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馆区的一家法式餐厅里，陈晋和莱诺夫人在卡座里相对而坐。

莱诺夫人带着疲惫道：“陈晋先生，实在很抱歉，我们的合作计划报到国内后，引起了高度重视，但是总有人，怎么说呢，用华夏话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他们对方案里的占股比例有意见，我只好来和你商量。”

陈晋淡淡道：“夫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还是好朋友。”

“什么意思？”莱诺夫人懵了。

不是应该问我国内到底有什么意见吗？怎么就不合作了呢？

陈晋喝了一口咖啡，觉得不好喝，说道：“既然你们国内的人有意见，内部不统一，那我们的合作计划就先搁置吧，我很忙，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因为你们内部的矛盾而扯皮不休。”

莱诺夫人急道：“陈晋先生，其实我们还是可以争取的。”

“争取什么？”

莱诺夫人一愣，说道：“争取合作啊，陈晋先生，我们可以商量，只要我们国内没意见了，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不是吗？”

陈晋摇头道：“不用了，夫人，看来我们的合作现在时机还不成熟，那就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吧。”

莱诺夫人不由苦笑，看来陈晋合作的积极性收到严重打击了。

法兰西国内的反对意见是真的，但其实不是这么强烈，他们只是感觉被华夏人拿捏了，让他们觉得尊重受到了挑战，仅此而已，但这其实是很好解决的。

但是她也有以此在和陈晋的博弈中抢回一些主动权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刚提出来，陈晋就想翻桌子了。

这怎么行？

莱诺夫人道：“陈晋先生，这可不是创业的态度啊，现在只不过是遇到一点点问题，你就放弃不创业了，这怎么行呢？”

陈晋笑了笑道：“夫人说错了，这件事对我来说不是创业，只是我工作的一小部分，甚至无关紧要，要做可以，不做也行，或者换个人做也可以。”

莱诺夫人一愣，接着有些不高兴地道：“陈晋先生，你这是想反悔，取消我们之前的合作计划吗？”

陈晋似笑非笑道：“夫人，这不是你们提出来的吗？你不会真的无法解决你们国内的反对意见吧？或者说，你本人也想借此机会和我讨价还价？”

莱诺夫人闻言笑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是想和你再商量商量。”

西方人就是这样，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该谈利益的时候也不会不好意思，不像华夏人，太过于讲义气，说什么谈钱伤感情，很多时候为了感情甚至可以亏本做买卖。

如果一个人过于讲利益，会被人认为冷血，没有良心。

所以既然话说开了，莱诺夫人认为直接讲也没有什么。

陈晋笑道：“夫人，都说你们西方人讲究契约精神，我们虽然还没有签订协议，不过之前至少已经口头上达成一致了，你现在提出来再商量商量，是要推翻我们以前的协议是吗？”

莱诺夫人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们是非常尊重协议的，我们只是想……”

陈晋抬手道：“既然如此，就请遵守协议。”

莱诺夫人叹了一口气道：“陈晋先生，真不是我要推翻协议，而是国内对之前的合作计划有一些小小的修改意见，我们再商量商量，如何？”

陈晋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也就是你长得这么美丽，和你聊天很开心，我才愿意再和你们商量商量，如果是别人，我转身就走了，实在没有再商量的必要。”

莱诺夫人嫣然一笑道：“那就谢谢陈晋先生给我面子了。”

谁会拒绝赞美呢？尤其是以浪漫着称的法兰西女人，

陈晋笑了笑道：“那夫人就说说，具体要商量什么事吧，我洗耳恭听。”

莱诺夫人道：“我们国内提出来的意见主要有两个，第一个，双方占比要平均，最好各占股50%，这样才能体现双方的平等地位，第二，公司的宣传对象除了华夏的武术以外，也要宣传我们法兰西的传统武术，也就是萨瓦特。”

萨瓦特这项运动起源自法兰西南部，尤其是马赛港。当时的水手们在职业中形成了一种独特战斗方式，即在颠簸的甲板上单手抓住某物用脚踢击，岸上张开双手格挡对手攻击，逐渐将这种格斗方式称为萨瓦特。萨瓦特这个词的本意就是“旧鞋或靴子”（重型鞋类，尤其是法兰西军队和水手使用的鞋子）。后来萨瓦特在法兰西北部发展，用于街头格斗，尤其是穿着军靴、水手靴踢击对手裆部，令萨瓦特得以广泛流传。着鞋踢击也一直保留下来，使得萨瓦特这项运动与其他格斗类别颇有不同。

后来，萨瓦特参照英格兰拳击运动，引入了拳击手套，并于1830年创立了现代版，使这项武术真正成为了运动，并逐渐形成了体系。例如，现行的萨瓦特使用拳腿进攻，而拳腿技术每项又分为四类，在萨瓦特体系中还有棍子、击剑等武器对搏。

陈晋笑道：“夫人，这已经是一个新的合作计划了，关于我们华夏必须占大股的原因，上次我已经说过了，我们还没有开始合作，你们就对我们合资公司的发展方向提出了变动，如果我们只占50%，估计每天都会陷入无限的推诿扯皮当中。”

“至于也要宣传你们的萨瓦特，我没有意见，但是必须有两个前提条件，第一，我们宣传华夏武术的工作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第二，萨瓦特必须表现出他的优越之处，比如首先在世界级别的擂台上取得了稳定成绩，否则宣传也只会事倍功半，您觉得呢？”

莱诺夫人皱眉道：“关于这个占股，陈晋先生，我们国内的意见还是比较大的。”

陈晋哈哈笑道：“夫人，恕我直言，你们法兰西人的尊严也就剩下嘴巴上的了，如果想要提高占股比，可以啊，让你们萨瓦特的高手来华夏，咱们来一场对抗赛，你们赢了，那就各占50%，如果输了，那就不好意思，我要占52%，怎么样？”

莱诺夫人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