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

第一，不能泄露九重云的身份。

听尺灵这么一说，牛小田就无语了！

九重云大名鼎鼎，而且处事很不低调，一言不合就逼着一众人膜拜，稍加打听就能搞清楚它的身份。

“那真没法玩了。”

牛小田一脸不悦:“小尺，你是清楚的，逍遥宗队伍里就有几位神君，一位一界之主，还有不少来自上界的神灵，认识几重云的不在少数。它大张旗鼓的到处招摇，自己都不懂的保密，让我怎么办？”

“这……”

尺灵表示同样为难，却又大有深意的点拨道：“天上的九重云，确实是威名远播，但老大脚下的，未必人人认得。”

“你的意思是，让我的人闭嘴，一旦泄露就是他们的错呗？”

牛小田脸色阴沉下来。

众将并不知道宗主正跟尺灵沟通，又不敢多问，只是安安静静等待一旁。

“老大对小尺如此器重，岂能敌对咱能逍遥宗的自己人，而向着一朵外云。”

自己人这个词儿用得好，难得小尺也能认为她是逍遥宗的一员。

牛小田的火气也小了些。

尺灵接着暗示：“九重云意识混乱，又不会追究细节，只要给它个说法即可。”

牛小田琢磨了下，心下也豁朗起来。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九重云智商不在线，好对付。

咳咳！

牛小田收拢唇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牛小田，对天……不，对逍遥宗发誓，从现在开始，严格保护云君的秘密，绝不泄露。”

尺灵沉默了……

重新组织好语言后，又跟九重云沟通。

九重云似乎没想象的那般傻，感知上似乎过了半个时辰，牛小田突然发现，脚下云雾浓了些。

甚至不需要尺灵转述，牛小田都能感受到，九重云已经接受了这种说法，踏实乖巧了许多。

也挺可怜的。

找不到旧主，流落无生域，傻乎乎的不知等了多久。

牛小田心生怜爱，只觉脚下的云雾荡了荡，像是某种程度的呼应。

“第二条呢？”牛小田又问。

“九重云希望老大能带它走，恢复自由。”尺灵又说。

“它走了，蛟蛟怎么办啊？”牛小田皱眉。

“老大尽可放心，届时自有安排。”

尺灵一改昔日的稳重，唯恐当前的大好谈判局面遭到破坏，急急劝说道：“况且，九重云本性纯良，几无杀孽，即便小蛟龙跟着它，也是莫大的造化。”

不造杀孽？

这话也就是听听，以九重云的实力，只怕云无害人心，却能要人命！

牛小田对此半信半疑，但眼下情形，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让它跟着。

“成交！”牛小田吐口了。

感受到尺灵长长松口气，脚下的九重云却很气人，毫无波澜，理所当然的傲慢。

“宗主，该如何处置这多云？”

灵王小心翼翼避开九重云的范围，谨慎问道。

“就当它不存在，今后也不要议论。大家继续赶路吧！”

牛小田轻描淡写，但众人却都不淡定了，一朵高高在上的奇云，明明就在老大脚下，怎么能做到眼中无云？

众人的疑惑，牛小田回答不了，只能故作淡定的背手前行。

走了几步，牛小田左右环顾，却惊讶发现空无一人。

连忙回头看去，吓了一跳。

众人非但没有跟上，而且还是在下方，愣愣仰头注视着他！

就是刚才那不经意的几步走，牛小田不知不觉，竟然就来到半空之中！

这是难以想象的速度！

“这就是腾云驾雾吗？”

春风磕磕绊绊，心中却升起浓烈的膜拜之感，双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跪下。

“怎，怎么回事儿啊？”

灵明猴说话也不利索了：“那不是你家的云吗，怎么跟着你改姓了？”

“我也不……呸，你才改姓了呢。”白泽反应过来，小脸写满恼羞。

灵明猴却不以为然，厚脸皮笑道：“我本就无姓，以后就跟老大姓牛，牛灵明！也挺好听的。”

“应该是牛小明吧？”白泽坏笑。

但九重云的表现，也让白泽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云如其名，它只听命于创始元灵。

今时今日，除非是疯了，或者是傻了，又或者？

短短瞬间，白泽神色变了几遍，从惊愕到诧异，最后定格是压抑的狂喜，闪烁的眸光成为无生域最亮的星辰。

青依也是心潮澎湃，激动到失语，最终是军师的使命占据山风。

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像平时一样，青依沉声道：“宗主有令，大军继续前行。诸位跟上便是，不要妄加议论。”

是！

众人连忙疾行向前，很快来到牛小田的下方，静待下一步的指示。

其实，牛小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小尺，小尺。”牛小田紧急召唤。

“老大，我在。”

“九重云不听话，怎么控制它？”

“未进行神识融合，是无法控制的。”

尺灵语出惊人，看到牛小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副悔断肠的模样，尺灵连忙又积极献策：“老大可以尝试和九重云提高默契度。”

等于没说！

九重云跟着自己是为了离开，但牛小田却感觉像是多了一道枷锁，连走路都不自由。

于是乎，无生域接下来的漫漫征途中，牛小田的身影忽高忽低，忽左忽右。

人动云动，人不动，云也动！

好容易差不多达到了一致，“云中龙”小蛟龙又配合不好老大的步伐，一切又被打乱了。

可怜了牛老大，一人带俩脑子不好使的娃，像是耗尽了半个世纪的精力，才终于争取到了平衡！

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牛小田感动的热泪盈眶。

“恭喜老大，等同于拥有了九重云。”

尺灵突然主动冒出来，语气恭维至极。

牛小田鄙夷了一个，还不如靠自己的双腿走路。

“等九重云离开时，我是不是又要重新锻炼走路？”牛小田问道。

“以老大聪明智慧，不在话下。”

“小尺，你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随便听听老大手下的各种赞美，就能学到不少。”

尺灵居然又笑了，性格活泼不少。

“听你这意思，跟着我，还学坏了？”

“当然不是，逍遥宗亲如一家，小尺深受感染。”声音弱了些，尺灵断断续续道:“老大，为了九重云，小尺消耗过度，得休养了。”

接着，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