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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仗局的锦公公

作者:开窗待明月 | 分类:古言 | 字数:110.7万

第265章 前来解围

书名:兵仗局的锦公公 作者:开窗待明月 字数:3256 更新时间:2024-11-25 23:27:48

“添妆?你在这里哄骗谁呢,我才是宋府里的管事娘子,家中所有钱财都捏在我的手中。你在这里出什么风头!”林金翘此刻只觉得脑子发懵,她只要这个宋清月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颜面,让督公慢慢厌弃她。

说着便又要上手,身边几个跟着清月的妇人忙上前制止,人一多这场面便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此刻清月有些想闵吉了,闵盛拳脚功夫扎实,打起来都是实打实的。可闵吉正好相反,打起来喜欢使阴招背后偷袭,若是闵吉此刻在的话,她只需要给闵吉一个暗示,闵吉将人给打晕,结束这一场闹剧便可以了。

但现在的闵吉大概是在他家中喝他哥的喜酒呢。

清月无奈的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色,晚霞已经隐去大半,但前院来吃酒的客人的目光可是掩盖不住的。

她拨开众人,走到林金翘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堵住了她的嘴,“你就非得在这样的场合闹腾吗?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成不成?”

那林金翘张嘴就想咬清月,清月又赶紧的放开手。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前院有声音传来,接着有陈家的下人在惊呼,“东厂督公来了,督公来了!”

林金翘满脸不可置信的停了下来,然后将目光恶狠狠的投向了清月。

清月也有些不可置信,“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更不是我去报的信。”

她说完这话前院就安静了许多,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走动声,前院本坐了有一百多号人,原本热闹非常,此刻却没有人说话。

“见过督公。”有人上前行礼问好。

锦言身穿宝兰冻绿直裰衣,一条绿蛮纹带系在腰间,头发用玉簪别着,上面罩了发网。只站在那一排红灯笼旁,当真是逸群之才。笑着对那人道,“可是陈老先生,今儿陈家大喜,您不必多礼。”

“督公上座。”陈老先生忙引锦言上座。

锦言未动,而是道,“路过讨一杯酒水,顺带也沾一沾喜气。”他若是多待,这满院子的人也都不自在。

那陈家小子听了这话忙让人端了好酒来,上前要敬锦言。况且这位东厂督公在成亲之前就给花儿了不少的陪嫁,田产,首饰,各色都有的。

锦言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是谁了,眼前打扮的光彩照人,身穿圆领袍,头戴乌纱帽,簪花披红,定然是新郎官了。

新郎官敬酒哪里有不接的道理,锦言笑着应下,“花儿姑姑与我年少时在宫中相识,且还是我那亡故对食的好友。万望陈公子好生相待。”

这话说的客气中又带有几分的威胁。

那陈公子也不傻,南来北往的做生意,自然听得出这里面的意思,忙笑着道,“督公哪里话,这是应当的。”

锦言笑着饮下手中的一杯酒,“宋某酒量不好,便不多饮了,这便离开了。”说着抬头看向远处,轻声道,“宋姑娘,林姑娘,咱们走罢!”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清月和林金翘。

清月上前站在锦言身后,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锦言轻声道。转身却对一旁的陈公子道,“刚刚姨妹吵闹,险些误了陈公子的大喜之日,实在是有愧。”

“没有,没有。”陈公子忙道。

跟在清月身后的还有不少陈家的妇人,甚至还有两个为今儿的婚事忙前忙后的媒婆。

锦言又开了口,“宋某只这一个姨妹,素来疼爱,只在家中学着管了两天家,便学着妇人收了散发,想有些正头娘子的派头了。”

语气玩笑,但这其中的意思却让人看不透。

这样的话,本应该回去再说的。

但那两个媒婆实在是太会察言观色了,忙笑着问,“督公,冒昧问一下,您那姨妹可曾许配了人家?”

“未曾,正是闺阁女儿,便骄纵了些。如今正好碰上了,那便也请您留意着,有什么京城中的好儿郎,尽可说来,宋某定是要给姨妹寻一家好夫婿的。”锦言笑意盈盈,一点都不像是那个传说中的活阎罗。

媒婆忙道,“不敢当不敢当,这事督公既然说了,小的只当尽力。”若是真的将这事给办成了,那她们在这个行业中可算是声名鹊起了。

锦言微微点了点头,倒是真的有世家公子的派头。然后对清月身边带来的人道,“外面有马车,将林姑娘带上马车罢。”

林金翘看了锦言一眼,想要开口说话,可看到那张面若冠玉的笑脸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说什么都晚了,那句姨妹,已经是将她判了死刑。林金翘就这样站着,仍由三四个婆子上前将她架着上了马车。

而清月也跟着出了陈家的大门,在另外一辆马车前站定,正想上马车呢,锦言却后退一步,站在了清月的身侧,微微躬着脊背,伸出手臂来。

态度恭敬,让周围出来送行的人都觉得奇怪,这督公的态度行事像是在伺候宫里的娘娘一般。

锦言等清月上了马车,站定回身,又微微行礼,然后也转身上了马车。

在礼数上倒是真的做的足足的。

马车发动,清月好奇问询,“你不是应该在闵家吃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锦言没了刚刚的神情恭敬之色,而是面容和煦起来,“我路过,正好接你回家。”

“不信!”这脸上的表情表明了就是有事啊!况且闵家和陈家的距离可不近,也不像是能顺路的样子。

锦言笑容灿烂起来,“我在陈家都不肯多待,你觉得我会在闵家多待?闵盛不过是个百户,闵家也无他人在朝中为官,我多待对他人也不好的。”

到时候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了。

所以他吃了几杯酒便离开了。

清月好像在车厢中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酒乡,“我还以为你是专门过来给我解围的呢。”

说到这里锦言的面容一变,声音低了几分,“你受伤了?”

“没有,我机灵着呢,没打着。”清月笑着道。

“这个林金翘,是愈发的放肆了!”锦言慢慢的道,好像周身的酒气更加的浓烈了。

“不过,你今儿也算是摆了她一道了,同时也将风给放出去了,只是她担着你府中内眷的名声,也不知道能不能嫁到好人家。”清月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有些忧愁。

毕竟会有不少人想要攀附锦言这颗权势滔天的大树,那就真的敢上门提亲。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他们选的人我也看不上,我又不是随意将林金翘打发了。”他多少还是顾及着清月占用了墨竹身体的情分的。

既然锦言能这样想清月也放心了。

两个人坐在车厢中随意说些事情,不过就是江南那边出海的商船又带来了一些别的种子,现在已经安排人去种了。

又或者是纪文等人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大概会安排在秋后问斩,全家上下,流放的流放,问斩的问斩。

这种事情清月不能做决定,只能安静的听着。

这件事情好像就这样解决了,清月在两天后找了个不太热的时辰,拿了几两碎银子往前院去,只是觉得那些浆洗娘子陪着自己去了一趟陈家,其中还有个挨了打的,她也不知道该给些什么,便想着给些碎银子好了。

毕竟能抛家舍业的出来干活都是因为银子的。

清月将银子给了她们,在游廊下慢慢往回走的时候,一抬头又看到了何光,何光好像仍旧很着急的样子,也没看到她,直接进了秋芳院。

她看了看这日头,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林金翘是管着家中的账务不假,是要和何光商量不假,但没得走的这般着急啊!

等到何光进了秋芳院,清月蹑手蹑脚的也拐进了游廊右边,然后站在了秋芳院的矮墙下。

这地方还是之前她带着小秋,抱着绣墩来偷看的地方呢。

此刻没有绣墩,但能听到说话就够了。

“你怎么才来?”林金翘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满,甚至还带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这让清月听起来怪怪的。

“前院事情太多了,你也知道这东厂的番子,办事的小厮都住在一起,难免有各种事情撞在一起。”何光好声好气的解释道。

林金翘仍旧道,“那你也来的太晚了些,怎么?这就瞧不上我了?”

“我的姑奶奶,这是哪里的话,你长得如同那天上的仙女儿一般,我只将你放在心尖时刻想着,哪里会瞧不上。”

这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清月的耳朵中,她听着怪怪的,这何光怎么说话一股纨绔风流公子样啊!

“你既有心便好,这些东西你拿去,快些去变卖了去。”

“这些东西也不多,看起来也并不值钱啊!翘儿,你前几日给我的那些好,再给我些那样的。”说话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林金翘嗔怪一声,“你这浪荡子,我这里哪里全是好东西与你,过两天罢,等天黑了你再来。”

“这儿不好,再过两天我到前院花园假山旁的小凉亭处来寻你,夜晚凉快,咱们也快活一番。”

“你也不怕人瞧见?”

“府中人少,夜深些都睡下了,谁会瞧见。”何光语气浪荡,看林金翘没有拒绝的意思,“那我先走了,咱们过两天再见。”

清月听了这话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