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见她安然无恙，也放下心来，心知适才的事情他们不能再继续讨论，便也一身轻松的笑道：“不是还有这战术背心？”

林思嘉还是心疼她昨天费心费力准备那么久的吃穿用品，长吁短叹，抱怨道：“只能去到下一座城市补给了。”

“不必。有你准备的战术背心里的那些调料还有组合用具，我们一路打猎，都能过得很好。”展昭停顿了一下，反手握住她的手心，见她并无抵抗，顿时心下一松，拉着她就往山林中走去。

“我们不走官道？”林思嘉扭头看了看远处几十米开外的平坦官道，诧异道。

“走近路。避开他们。”展昭心情大好，忽然觉得天高地广，春风春日，鸟语花香，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鲜活靓丽，明媚多姿起来。

林思嘉任由他带着前行，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道：“展大哥，我夺了瑾王赵庭的纯钧剑。以后他会不会给你使绊子、穿小鞋？”

展昭唔了一声，眉头一皱，严肃道：“很有可能。瑾王还领着户部侍郎的职，只要他对下面的人吩咐一声，以后开封府去领禄米，可能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林思嘉懊恼，十分内疚道：“这可如何是好？皆是我一人之过，却让整个开封府受牵连?”

展昭仰天大笑，大手往她头上rua了一把：“傻丫头，还真是我说什么信什么啊？”

林思嘉呆怔住了，不可思议道：“展大哥，你居然逗我玩儿？”

“所以呢？”展昭挑高一边眉毛。

“你……你知不知道这很不展昭？”林思嘉几乎是语无伦次了。

展昭却是听懂了，粲然一笑：“你所认为的我是怎样的？”

“是……”林思嘉戛然而止。

这是个送命题。展昭是怎样的？她神色复杂，狼狈地低下头，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展昭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收敛。他忽然收紧手指，不让林思嘉逃避：“灵儿，为何你听到白玉堂去了襄阳会有那么大反应？”

“我没有！”下意识的反驳，再对上展昭无比平静包容的眼神时，转移话题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

但是她不敢赌。因为预知并不能改变未来，先知是优势，更是一个陷阱。事关展昭和白玉堂的性命，林思嘉不敢赌，不敢让展昭和白玉堂知道襄阳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因为她所知道的是野史，更甚者，是后世艺术加工的话本小说。她不确信这个次生位面世界的襄阳，冲霄楼里是否如同话本小说里所描写的那样，有一个令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铜网铁钩阵。或者，她要告诉展昭：他们是话本小说里虚构的人物？

在这一瞬间，林思嘉想了很多很多，却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展昭看出了她的千回百转的纠结，释然一笑，反而善解人意地安慰她道：“灵儿，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会等，一直等下去。”

“展大哥……”林思嘉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忧心忡忡道，“我会陪着你，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不要放开我的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