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受到了万幻童子的嘲弄，乾坤道人惶恐的看向又一拳砸来，无穷尽也的盘古。

他知道，结局不会变了。

他会死亡。

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

会死掉，会被绝杀，会被无情的碾压。

没有半点希望。

他现如今被压制抵消了规则，在盘古面前更是没有半点还手余地，绝望的心绪不断的迸发出来。

令此时的乾坤道人，感受到了源自于内心之中极致的绝望。

不不不，我不可能绝望的，这不可能……

乾坤道人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站在气运道人不远处，正默然发力的‘堕落魔神’

以及半死不活，看着就有种好像随时要进棺材的消沉，和名为死亡，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感情色彩的女子。

堕落、消沉、死亡、悲伤、痛苦、绝望……

诸多混沌魔神齐齐发力。

以最极端的方式，镇压乾坤道人。

这种战局，唯有当年的盘古有幸享受过，但盘古是力量道则，一力破万法，无神可挡！

“好惨……”

时辰道人无趣的别过了头去。

扬眉大仙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出的主意？”

“不是你出的？”

“是我吗？”

“好像是我。”

“无所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也对好。”

说着说着，扬眉大仙和时辰道人对视一笑，略有些冷酷的意思。

这世界就是这样啊。

你不下狠手，那么别的生灵就会下狠手来镇压你，不讲缘由，不问道理。

哪怕一些生灵不下狠手，但天道会啊。

尤其是一个有灵智的天道。

它所能做的事，足以震撼无数洪荒万灵啊。

天道想杀林昊的方式可就多了去了啊。

但偏偏他无法插手干涉整个洪荒世界的运转，唯有借助他人之手，而这个人，就是混沌魔神鸿钧道人！

一个即将作为它傀儡出现，并且以天地为棋局，不断填满它灵智衍生后，所呈现出的无尽欲望！

生灵有智随衍欲。

世间从未有痛苦，有，也是有限的认知所带来的。

而这就是衍生出灵智后，天道的心理变化。

这些……

林昊在缔造出诸多混沌魔神之后，已经猜测到了。

毕竟，从最开始，在太古大陆时就多次提及过，天道不完整。

那么什么才是完整的天道？

自然是有欲望的天道。

衍生出灵智后，才会有欲望。

而诞生出灵智的天道，那就已经不在是纯粹的天道了。

因为在林昊的理解和认知里看来。

天道就该是公平公正的，是一种规则，是一种监督，监视，监察的效果。

毕竟，存在即合理这是仅次于力量之下的一种规则，甚至不逊于时空二者联合起来的效果。

存在，既合理！

不论是什么，它存在，就有它存在的意义。

哪怕……

是令人厌恶至极，夏夜里的蚊子！

林昊摩挲着下巴，面色微微有些清冷，即便是盘古可以破防乾坤道人，又有时辰道人于悄无声息之间进行无限制的加速……

但想真正的扼杀掉跨级的准圣极限的乾坤道人，甚至是剥夺掉他那一条完整的法则。

也没那么容易啊。

这会是一条非常漫长的过程。

……

太古大陆·须弥山。

……

慈航望着站在眼前的林昊，旋即瞥了一眼边上小心翼翼低着头，一声不敢吭的妙舞依。

她无奈的吁了口气，“要不，杀了吧。”

“杀了？”

林昊看向了妙舞依。

旋即又看向了慈航，他笑了，“这好像是你罕有的对我提要求。”

慈航愣了下，白了他一眼道，“德行。”

呃……

林昊揉了揉鼻子道，“是杀一个，还是都杀了。”

其实……

这么久了。

林昊也玩腻了啊。

“都杀了吧。”

慈航有些于心不忍道。

毕竟，她见识过林昊的轮回，一眨眼的时间，就是匆匆三千年……

可想而知，于轮回之中带着记忆不断的重生不断的循环，永远逃不出的枷锁，到底有多可怕。

“昂。”

林昊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打了个响指。

低头还在想着什么的妙舞依愕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化作灰烬，她抬起收来，看着化作灰烬后弥散在天地之间的手指，愕然的看向林昊，“真，真的杀了我？”

林昊看都没看她。

除了他，李洛诗，洛如玉，以及那个自称是她师尊的女贱人，一起。

都被林昊送上了路。

这次，是真的杀了。

他也不想在将一部分的心力，浪费在这几个贱人身上了。

也该是个了结了。

慈航笑了，淡淡的看着林昊道，“你这算是长大了啊！”

呃……

林昊心中一颤，咧咧嘴道，“少贫嘴。”

“呀！”

慈航顿时是面色熏红着。

什么长大了，长大什么了，想什么呢……

看着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倍感尴尬的慈航，林昊由衷的笑了，淡淡道，“佛本是道，为何还执着于佛呢。”

慈航愣了下，旋即有些苦涩道，“许是心中执念，源于魂灵，我在动手斩断它，但没那么容易，也一直在努力。”

林昊本想动手帮她斩断那执念的。

但终究没有吭声。

她是个个体，不是他林昊的分身，她也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对他好的人。

哪怕，是不打不相识。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了？”

“大罗金仙。”

“大罗……？”

慈航瞪大了眼睛，古怪的看着林昊，眨眨眼道，“什么？”

“这是天道。”

林昊抬手之间，天道浮现于掌心之间，他怅然道，“没什么好意外的。”

慈航懵了。

眨眨眼，又举得不妥，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可到头来所有的话到了嘴边之后，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林昊，仿若是看到了一个不熟悉的人。

“别这么看我啊。”

林昊无奈道，“我去洪荒了，也在那里，见到了你。”

“唉！？”

慈航惊讶道，“见到我，见到什么我了！”

呃这……

她惊讶的看着林昊张开的记忆，慈航懵了。

骑着白额虎，手抓着玉净瓶的未来十二金仙的慈航道人的音容相貌尽数浮现出来。

慈航诧异道，“不，那不是我，你可以看我灵魂深处的记忆，甚至是我的上一世！”

林昊蹙眉，犹豫了一下，但慈航却坚定的向前，看着林昊道，“看吧，看清楚，我慈航不是谁，我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