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在巴掌大的屋子里无聊地走来走去，把能记起的事都回忆了一遍。我想好了见到曦然之后怎么开口。

现在只等着梁琳来带他出去。想到梁琳，就想到了梁琳昨天说的话。梁琳真的会做他的女人？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是梁琳和崔坡基本没有可能了，那么真要能和梁琳在一起，也不是坏事。

他正琢磨着如何与梁琳相处，房门开了。

张嫣走了进来，回身关上了门，望着惊讶的姜江，笑道：“我说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享福呢。”

姜江往门口看一眼，问道：“你一个人吗？”

张嫣打量着屋子，道：“这里不错，很清净，吃喝都有人送，也不用自己做饭洗碗了，我看挺适合你。”

姜江苦笑道：“适合我？也适合你。你要不要住几天？”

“你让我陪你在这里住啊？我可享不了这福，我就是奔波劳碌的命。还要查谣言，还要来劝你。梁琳就不一样了，正悠闲地逛街呢。”

“她昨天说今天会来，她不来了吗？”

“我不是来了？我来了，她就不来了。我说了，我是劳累的命。你不想见我？”

“张嫣，我和你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什么和你说的，我想见梁琳。”

张嫣走过去坐在床上，摸了摸床铺，道：“这床有点硬，你想睡在这里吗？你可以多睡几天。这里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很冷吧？你以前是享福的人，这里住得习惯吗？想不想上我那里住？我也一个人，房子很大，可以给你安排个房间。不过呢，你要听话，以后跟着我，做我的手下。答应吗？”

“做你手下？以前你见到我都要毕恭毕敬，现在想骑到我脖子上？休想！我就算投靠，也要投靠曦然族长。”

“唉，我给你指了一条好走的路你不走，非要异想天开。你在好好想想吧，我也累了，这一路走来，走得我腿疼，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配个车。”

他说着就躺在了床上，道：“你好好想想。等我睡醒了，你要告诉我你都想了什么。”

姜江靠着墙站着，眼睛盯着门，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的。”

几分钟后，门口有轻微脚步离去声。

姜江走到床边，小声说道：“外面没人了，不用装了，你快说，你来干什么？”

张嫣坐起来，说道：“曦然让我来劝你投降。”

“我和梁琳已经说好了，今天她就要带我去见曦然。”

“她不会来了。我来代替她。你跟我走。”

“你代替她？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和曦然之间有秘密，也不知她到底怎么想的，我都怀疑她会不会出卖我们。”

“她不是那样的人。”

张嫣撇撇嘴，道：“不是哪样人？崔坡就是她出卖的。我们算什么？说不定正和曦然研究什么圈套呢。你看她已经升官做了侍长，我却让曦然失去了信任。”

“她如果出卖我们，你和我不会在这里聊天了。”

“几天不见，你怎么为她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出城了，没想到你进大牢了。听说你咬舌自尽，没事吧？”

“还好。我真想死了算了，前几天真的生不如死。”

“你这如果再次投靠曦然，会不会出问题？”

“什么问题？”

“你说呢？我们发展的那些人，他们会不会认为你真投靠兽族人了？那样的话，我们的努力全完了。好不容易发展了自己的人马，现在有可能被自己人干掉。”

“他们不会那么愚蠢，肯定知道这里面有事情。”

“就怕有几个想不开的，他们如果把你当叛徒暗杀，你多冤。”

“我出去后，会找机会和他们解释的，他们都是我的旧部下。我们之间有信任。”

“好吧。这么久没见，你想我了吗？”

“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张嫣嘟起嘴，道：“我没有说笑。我都想你了，你没有想我吗？”

“我们……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好，万一我再有事，你也不会被牵连。”

“我明白，可是现在没有人。我就想听你说想我了。”

姜江有些为难，犹豫道：“张嫣，我们不是说过吗？我们之间不是那种感情，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会离开我的，你忘了你说的？”

张嫣低头沉默几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那是骗你的。你以为我真的不在乎感情？真的只是为了肉体？”

“你骗我？那你是认真的？”

“是。我是认真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可是……曦然要把梁琳给我。”

张嫣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曦然把梁琳给你？怎么给？”

姜江磕磕巴巴道：“也……也没什么。她昨天说……说曦然把她赐给我。”

“曦然这个丑女人，梁琳那么忠心，她却拿她当工具。梁琳答应了吗？”

“她不答应能行吗？”

“是不是你只要被她劝降，她就是你的人了？”

“是这么说的。”

“那你答应了吗？”

“我……我要么死，要么答应。你说我怎么办？”

“你——，你对我都是假的？”

“你以前和我说的话，我都当真了。没想到你是骗我的。”

“我是女人好不好？女人有时候说的话就是掩饰，就是找一个借口而已，你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没有接触过女人，我不懂女人。”

“唉——！”

张嫣叹口气，忽然说道：“正好，你就说是我劝降你的，你就不用和她在一起了。你还是我的。”

“这——，行吗？”

“当然行，难道你不愿意？”

“我……我没说不愿意。”

“那就好。”张嫣顿了一下，又问道：“那晚的黑衣人是谁？”

姜江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也许是出于对洛铭的保护，也许是出于多年经验，他说道：“黑衣人和我不是一起的，我本来不知道有这个人，我只是想看崔坡干什么，结果看到他被追杀，我和他又是朋友，不能不管。”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信任我？”

姜江摇头：“我只听到暗器响，然后看到有人影一闪而过，那么快速度，根本没有看清，我怀疑就是福安城派来的，也可能是陈城主派来协助崔坡的。”

“我信你。可是这样也交不了差，那你就说是福安城的人。”

“曦然会信吗？”

“外面有传言，说投毒是兽族人设下的阴谋。还说是百草城和白桦城大首领演的戏，能编造出这种谣言的，肯定是福安城。所以把事情都推到福安城身上。曦然不得不信。”

“我知道了，现在就带我出去吧。”

“等一下。”张嫣又听了听门口，说道：“人还没回来，一会我还要再劝劝你。”

张嫣说完，搂住姜江脖子，红唇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