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柱他娘，这大早上的骂啥呢？”村里的一个大娘吃过早饭就听杨四草在外面叫骂，打开门笑着问道。

杨四草现在一点都不想别人是关心她还是笑话她，她就想说出来散散这口恶气。

“大壮娘，你是不知道啊！我清早去喂鸡的时候，院子里两只母鸡都不见了，左找右找找不到。就在想开门去找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给我们家大门上横个绳，给我绊个正着。牙差点没给我磕掉。”

越说越气，要不是天冷她都想坐地上拍着大腿骂。但是现在也依旧没有放过那个偷鸡贼：“这个瘪犊子，别让老娘逮着了，不然非给他泼一身粪水不行。缺德玩意儿，生孩子不带把······”

刚开始顾远寒还能听听，但是后来他越听脸越黑，看来给他们家的教训还是少了。

偷鸡？那叫偷吗？从老三和李小翠订婚，每年老三去李小翠家拿的礼够买多少只鸡了？更别说李家平时仗着将来是亲家占顾家便宜的事了，在村子里没少扯大队长的旗号胡咧咧。

要是跟李老三家计较，卖了他们都还不完。

本来去京市前的那件事他都不想计较了，毕竟李家一家子也在局子里待了一段时间，也算受了罪了。

谁知道你越不搭理他们越过分，再不计较他们都要逼到他们顾家人脸上了，拿你两只鸡怎么了？

没给你家下巴豆都是他仁义。当他名声是假的？他的心眼可不大，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奚清清想到了早上顾远寒递给她的两只鸡，好像明白了顾远寒早上为什么语气有些不对劲，是心虚了？他是怕自己知道生气？

不过顾远寒为什么忽然针对杨四草？难道是报当初和顾家打架的仇？

因为昨天洗漱后就睡了，也没人跟她说下午发生的事情。所以奚清清并不知道她错过了一场闹剧。

看着齐兰花和顾中华等顾家人都出来看热闹，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奚清清也没揭穿，先拉着顾远寒回屋，然后偷偷去厨房把褪好的鸡端进屋，省得家里准备不及被杨四草要求进院查看，毕竟村里和杨四草闹的最厉害的就是他们顾家了。

“你为啥拿人家的鸡啊？”以她对顾远寒的了解，如果还记着当初的仇，顾远寒都不会留到现在。李老三家早就倒霉了。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顾远寒不好意思的说道：“媳妇儿，你知道了？”

奚清清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她又不傻。

顾远寒看奚清清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直接开口了：“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昨天你上山的时候，杨四草带着李小翠······”

然后三言两语就把昨天的事情给说了。

就在奚清清有些惊讶杨家母女俩的脸皮的时候，顾远寒又开口了：“还不止呢，你猜我昨天在大哥那知道啥了？”

奚清清喝了一口大碴子粥，下意识问道：“知道啥了？”

顾远寒好像怕理由不够一样，小声的说道：“昨天大哥跟我说，李老三一家在咱们去京市没多久放出来了，好像还记着仇，去咱们家自留地偷咱家的菜，偷过之后还想破坏，被大哥看见了。

但是杨四草跑的太快，没逮住。应该不是一回两回了。大哥说那动作可快了，咱家今年的菜都少了。没当场抓住，那就是没证据。只能先忍了下来。”

那些菜大部分都是大嫂在管理，现在大嫂种的菜被偷了，大哥能不生气吗？

他没说的是，这件事第二天晚上大哥就去报仇了。

大哥从家里挖了些粪，用开水搅成粪水。冒着臭气趁热端过去的，往李老三家门上一泼。当场把他们家大门变成冻屎门。

要他说，还便宜他们家了，粪也是个好东西，家家户户谁不缺肥啊？大哥就是个缺心眼，上赶着给人家送肥料。

奚清清不知道顾远寒的腹诽，听到家里菜不但被偷了，对方还想破坏菜地，愤怒了。缠着三弟她还没感觉，但是偷吃的她生气了。

本来东北的冬天能吃到的菜就少，收好的菜除了放在地窖里。有的要么晒成干菜，要么腌成酸菜、咸菜啥的。

这可是留着过冬吃的东西。

这自留地的菜被偷了？这能忍吗？不能忍！

要她说，拿他们家两只鸡都拿少了。毕竟冬天她多少还能吃上肉，但是菜却是不能随便吃到的啊。

她空间里种的倒是有些蔬菜，但是不是不能拿出来吗？总不能趁人不注意拿出来个豆角什么的生啃吧。

在家人多眼杂的，想做都没法做。

现在菜到了人家手里想要都要不回来，虽然顾远寒能进到人家院子里，但是不一定知道别人的地窖在哪儿。再说了他也没空间，也不好带出去。偷菜被发现有些不值得。

她是有空间，但是去偷菜怎么拿出来？这个谎不好圆。

想来想去，有些咽不下这口气。这李老三一家太恶心人了，像茅厕里的苍蝇，不咬人膈应人。

不过现在她想问顾远寒：“你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顾远寒眼神一亮：“媳妇儿，你不生气？”毕竟他也觉得偷鸡摸狗有些不光彩。以前谁惹他，他的歪点子是层出不穷，在家人面前都理直气壮的。

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在媳妇儿面前有些心虚，他不想给媳妇儿留下不好的印象。

奚清清斜睨了顾远寒一眼，想说你是认真的吗？我看着就那么像个圣母?

人家都欺负到脸上来了，她还觉得去报仇不道德，她心眼可小了好不好？

平时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别人惹到她，她还能忍着？对于报复无耻的人难道她还要看是不是君子所为？

我可去你的吧！对于接二连三找事的人，她只想说：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