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象五行之术？”陆澜眨了眨眼，顿时反应过来，这说的怕是五禽戏。

“回母妃，孩儿自然勤加练了，虽然五象自有神异，可有些情况，孩儿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啊……”陆澜仍旧带着哭腔，又试探了一句，毕竟他也不清楚这个五禽仙术会有什么功效，尤其是鹿象功法。

陈贵妃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自己儿子，问道：“哦？你且说说，都有何神异？”

陆澜心中一紧，难不成陈贵妃看出什么问题了？

迎着陈贵妃的双眸，陆澜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五象五行，每一象都有其独特的神异，虎者神异为隐踪和震慑，有虎啸山林之意，而熊者神异则是大力壮硕，猿者神异则是四肢灵活通达，鸟者神异则是短暂的飞行。”

陆澜将之前张青所言重复了一遍，“至于鹿……呃，鹿，孩儿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鬼知道这鹿象有什么神异，总之身为亲随，张青从未见老十七在人前展现过，因此，陆澜大胆推测，这鹿象功法应该有某种特殊用处。

陈贵妃点点头，轻叹一句道：“也罢，你能说的出其他四象的神异，说明你的确刻苦修行了，身为你的母亲，我又如何猜不到你的心思？你和衍儿都是从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幼你便处处以衍儿为榜样，衍儿聪慧，你又怎会愚钝。”

陈贵妃叹道：“若不是后宫肮脏，为娘一时不慎，害了你，你又岂会无法修行？”

“？？”陆澜有些惊讶，他吃惊的表情没逃过陈贵妃的双眸。

“怎么？这就惊到了？”陈贵妃讥讽的一笑，“人人都羡慕皇权，可这世间最肮脏的所在，就是皇宫！深宫大内又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娘亲！”陆澜轻叫了一声，这一声发自真心，“孩儿自然明白，刚刚吃惊也只是从未想过有人会害你罢了，毕竟我们陈家……”

“陈家？哼！”陈贵妃冷哼一声，“皇儿，既然之前都是伪装，那么我希望你能继续……”

“孩儿自当洗心革面……嗯？”陆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继……继续？”

“不错，为娘今日亲自来接你，本是怕你再惹出更大的祸患来，可现在话既然说开了，有些事，自然也就无所谓了。”陈贵妃道：“常言道，人若改常，非病即亡。倘若你突然变得正常了，其他势力势必会觉得奇怪。”

“明……明白了！”陆澜连忙说道，好家伙，自己这老妈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黑暗啊！

不过从陈贵妃的角度来说，她说的不错，老十七的人设本就是个浪荡皇子，倘若突然变得好学谦卑了，任谁都会怀疑一番。

“好，皇儿你明白了就好。”陈贵妃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马车外的女子，又是何人？”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你会问她，陆澜有些紧张，面对张天莱他可以胡诌一番，可面对熟悉自己的老娘，老婆，这还怎么说，总不能还拿出之前那一番理论吧！

“嗯？”陈贵妃眉头微挑，似乎有些不满，“怎么？你敢掠来，却不敢跟为娘仔细说说？”很显然，陈贵妃还以为这女子是自己宝贝儿子强抢来的。

“这……”陆澜想了想，“回母妃的话，此女子乃南朝苍龙岭山野之家的庶出女子。”

“哦？其有何特殊之处啊？”陈贵妃颔首道。

“这……罢了，她有一半人鱼血统……”

“人鱼血统？”陈贵妃微微有些诧异，旋即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舒雅君。

“回母亲大人的话，人鱼乃东海土着，本就是海族一支，现多聚居于东海郡，人鱼血脉奇特，成年后可自由选择性别。”舒雅君侃侃道来，声音恬静，“据史书记载，人鱼一族有极其特殊的能力。”

“特殊能力？细细道来。”陈贵妃说着，深深的看了陆澜一眼。

陆澜并未说话，但对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就是深宫大院修炼出来的洞察力啊！

“是，母亲大人，人鱼一族确定伴侣，选择性别之后，与其……呃，与其交合，其伴侣在短时间内，就可获取和人鱼一样的修为。”舒雅君说着说着，羞红了脸色。

陆澜则是对自己这个弟妹，刮目相看，这种事情绝对属于机密中的机密，想不到她竟然一清二楚。

舒雅君感受到了自家“夫君”诧异的目光，低眉顺眼的小声说道：“夫君何故如此看我……”

舒雅君？姓舒？陆澜皱了皱眉，朱慧的记忆里朝堂中为官姓舒者有好几个，只是不知道她出自哪一家，如此有见识。

陆澜摇了摇头道：“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见识……”

“这，莫非夫君大人忘了，夫君大人身体抱恙，寻找半人鱼血统之人，还是奴家提出来的……”

好家伙，陆澜心神一震，卧槽，你就这一句话我今天就得暴露。

果然，一旁的陈贵妃眉头又是一皱，陆澜来不及多想，连忙说道：“哦？嗨，我自然知道是你说的，我只是好奇，你又是从何处知道的，原本我只是将信将疑，直到我试过之后……”

舒雅君闻言一愣，旋即惊喜道：“莫非真的有效？”

有效？坏了，自己这该怎么说，陆澜点点头，“这个嘛，还需些时日，不过大差不差了……”说罢，陆澜故作不好意思的神情，眼神瞥了一旁的陈贵妃一眼。

陈贵妃哪能不懂自家孩儿的意思，轻咳一声，“嗯，既如此，你让她进来。”

“是。”

片刻后，默歌假扮的张灵儿登上了马车。

默歌久混于人世间，此次既然假扮了山野少女，自然明白自己该以何种姿态面对车内之人。

只见她有七分惊慌，三分好奇的朝陈贵妃行礼，“民女见过，见过，呃见过娘娘。”

陈贵妃并未说话，反而是以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一时间，马车内又陷入了一片让人尴尬的沉默。

就在陆澜想要打破沉默之时，陈贵妃突然双眉一竖，冷喝道：“你究竟是谁？竟敢寄魂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