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大我十二岁
作者:此君甚可爱 | 分类:古言 | 字数:23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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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五年后(二)
“大公子,你父亲呢?”高衍笑呵呵地进门,就瞧见了在树下背书的陆喻洲。
“在书房。”
陆喻洲指了指书房,用稚嫩的小奶音说道。
接着就瞧见高衍进了书房,想了想,接着低头背书,无心其他。晚些时候父亲要抽查的,他可不想因为背不出来——就被训。
前些时候莲萃又有了身孕,这将是继高冲之后,她和高衍的第二个孩子。高冲今年才两岁,长得和高衍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今日高衍前来,却不是为着自家里的事情,而是,收到了姜家的密信。
陛下,病危。
陆司昀眉头微微一蹙,预感事情不妙。
高衍来与他商量,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 ...
而陆司昀拿出不久前刚收到的密诏,陛下命他回京任职,辅佐太子。如今想来,是早有预兆的——
这些年朝内外琐事众多,陛下积劳成疾坏了身子。
如今太子年幼。
陛下预感到大限将至,早与姜侯通了气的。
姜侯一早就盯着了各位藩王,唯恐有变。一旦陛下过世,难保不会有人借着“太子年幼”为借口,发动宫变!
“小姜侯说,此事已与姜家人都说过的,和五姑娘往来书信定不会提及。可陛下如今病入膏肓,只怕... ...五姑娘早晚都要知晓。”
高衍担心,一旦到了那时,姜晏宁定会责怪他们的隐瞒。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陆司昀说。
夜里用饭的时候,他与姜晏宁说起,收到了京里的密诏,不日便将搬回京中的决定。
“为何突然要回去?”姜晏宁觉得奇怪,这几年里时常会收到京里来的消息,无不例外是皇帝姐夫询问陆司昀的意思,想要把他调回京里任职。
可每一次,都被拒绝了的。
为何唯独这一次,陆司昀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没什么,就是觉着是时候回去了。”陆司昀说,“张嫣和曾姑娘那边,你若是不好开口,我去说——”
“那倒不用。”
姜晏宁一向脸皮够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张嫣如今经营那商栈也像模像样,钱赚到手软,附近几个城的生意大多都让她做了。完全没心思再去顾及那些情啊爱啊,根本不会在意她是不是要回去了吧?
至于曾姐姐那边... ...
曾姐姐如今这年岁,却始终未嫁。
早两年里还有媒人上门说亲,可见她态度坚决,怎么说也说不动,于是纷纷放弃。这两年倒是没再听说什么... ...
只是家中大嫂嫂两次小产之后,身子明显差了许多。
主动提出要给姜清倬纳两个良妾,却都被姜清倬拒绝了,姜清倬以为是自己杀戮过重,注定命中无子可继衣钵,不忍再祸害无辜。
不久前,大嫂嫂再度有孕,宫里的太医去看过,只说让小心着照料。
便没有再说其他的。
可姜晏宁从阿娘来信中感觉得到,似乎大嫂嫂的这一胎——恐怕也不容易留住。阿娘担心大嫂嫂的情况很不好,再落一胎,只怕命都要没了。
但大哥哥年长,膝下尤空,毕竟... ...
作为襄南侯府的嫡长子,压力自然是大了许多。
三哥哥姜清佑和陆司遥的婚事,因着各种缘由一再耽搁,直至今日仍未成婚。好像每一次刚订好了日子,就会因战事生变而推迟。
好在陆司遥十分理解。
去年秋天,陆司遥特意来探望过兄长嫂嫂,和三个侄子。
说起她与姜清佑的婚事,也是颇为遗憾。
似乎总是有人在跟他们作对一般,只要这边订了婚,那边就起了战事,姜侯和姜清倬都被拖着,姜清佑就只能临危受命。
但一打起来,就会误了婚期。
至于四哥哥和谢媛,就没有那么多阻碍了,当初依着订好的日子成了婚。婚后主动提出要去驻守南境,谢媛竟也厚着脸皮跟着去了。
偶尔有南境的信送来,四哥哥在信中也会说到一些南境的趣事。
可对于谢媛,却甚少提及。
字里行间不容易看出他和谢媛感情如何,是否和睦... ...姜晏宁也曾想着要让人去打听看看,后来生怕再引起误会,只得作罢。
从前惯会玩笑的四哥哥,好似在成婚后,不知不觉就长成了大人那般,也可以在南境独守一方了。
只是可怜了叶小娘,自四哥哥出门后,便再没见过面了。
而姜晏宁的公爹和婆母... ...虽然每年都会往返于京城和穹城两地,至少一趟。但不知是因年岁的增长,还是朝上的烦心事更多,国公爷也是明显见老。
婆母秦大娘子的身子骨上了年纪以后,更是吃力,国公爷时常提起,十次有六次会说到她又病了。
好在朱小娘和陆司遥能够守在身边照顾,为着陆司遥的婚事可以顺利进行,朱小娘逢初一十五便会到城外的庙里上香,祈求保佑。
但好像都没什么用... ...
“也好,那就回去吧。”
想到许久未见的家人,姜晏宁也十分怀念,淡淡说了句,便低下头接着吃饭。
和张嫣那边打过招呼,虽有不舍,可张嫣也觉着他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张嫣说,“你们出来了这么久,在穹城扎了根,这些年也就回去过一两趟。家里人肯定都惦念着,如今穹城一片大好,比陆大人刚接手的时候可是好了太多,也证明了你们... ...”
也该回去了。
“况且。”张嫣又想到了什么,刚想开口,可下意识看了姜晏宁的反应,就止住了话。
“你这人怎也吞吞吐吐的!”
姜晏宁最烦的就是这个,话说一半。
气道,“想说什么,说就是了!何苦那话都说出来了,又给憋回去?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憋着!”
“你这人就好到哪儿去了?”张嫣被她这么一挤兑,话赶话的就气着了,“我是想怎么说,又不是不说了,你才听着个开头就要说我的不是!”
又与姜晏宁说起,不久前她回京时听到的消息。
说是陛下病重... ...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急着把陆司遥召回京里。
若真是为着以后太子继位做打算,只怕,病得确实厉害。
“... ...”姜晏宁失了神,“你定是胡说!”
“我骗你做什么!”张嫣道,“只是我来去匆匆,未作多待,也不曾亲眼见过陛下的情况如何。只知道就连我爹那样的身份,也不是每次都能有机会见着陛下的。”
张相也不是每次都能见着陛下?!
张嫣瞧出她心神不宁的样子,接着又说。“我本不该私下里与你说这些,只是你我今日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了,你需得有个准备,万一真有个什么... ...恐怕你家为助太子殿下继位,要再起一次宫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