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到了，为什么不杀我？”胡海望着一桌丰盛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白清水坐在他对面，冲旁边女仆挥了挥手，女仆全部退下。

“我听得不是太清，你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胡海。愿望城丛林部士兵总头领。我和你相遇是巧合，我没有想来这里，我的目标本来是兽族人。遇到了你之后，我知道福安城和兽族人同盟，我更不能说明身份。不过听说你能改变兽族人容貌，我很好奇，就想满足一下好奇心，所以决定留下。我说完了。”

“说完了？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没有做什么杀头的事。”

“那就让我回去。”

“想回去当然可以。不过你不是对恢复容貌感兴趣，我可以让你看看更神奇的是，只要你愿意做我的人。”

“我是愿望城的人。我忠诚我的城。”

“但是你不忠诚你的城主。严格来说，你已经背叛了你的城主，这就是死罪。你忠诚的只不过是那位杨柳小姐。”

胡海没有说话，目光下垂，落在了茶杯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为了百姓，我没有错。”他说话语气明显感到很纠结。

白清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这种人很忠义。稍微的错误都会有负罪感。你在百姓和城主之间更是很为难，最终选择了百姓。你是对的。我赞成。”

胡海看向白清水，就像看到了知己，道：“你真的赞成？不会把我当叛徒？”

“你哪里是叛徒，你是愿望城的忠诚勇士。”

“谢谢。”

“你这样的勇士，应该做更伟大的事。这里还有很多百姓需要你拯救，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拯救他们？”

“怎么拯救？”

“我有计划，现在就等你的加入。”

“我很快要回去的。我不会加入任何组织。”

“加入我，你一样很自由。我不会约束你。而且……我这个计划也需要你回到愿望城。”

“我……”

白清水等不到他下面的话，便说道：“你在犹豫。没关系，你可以好好想几天。我这个计划也可以告诉你，简单来说，就是消灭兽族人，打败南越国，天下与你平分。建立一个真正和平为民的城区。”

“是很伟大。但是我觉得你们的实力做不到。天下远比你想象的大。”

“所以我要你加入。你当上愿望城城主，我们的实力会增强好几倍。”

胡海低头思索，道：“你真的要杀了小鱼？”

“不可靠的人只会坏事。”

“那你想让我杀了杨城主？”

“小鱼会和你一起回去，小鱼动手。她将会是愿望城女城主。你跟在她身边就好。”

“我不明白，你到底杀不杀她？”

“这就是我说的更神奇的事。和你回去的小鱼已经不是现在的小鱼了。”

“你要找人假扮？”

“没错。这个人就是蓝樱。”

“蓝樱？她们身材是很像，但是她怎么变成小鱼？”

“我会让你看到这个过程，不过你要答应做我的人。”

胡海沉默片刻，道：“不一定非要这种方法。我可以说服杨小姐和你合作。”

“可我更信任你。”

“如果你们能见一面，我想……你会信任她的。”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做我的人？”

胡海摇头，“我不做叛徒。”

白清水叹息一声：“好吧。那你把杨小姐带来。”

“我的意思是……我带你去愿望城。”

白清水淡淡一笑，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吃下，撩起眼帘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胡海，“菜都要凉了，吃吧。”

胡海看了一眼面前热气渐薄的菜，又看了一眼碗上的筷子，目光移到白清水脸上，说道：“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白清水嘴角的笑容变浓，“吃完饭陪我出去走走。”

胡海拿起了筷子，默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这不是一个好天气，暗淡的日光即将被云层淹没，风吹在脸上像针扎。

白清水走在林子里，胡海跟在她身后。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的好话，我听到的都是他们的诅咒。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恨我，但是他们却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哪怕是一个犯了规矩受到惩罚的人，他也会在惩罚后记恨我。他却一点不觉得自己是错的。”白清水忽然转身，瞧着胡海，问道：“你恨我吗？”

胡海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把你关进了大牢，你差点就被小鱼杀了，你在心里肯定骂过我吧？”

“这一切都是我的命运。也是我的职责。你所做的也是你应该做的，我和你没有仇恨，仇恨来自我们的处境。我要恨也不会恨你，因为我们都没有错。”

“如果你触犯了规矩，我砍了你一条腿，你还会这么说吗？”

“我触犯了规矩，我应当受到惩罚。哪怕被你杀了，我也会认罪。”

“这就是你和他们的不同。也是我欣赏的地方。就算以后我们两城成为敌人，我也不会杀了你。”

“我会杀了你，只要我接到杀你的命令。”

“我懂。你是一个军人，你应该听命令。”

白清水继续往前走，“我的手下都是女孩子，她们很多从小就跟着我，我对她们每一个人都十分了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为你挑选一个最符合要求的。”

“我没有想过。”

“那你现在想。”

“我没有什么要求，而且我只想找一个愿望城里的女孩。”

“我为你挑选的女孩可以陪你到任何地方。”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你想走？那你答不答应做我的人？”

“我说过，我不会背叛。”

白清水目光突显怒气，回身看向胡海，眼里的怒气变成了笑容，道：“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现在就让你走。”

“我喜欢……”胡海脑海里想不出一个形容词，为了应付白清水，随口说道：“刚进城，有个女孩给你了一杯水，也给了我一杯，那杯水很甜。那个女孩的笑容也很甜。”

白清水想了想，点点头，“是很甜。她的名字也很甜，她叫田蔗。”

“我可以走了吗？”

“你这么着急走？你不是还有感兴趣的事没有见到呢吗？不想看了？”

“小鱼的事足够大，你想要合作的事叶足够大，我要回去向杨小姐说明一切。杨小姐如果同意合作，我会再来的。”

“好。我送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