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好久不见。你怎么一点也没变。我就是请齐览喝杯酒，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要激动，还来了两美女。余经理，你难道看不到我这边来了客人，快加座。”

余经理确定没有意外发生，于是安排服务员加座，自己带着保安离开了。

陈澄和王浩对视一眼，王浩便有所动。

我对着王浩点头，示意我没事。王浩把半个酒瓶扔进垃圾桶。大大咧咧的扯开椅子，伸手请陈总坐下。

王浩扭头看见吃醋的小女朋友，又移来椅子让她坐在一旁。服务员搬来的三把椅子各有其主，我这才开始说道:“酒有人替我喝，王浩，让服务员拿瓶茅台进来。”

王浩十指互扣抖了抖手腕，王浩叫住服务员安排了两句，眯起的眼睛看向了朱渊虹。

在这时候，小莉急急忙忙的从门外进来，悄悄坐回自己的位置。我注意到她少了几分风骚，王浩给我挤眉弄眼的，我就知道是他搞得鬼。

我端起酒瓶，在朱渊虹身边边绕边继续说:“喝酒都是小事，主要是我应该怎么确定你说的真假。”

“暮雪最后一次去学校门口的烤肠摊，你们知道的，我就是在那里碰到了暮雪。”

正是王浩妈妈告诉我暮雪要请我和王浩吃饭，这件事情的确只有我们知道。只是后来，我和王浩到地方后，等了半个下午也没见暮雪。去她家里找她已经人去楼空。

“行，希望你能告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服务员要端酒上桌，王浩拦住她，“让我来开，让我替我兄弟尝一嘴。”

王浩抽动鼻子嗅了嗅，往杯里倒了一杯，然后一口干完。

他亲自拿过来，还让特意往朱渊虹那里凑了凑，张嘴哈出一嘴酒气。朱渊虹往后躲了躲，王浩把酒塞进我手里，“闻闻这茅台酱香，是不是比刚才那玩意儿好多了。”

我晃了晃瓶身，酒水顺着瓶壁转动，长吸一口气，冰凉的液体顺着舌尖滑落。

整整十多分钟，全场的人屏气凝神看着我吹完一瓶白酒。我甚至能够听到有人猛吸一口冷气，王浩带头鼓掌，谢雅沁眼睛都看直了，小手拍的啪啪作响。

我扭头干呕了一阵，王浩拍了拍我的后背，递给我一张纸巾擦嘴。

“有什么就说吧。”

“单独聊聊。”

朱渊虹径直走向我，笑意盈盈的把拐杖还给我，我向外走去，不经意间瞥到陈澄。她嘴角上扬，似乎看穿了我和王浩的把戏。

谢雅沁伸出双手握拳，给我加油打气。“齐哥威猛！”

王浩走到谢雅沁身旁坐下，拉住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朱渊虹点了根烟，畅快的吐出一口烟雾。在巨大的宴客厅，漆黑的空间里，朱渊虹手里烟头的微弱光芒若隐若现映照出他的脸庞。

“说吧！到底是为什么。”

“齐览，当时你和王浩打断了我的两根肋骨，那天没能做成的事情，老子花了七千块钱，她就心甘情愿的躺在我怀里，暮雪第一次品获甘霖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会很难忘的。”

我狠狠的咬着牙，似乎听到恶魔在耳边的呢喃，努力的遏制从脚底板冲到天灵盖的怒气。

我用尽量平淡的语气继续问:“然后呢？就这点破事。”

“当然不是，因为我要说的是，暮雪老子得了病，她很需要钱，她们家里些穷亲戚，没个逼用。所以我还大方的涨到了一万，暮雪离开的时候。可是哭的梨花带雨呢，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怀念。”

“嘭！”

这一拳并没有砸到朱渊虹的身上，在我身边的一张折叠圆桌翻倒外地，我的拳头又疼又肿。

我收回拳头，强忍着烦躁的心，“她最后搬去哪里了？”

“等我下次心情好了告诉你。”

朱渊虹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揉进垃圾桶上的灭烟沙里。他用轻蔑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下，推开门离开。

我回到包厢里，朱渊虹和他的朋友们重新开始喝酒聊天，而王浩三人被当做空气忽视。

“走吧。”

当我出现，那正在把酒言欢的一群人看向我。他们还沉浸于我一口干完那瓶白酒的惊叹中。

陈澄沉默着起身，又看了一眼朱渊虹，似乎要记下他的模样。王浩不屑的挑眉，看着在主位讲的风生水起的朱渊虹，谢雅沁伸手挽住王浩的胳膊，不太理解的看着我们。

就在我们要推门离开的时候，朱渊虹突然张口说道:“美女，我叫朱渊虹，雪虹策划的主事人，要是觉得我让齐览难堪了，尽管找我。”

这是从陈澄出现到现在，朱渊虹第一次正面与陈澄相对。他说的话十分尖锐，朱渊虹清楚自己需要在这群人眼中建立威势，不然经过刚才的闹剧，显得他很无能。

陈澄回头一瞥，轻笑道:“你们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挑明就没意思了。”

陈澄主动挽住我的胳膊，吓得我惊恐缩手，可她死死的揽住我，莞尔一笑。

王浩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陈澄，一脸不可思议。谢雅沁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干嘛，说好今天带我去玩的，明天就回杭州。”

我们出来包厢，陈澄立马松开我的胳膊，我看不懂她的操作，实在忍不住问她:“你们？”

“他是个聪明人，他在那群人面前需要面子，给他就是了。至于你……讲吧。”

谢雅沁一把掐在王浩的腰间，“说吧，刚才听的我稀里糊涂的。现在怎么不讲了，不是挺能说的。”

王浩:“疼疼疼，宝你松开我给你说。”

谢雅沁松开手，王浩看向了我，似乎在问我要不要说。我点了点头，“讲吧，没什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王浩摁下电梯，我们走了进去。

王浩不再嬉笑，用苍白的语言，说起了那个悲剧。

“在我们高二的时候，齐览有个暗恋的女孩，她叫江暮雪。当时齐览的文化课成绩不太理想，他怕自己去不了一个好的大学。于是他想到走艺术生的路子，在他集训之前，他去向那个女孩告白。江暮雪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齐览去市里集训，江暮雪还来相送。江暮雪当着很多人的面说等齐览回来，这段时间她会认真考虑齐览的话。齐览回来后立马去找她，可她家里没人。他在第一天复课后就去找江暮雪，江暮雪说自己最近落下很多功课要补，等下午体育课的时候过去找她。下午的的时候，齐览拉着我一起翘课。”

王浩讲到这里沉默了，他扭头看着我。我面无表情的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上，陈澄开着车，王浩和谢雅沁在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