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师兄你……为什么不躲？”

杨镜颜握着长枪的纤纤玉手微微颤抖。

“咳咳…咳咳…”

齐衡一手握着枪身，一手捂着嘴，不让鲜血吐出。

“如果这样可以让镜颜心里好受些的话，那我宁愿被多刺几下。”

齐衡目光温柔似水的望着杨镜颜，轻声道。

杨镜颜美眸忽的一颤。

“齐师兄…你，你不用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

杨镜颜松开手中的长枪，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只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报仇了啊……”

“我哥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潸然泪下，两行清泪再次从杨镜颜脸上涌出。

“我知道，我知道镜颜很难受。”

齐衡用力拔出身上的长枪，哐当一声丢在地上，随后运转法力开始疗伤。

虽然被捅了心脏，即使是圣器所伤，但圣人之躯何等强大，区区重伤而已，他齐衡承受得住。

止住了恶化的伤势，齐衡缓步走到杨镜颜身边，蹲下。

然后伸出手来为杨镜颜抹掉她脸上的泪。

这一次，失神的杨镜颜没有再有什么阻拦的动作。

齐衡触摸杨镜颜脸庞的手指微微颤动。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他终于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抚摸到了梦中可人的脸蛋。

“别怕，我一直都在。”

“就算无敌不在了，我也会替他好好照顾你。”

“就算老祖说了不能动江沐，以我们的实力现在也确实打不过他，但千年、万年、几万年之后呢，谁也不能保证发生什么事。”

“齐师兄保证，如果真有可以为无敌报仇的那一天，我一定完成镜颜的心愿。”

齐衡细声道，神色认真。

杨镜颜无声的哭泣着，这一刻彻底破防。

她知道齐衡这话可能又是哄她的。

因为连杨无敌都打不过，齐谭宁下令他们不能与之作对的江沐，即使齐衡有心，也只怕无力。

活着的顶级天骄才有价值。

在她的人生中，已然没有了希望。

她恨江沐，也许恨吧，但又岂能不知道江沐与杨无敌的恩怨。

或许很早以前，杨镜颜心中便曾设想过这个结局。

但此刻的杨镜颜还是有那么一点开心的，她的心中充满了两份曙光，她要带着这两份曙光活下去。

一份是来自齐衡的喜欢，一份是来自杨无敌的延续。

杨镜颜动了动身子，脑袋靠在了齐衡的肩膀上。

齐衡纹丝不动，然而内心已然雀跃非凡。

心中的执念在这一刻消散无形，化作一股莫名的力量。

这股力量的冲动被齐衡压制在了体内，没有影响到杨镜颜。

齐衡心中一惊，细细感受下，察觉到了全新的法则之力。

原来，情欲也能入道啊……

“齐师兄，我好累，好想睡一觉啊。”

杨镜颜翁声道。

其实主要是心累。

“嗯，如果镜颜觉得累的话，就这样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便是新的人生。”

“师兄我，一直都会在的。”

齐衡低头瞧了一眼闭上眼睛的杨镜颜，忽然间记起来一首他在古籍上看过的人族诗歌，柔声道：“师兄我写了一首小诗，是早些年写给境颜，一直没机会念给你听，现在有了。”

“境颜你就当是催眠曲来听吧……”

“嗯。”

杨镜颜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何，此时齐衡给她的感觉与以往有所不同，似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温柔，能让人切真感受到里面的真心，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

是错觉么？

杨镜颜不清楚，或许有吧。

齐衡理了理心神，忽然领悟的情欲道作用于一言一行，十分轻微，无法察觉。

齐衡抬头瞧着石屋门外的深空，远处似有点点绿光点缀，因为未曾拥有，所以心存幻想，他轻轻开口，倒真像是在吟诗：

“我的小鱼你醒了，还认识早晨吗？

昨夜你曾经说，愿夜幕永不开启。

你的香腮边轻轻滑落的，

是你的泪，还是我的泪？

初吻吻别的那个季节，不是已经哭过了吗？

我的指尖还记忆着，你慌乱的心跳。

温润的体香里，那一缕长发飘飘………”（出自动漫电影魁拔3）