出于相识一场的感情上，想要为薛玲报仇。

但是这份感情不足以让她亲自动手，吴三和黄申在她眼里都是欺负女人的坏人，她想让他们互相残杀，不管谁死，另一个就会被卫兵抓走处死。

她的计划失算了，没想到李川竟然跑到了吴三家杀了他。现在看来只能亲手解决黄申了。

她等到天黑，看黄申关门回家，便从后面尾随上去。

黄申的家距离面馆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黄申开门走进屋子，正要关门，后背就被小鱼踢了一脚。

他踉跄几步趴在了地上。

小鱼走进来，关上了房门。

黄申一脸惊恐地爬起来，看到是小鱼，惊恐的表情慢慢缓和了。

他说道：“原来是您啊。我以为是谁呢。您有什么事啊？”

小鱼冷冰冰地说道：“我来要你的命！”

“啊？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用卑鄙手段欺负女人就该死。如果不是你下毒，我也不会来这里，差点就没命了。你说你该不该死？”

“我知道错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放过我吧？”

“放了你也行。但是想到你得品行我又没办法放了你。”

“我一定改。您以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把你的钱都拿出来。”

黄申立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有零钱和几张整钱。

小鱼看了一眼，问道：“这些钱够不够我买衣服吃饭？”她是真的不懂这些钱的价值。

黄申以为她嫌少，说道：“您是知道的。李川拿走了我的全部积蓄，我只剩这么多了。这些给你，我这店也要关门了。

“那个女孩是谁？”

“哪个……您说店里的？您看到了？她是我表妹。来学学手艺，学会了之后，店就给她了。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李川跑了，有人要杀我，也有人逼我拿钱。我是真的后悔了。”

“谁要杀你？”

“就是……就是我找的那些人，他们在林子里杀了薛玲，也互相殴斗死伤了好几个，他们现在是狮子大开口，我真的没钱给他们了。”

“你这是活该！”小鱼停了一下，说道：“看你这么可怜，我就留你一条命。但是你要把自己给阉了！你自己选吧，是要命还是要女人？”

黄申把眼一闭，道：“你杀了我吧。”

小鱼空着手没有武器，听到他这么说，走上去挥拳就打。

黄申突然睁开了眼，一下扑倒了小鱼。两手掐着小鱼的脖子，说道：“我和你拼了！反正都是死，我先杀了你！”

小鱼以为他已经吓破了胆，本来准备用拳脚把他打死，没想到他突然反击，力气还很大。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压倒在地，失去了灵巧的优势。

小鱼拼命反抗，用拳头打他的脸，击他的软肋。

黄申就像发了疯，失去了痛觉，口鼻被打出了血也不放手。

小鱼渐渐感到头晕，两眼发花，四肢无力。她心中无比后悔，没想到自己竟然要死在黄申手里。

关键时刻，小鱼喉咙里喊出一句：“梁琳在等你。”

黄申突然松了手，问道：“真的吗？她在哪？”

小鱼一阵剧咳，推开黄申坐了起来，头脑清醒了一些才说道：“就在城外。你杀了我你就见不到她了，她也不会再找你。”

黄申呆愣了半天，说道：“不可能，你骗我！她怎么会等我？你肯定骗我。”

小鱼站了起来，说道：“现在我就带你去。”

“你说真的？她真的在城外？好，我……我换身衣服。”

黄申慌忙去柜子里翻衣服。

“我在外面等你。”

小鱼来到了院子，四下看了一眼，看到墙角堆着一堆干柴，她拿起一根手腕粗的短棍来到了院子中央，把手背在身后。

黄申换好了衣服出来了。

“快带我去。”

“去哪？”

“去见梁琳啊。”

“不用去了，她就在你身后，你没有看到吗？”

黄申半信半疑回头去看。

小鱼抡起木棍狠狠砸在黄申头上，“邦”的一声，黄申倒了下去。

小鱼冷冷道：“没想到打你这个废物还要用棍子。这是你自找的！还想杀我？”

黄申晕晕乎乎抱着头，在地上抽搐不止。

小鱼拉着他，扔进了旁边水井里。

这一夜，她住在了黄申家里。

天刚亮时，她带上钱盒里的钱，趁着外面没人，悄悄溜了出去。

天光大亮，她来到了黄申的面馆。面馆今天卖的是油条。昨天店里那个女孩一个人在忙碌。

小鱼走进去，买了四根油条，问道：“今天没有馄饨吗？”

女孩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没有。”

“你们老板的手艺不错，今天怎么没有见他？”

“他一会就来了，小姐是有事找我们老板吗？”

“没有什么事，我经常来这里吃饭，和你们老板很熟也算朋友。听说他表妹来了，我特意看看看他表妹，给他表妹带点礼物。”

“表妹？我不知道。那您等一会，他就快来了。”

小鱼心里明白了，黄申昨晚就是在装可怜。她本来还觉得心里有一丝怜悯，现在没有了，心里认为黄申就真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