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拥军被郑朝阳推搡着带了出去。

审讯室的门被慢慢合上，还能听到外头传来隐约的叫骂声。

“怎么样？名单问出了没有？”郑朝阳带着郝拥军跑了好远，这才喘着粗气打听起来。

“老家伙戒心很重，刚刚又死了至亲之人，难免有些...”郝拥军摇摇头，“不过我们可以大胆的尝试一下...”

“什么？放了他？”郑朝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抓他多不容易吗？为此我们还牺牲了两名战友！要是他就此销声匿迹怎么办？你负责？我都不敢负责，你去找你罗伯伯去，问问他，敢不敢接？”

“就听拥军的，放了他。”罗勇从边上走出来，“看着我做什么？不认识我？”

“我真担心你是坏人扮的！”郑朝阳嘴里嘟囔着，“大刘和小王不能白死，这话还是罗局你自己说的，现在居然要放了他！万一那些人先找到他，要了他的命的话，名单的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郑朝阳有他无厘头的时候，在局里的时候，郝平川和白玲，他们仨关系就很铁。

从带着白玲去吃豆汁儿臭豆腐开始到后面发生的种种，他们俩不知不觉的对对方有了情愫，不过他又不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要不是郝拥军设计，他和白玲还不能这么快走到一起。

羡煞旁人啊！

郝平川为此也为好兄弟高兴，他一早就结婚了，孩子都大了。

但是，今晚，这个时候，他那模样，简直要吃了罗勇和郝拥军。

“郑叔，战友牺牲，确实让人很难接受。”郝拥军也不意外，“但是国庆就没几天了，要是放任他们这样下去，会死更多的人。两位战友的牺牲固然是敌人向正义做出的挑衅，也应该成为我们追求真相的动力！”

郑朝阳伸出手指擦拭着滴落的泪水，背着两人摆摆手，“我还是保留意见，罗局既然做出了选择，我服从命令！”

“罗伯伯，郑叔就是这么个倔驴，您别生他气！”郝拥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过他这样真性情的人也是我们队伍需要的，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我觉得郑叔，当然郝叔身上也是有一点点的。郝叔，你怎么来了呢？我们正说到你了呢！”

“你小子别捡好听不垫饥的话来说，我告诉你没用！”郑朝阳转身看向郝拥军那边，“你以为我们几十年公安当下来，还能被你几句花言巧语忽悠瘸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郝平川或许会，我告诉你，我不会！”

“嗯？郑朝阳，几个意思？”郝平川不干了，“我好心过来支持你的工作，你背地里往战友身上捅刀子啊？罗局，罗局，你给我郝平川评评理！”

看到面前两个活宝，罗勇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拥军小子，你别理他们，遇不到的时候两个人都想死对方，一见面就掐！简直就是人来疯啊！你再给我详细说说你的计划。你说的小李子，我们暂时会派人保护他的安全，不过他执意想回东城区福利院看看以前的老师和小伙伴，这点我也是同意的。你有空？那最好了，说实话，让我们查案还行，带孩子真不适合专业的，你愿意代劳那就最好不过了。回头我让你白阿姨陪你们去一趟！”

“老罗，你什么意思？”郑朝阳又不干了，“我老婆也是人啊！你这当驴使唤啊？不加点加班费，这件事我不同意！”

“郑朝阳，你有病吧？”白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腰肉被掐的死死的，还转了几圈，“说谁是驴呢？你才是驴！”

白玲想到那晚洞房，两天都没下来床，更别说上班了。

误工费不得跟你好好算算？

“那位李大妈我可以见见吗？”蝎子和刘海中的媳妇儿被人枪杀的事情，所里人都知道了，现在这位李大妈的供词就显得极其重要了，或许她知道的不多，但是经常和蝎子待在一起，多多少少会看到听到一些东西，线索往往都来自细枝末叶上。

“你仨别学斗鸡了，安排一下！”罗勇打着哈欠，“年纪大了，就不能经常熬夜，我先回去躺一会儿，有消息直接向我汇报！”

“说你呢！”三个人纷纷指向对方，只不过郑朝阳和白玲都是指向郝平川，让他极为的不满。

“白玲同志，婚姻就让你迷失了对真相的判断了是吧？”郝平川依旧没有忍住吐槽起来。

“那不然呢？这我男人，我自己选的，我能不知道？”白玲傲娇的回道，“我现在就去提审王翠兰。”

原来李大妈本名叫王翠兰？

这破名字谁给起的？

就那泼妇样，跟翠兰配吗？

白瞎了一个好名字。

“你小子，这么大顶绒线帽藏哪里的？”郑朝阳一直都在留意郝拥军的动作，就看到一顶帽子凭空出现被他戴在头上，不由疑惑起来。

“咱们工人阶级，兜比普通人宽大了不少，里面平时都是放着各种工具的，你看。”郝拥军说着在兜里掏摸几下，出来直尺、橡皮和铅笔，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小子以后不干轧钢厂，可以去变魔术了！”言外之意郑朝阳还是有所保留的，他总觉得那些设备不像郝拥军说的这么简单。

小菊花胡同四合院里一天死了仨，中院后院的住户都睡不好。

有些迷信的，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

刘海中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回忆着过往。

他这些年对妻子了解的不多，好端端的妻子怎么就变样了？

那具尸体虽然脸上满是血污，但是根本不是自己媳妇的模样，反倒是那张人皮面具上的像。

这些年到底是跟什么人同床共枕啊？

自从大儿子刘光齐离开京城去了外地，这些年都没有一封信回来，所以他心里憋屈，就想着找人发泄，于是，光天和光福就成了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