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灯光映照在小鱼卧室内，朦胧中也能识别所有物体。

崔坡闭着眼睛，机械地在她脸上亲吻着。

忽然，他睁开了眼，瞬间停止了一切动作，呆呆地望着小鱼。

小鱼微微侧头看着他，柔声道：“怎么了？”

崔坡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又扫了一眼昏暗的房间，在小鱼耳边说道：“你真的是我女朋友？”

小鱼点点头。

崔坡略有所思，说道：“白清水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小鱼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道：“她如果不知道，怎么会让我们住一个房间？”

“我只是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在水里下药。”

小鱼心头一惊，瞬间清醒许多，道：“什么下药？”

“我看到女仆上糖水时，对白清水递了一个眼色。我一直没有想通，现在我也没有想通。”

“她们使了眼色？那你又怎么知道她们下药了？”

“我刚才就像做梦，现在又突然清醒了，我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会……如果不是中了毒，我肯定不会这样。”

“你在说什么？没有中毒你不会这样？难道我不漂亮？你不愿意和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像在梦中一样。”

“我和白清水换了糖水，她总不会给自己下药吧？她也说了这糖水不一般，可能就是这样吧。”

“你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吗？”

“我……有点，但是也不像是被下了药。如果真是她想下那种药，那这药性也太弱了。别想了。”

崔坡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认识张甯吗？”

“你……你提她干什么？现在不要说话好不好？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不是……你不是张甯，张甯才是我女朋友。你到底是谁？”

小鱼迟疑了几秒，道：“叶枫在哪？”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你现在的女友，张甯已经和你分手了。你要再提她，我就生气了。”

崔坡已经没有了兴致，翻身躺在了一边。

小鱼道：“你在想什么？我没有她好吗？”

崔坡似乎已经进到了另一种空间，平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嘴里说道：“不是，不是。”

小鱼道：“让我们忘记一切吧，也许天亮我们就都没命了，今晚我属于你，你也属于我。”

崔坡还是呆呆地望着上方，嘴里说道：“他在水里，他跳下去了。死了，他淹死了……”

小鱼道：“你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呢？”说着又翻身抱住了他。

崔坡也抱住了她。

……

窗外微亮，小鱼睁开了眼。看到崔坡还在熟睡。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看到了自己和崔坡都是赤裸的，地上还散落着凌乱的衣服。

她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也感觉到不可思议。可是昨晚的她又是那么的渴望，难道真的中了毒？白清水真的在水里下了药？白清水的目的是什么？抓住她的把柄以此威胁她？还是直接去告诉杨城主？

她想到这里，心底不禁升起一丝凉气，可是看到身边的崔坡，又想到昨晚的缠绵，她一点也不后悔。

崔坡醒了，望着笑得不自然的小鱼，伸手又搂住了她。

小鱼没有躲，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动。

崔坡看了一眼窗子，说道：“还能睡一会。”说完，把嘴巴贴了上去。

小鱼半推半就又和崔坡亲吻在了一起。又一番缠绵。

窗外天色大亮，两个人都不想起床。

崔坡道：“天亮了。起床吧，不是说七点在大厅等她吗？”

小鱼嘟着嘴，道：“我不想起。”

“你不是还要见城主吗？”

“不见了。我现在只想把这一刻留住，其他的都不想要了。”

“又不是起来就死了，以后日子长着呢。”

“万一……万一没有以后呢？”

“你不喜欢我了？你要离开我了吗？”

小鱼摇摇头，眼角泛起泪花，道：“我怕你离开我。”

“你怎么哭了。我为什么离开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没有哭，我是高兴。我很开心你能陪我。我……我……”小鱼说不下去了，她没有办法解释。如果说出真相，崔坡现在就能把她当骗子，再也不会有温柔了。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就叫叶枫，他跳进了一个水潭。”

小鱼听到这个消息，却不再兴奋，更加伤心道：“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崔坡摇头：“我没有，我就是做了一个梦。可我现在又觉得不是梦，这种感觉好奇怪。”

“我宁愿你是做梦。”

“为什么？”

“如果是你的记忆，那么我就要离开了。而你需要留下调理身体，你我就要分开了。”

“你要去找叶枫对不对？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人类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你的。”

小鱼坐了起来，下床捡起衣服，一件件穿上。

崔坡也起来穿戴整齐。

两人简单洗漱后，一前一后下了楼，来到了客厅。

白清水已经坐在餐桌前了。餐桌上空无一物。旁边站着两个女仆。

小鱼显得有些害羞和尴尬，不敢和任何一个人对视。

崔坡跟在后面，他看出了小鱼此时的心理，便先和白清水说道：“天气太冷了，一睡下就不想起来了。有早饭吗？”

白清水呵呵笑道：“我看不是因为冷才不想起吧？早饭没有，午饭倒是准备好了。”说完，对女仆说道：“人到齐了。开饭吧。”

崔坡惊奇道：“现在几点了？该吃午饭了？”

白清水道：“十二点多了。我七点就在这里等着二位了。期间还去叫你们，但是走到你们门口，我才知道我不该打扰你们。”她看向小鱼，说道：“小鱼，你说是不是？”

小鱼愣了一下，这才看向白清水，道：“你叫我什么？”

白清水道：“小鱼啊？你不是叫小鱼吗？不喜欢？那我叫你崔夫人。”

小鱼脸更红了，道：“白清水就是白清水，知道的倒是不少。下药的手段也是好的很。”

白清水道：“下药也是为了帮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吗？”

小鱼看了一眼崔坡，压下火气，道：“很好。你在三个杯子都下了药，我想知道你昨晚怎么睡的。”

“以前怎么睡，昨晚就怎么睡。你是聪明女孩，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才喝了有药的水。”

“你这样做为了什么？借此要挟我吗？”

“我是一个很能保密的人。只要你愿意，这里的事，绝对传不出去一个字。”

“我愿意什么？”

“愿意成为我的人。”

“你的人？做你手下？”

“没错。你愿意吗？”

“我如果不愿意呢？你就算把这里的事告诉别人，别人也不一定会信。因为大家都知道，白清水是阴险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有种仪器可以录音？偏偏我有这种仪器。昨晚你们说的话，做的事，我可以让你重温一下。你说我把这证据拿出来，有谁不信？到时候你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

崔坡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白小姐，你为什么这样做？她是我女友，我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告诉谁我们都不怕。”

白清水道：“你说她是你女朋友？”然后看向小鱼，道：“我知道你们的所有事，要不要我说出来？”

小鱼目露凶光，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白清水摇摇头，道：“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